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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生存法则(网络版)(96)

此地是不能再待了,否则他非给这一唱一和的二人气死不可!!!再者听李英知口吻,来的还不止柳子元一人!

李骏强忍着翻腾气血,勉强打了个哈哈告辞灰溜溜地走了,走到一半他忽然顿足幡然醒悟,李英知与柳子元唱这么一出戏只是为了引他出来看笑话?不对!他们这一出欲盖弥彰倒像是瞒天过海,别院里有鬼!

但转念一想,又怕是他们的连环计,左右为难之时忽然看守别院的下人满头大汗赶来:“大人,大事不好了!!小公子被捉住了!!!”

什么???捉人的被人捉了?!李骏心一惊一凉,马上猜到别院中的定是谢安无虞!新仇旧恨,方才受的辱卷成滔天怒火,二话没说,李骏带着人气势汹汹冲向别院,只见别院大门洞开,一排兵卒被捆缚着跪在地上,中间鼻青脸肿的正是他老来得子的宝贝儿子李聂!

簇拥的灯火间一人裹着高领长裘,执剑架在李聂脖子上的不是旁人,正是谢安!

此情此景差点让李骏没气晕了过去,握剑的手直抖:“谢安!!!你,你!!快放了我儿!!!”

“李骏,弃十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偷梁换柱,以霉粮充军饷。又通敌叛国,将我军行踪告知突厥敌军,现更寓意谋反,行刺吾皇,你可知罪!”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李骏跨前怒喝道:“谢安!你尚是戴罪之身,竟敢颠倒是非,更妄图污蔑本国公!你说我行刺陛下,陛下在何处!何处啊!!!”

短时间内巨大的情绪落差令他怒红了眼,烁烁火光燃烧在他狰狞面孔上,犹似个才从地狱中爬出的修罗。如有可能,他当真愿成为一个修罗,将前方这人一口口撕咬吞下!

谢安面情阴冷,稍稍一侧身,露出一矮矮身影,金冠束发,龙袍加身。李颀小手背后,面无表情道:“李颀,寡人在此,你儿李聂擅自调动禁军禁卫围攻别苑,不是谋反是什么?”

李骏浑身剧颤,心头迸出一簇热血,直逼牙关,眼前画面都似天旋地转地晃了一晃。

“李骏,你现在认罪伏法,我或许还会留你儿子一命。否则……”谢安手中长剑一进,李聂脖子上顿时裂开一道长口,鲜血直流不止,李聂痛得蜷曲在地,惨叫道:“阿爹救我!!”

见李骏仍是伫立不动,谢安又是一剑刺下,李骏撕心裂肺地滚在地上,却被旁边的一个护卫一脚蹬住了脸,牢牢踩实。

身后一众被李英知请过来“赏马”的一帮大臣见到此景,震惊难抑,其中一位相爷看不过去高声呼喊道:“安,安国公……陛下在前,快快住手,回头是岸啊!!!”

惨象惨景落入李骏耳目之中,直让他心如刀绞。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谢安不仅是设下圈套守株待兔,更是要让满朝文武目睹他的胜败名列!可笑他心机算尽,步步为营,竟被谢安与李英知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蓄势待发的身体慢慢松垮下来,老泪纵横道:“罢了,罢了……”

这一瞬间,白日里还不可一世的大秦安国公似老了十岁,他慢慢垂下剑,听着儿子的惨呼连忙上前两步:“你拿我的命去便是!莫伤我儿!!”

都言虎毒不食子,李骏跋扈一世,落到如此境地倒也叫人欷歔感叹。小皇帝见其形容枯槁,已不足为惧,便命左右道:“不要动手了,将李聂他扶起来。”

“陛下不可!”

李颀不解抬头:“有何不……”

他话未说完,电光火石之间,本已垂剑认罪的李骏突然一个暴跳起身,一个纵步,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一跃到李颀身前,长手一抓,紧紧扣住小皇帝的胳膊。两边护卫一愣之后,立即拔刀出鞘,岂料李骏速度极快地拖住气若游丝的李聂向身前一挡。噗呲,几道热血飞溅而出,不过一刹,李聂身上顿时多了几个血窟窿,气绝身亡。

温热的鲜血飞入谢安眼中,满目鲜红。

就在这被李聂尸体阻挡的空隙里,李骏已然避开护卫们的长剑,可他并没有挟持皇帝退开,竟是将小皇帝向前一丢。护卫们投鼠忌器,手忙脚乱地纷纷收刀。而离得最近得谢安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接住李颀。

“颐和,小心!!!!”李英知一声暴喝。

视线模糊的她并没有看到掩护在小皇帝身后持剑直刺向她的李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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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几日的审查盘算,根据大理寺与御史台搜查呈上的证据,种种皆表明当日在北征粮草中动手脚的人正是那夜伏诛在邵阳君剑下的李骏,而突厥之所以能掐准大军虚弱之时进行突袭,也是李骏通过军中的细作将消息卖给了突厥可汗之子。

自古谋反之罪从无轻罚,李骏满门无一例外皆充入大牢,只待问斩。然而李骏已死,在处置他家人的问题上,朝中有些异议。因为先帝丧期未过,这个时候添增杀孽,是否会惊扰了先帝之灵?

“先帝驾崩之时已免去了人殉旧制,想来先帝在天之灵也是孤独,既然李骏自寻死路就让他带着家人去地下陪先帝吧,也好和先帝忏悔忏悔他的罪孽!”

说得冠冕堂皇,可人人都心知肚明,谢安这是替她和在谋反案中救驾受伤的李英知公报私仇呢!不过斩草除根也好,省得日后李骏一脉死灰复燃,再者陇西李氏也态度鲜明地将李骏这个逆臣贼子从族中除名,李氏这边也没有什么顾忌。

行刑那日,谢安没有到场,是小皇帝亲自去监斩。东张西望了半天没瞅到她得意名字,陪着他的太傅谢时连忙道是谢安身心不济在府中修养。谢时一边镇定说谎,一边流着一背的冷汗。

“哦……”小皇帝失落地垂下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杀了吧。”

眨眼之间,数十个人头齐齐落地。

这样血腥画面谢安自是看不到了,此时她正坐在榻边给李英知上药。

“疼疼疼!”那一夜英勇拉开谢安与李骏缠斗的邵阳君像变了个人一样,一声高一声低地叫得和谢安拿刀捅他似的。

谢安上上下下打量手脚齐全的他,用力一拉纱布,拧得李英知没跳起来:“颐和!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虚啊,使劲虚啊!”谢安斜眼瞧他。

英武无比的邵阳君和株焉了的豆芽菜似的,恹恹靠在木格上:“本君怎么也是为你受了伤,一点香头都没有。唉……”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这人真是命苦,好容易上刀山下火海讨了个娘子,就和讨了个铁石心肠的泥菩萨似的。”

这男人矫情起来真是可怕,谢安总算见识到了,没好气道:“铁石心肠的那是金刚十二铜人,泥菩萨肚子里的只有黄泥汤!”

李英知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自怨自艾了半会见谢安打定主意“铁石心肠”到底了,腆着脸凑上去讨亲热:“媳妇,亲一个呗。”

端药进来的白露一个脚底打滑,和撞见鬼一样的连连往后急退。平时形象英伟的李英知略有尴尬,唇上却突然一热,淡淡的苦涩药味冲入口中。在他愣神间,谢安已面色如常地坐会原地,面颊上一抹可疑红晕,淡淡定定地让白露将药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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