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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千千岁(46)+番外

他的脸上变了又变,斟了一杯酒递给我,示意我润下喉咙,随后莫测道:“计入我真成了天帝呢?”

“噗。”我不负众望的喷了他一身,一砸杯子起身要走:“绝交。”

“……”

他连着软红金丝的袖子握着我的手,笑得有些邪魅狂狷的神韵:“你莫不是故意洒上酒水,让我替你脱去这剩下的最后一层。”

这种时刻想揍人但又揍不过对方的别去心情让我忍到内伤。

“木姬,你坚定嫁到东琊,那些歌三界大义的表面文章都不必再说。我说过,与其嫁个陌生人,嫁给我不更好些?至少我不会对你不利,对孝义山不利。”他捏着我的手,淡然道。

“既然是嫁给你,之前你为什么说要带我私奔?”满腹羞恼在他平和的话语里慢慢平复,索性坐了下来道明心中疑问。

他低下视线看向手中的花骨伞,目光里闪现过一丝无奈和自嘲:“遇到你,我总是会轻易地入了魔障。”他揉了糅眉心:“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有喝醉过。唯独在今天大婚,我却是实实在在地喝醉了。这和我要带你去私奔的缘由都是一样的,木姬。”

我愣了一愣,他说的我并不十分明白,有文化的人是不是都喜欢这么半遮半掩地表达心意。看他不胜酒力的疲惫之态,我不由地取出兜里调了蜜在路上解渴的清泉来。一动胳膊碰到了骨伞,我脑力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是不是因为你喜欢我?”

“……你才看出来吗?”

我撇撇嘴:“反正你说的都是假的,没准这个也是假的。”

他支额长叹:“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知道就好……

他饮下了些清水后,神容舒缓了些,阖目拖着我在他怀里坐下:“热得慌,让我抱一抱。”

“……”我要不要感谢他挖掘出了我作为尸体的新功能?

“你是不是有些喜欢我了?”他拥着我喃喃道。

“没有……”

“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的。”

你是从哪里来这股莫须有的自信啊……

“木姬姬……”他慵懒地拖长了调子。

额角跳了跳,我凶巴巴道:“干嘛?”

“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入寝了。”

我木了木,从耳根腾地红到了满面,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说,我们要滚床单了吗?”

他咳了咳道:“姑娘家该含蓄点。”

我的脸烫的和沸开水一样,羞涩到极点几乎到要哭出来道:“我不是早告诉你了吗?我们在一起是没有前途的,滚不起来床单的啦。”

“……”

第34章 洞房么,亲~(三)

露天荒地,夜黑天高,在这样的情况下滚床单,有个专业名词可以定义,叫做“野合”……

放在凡间,这简直就是道德沦丧、铁定进个两三回猪笼的事儿;可放在妖界里,虽是羞人却也没多少可口水的。妖怪们多数依仗着天性而作为,到了冬天就该养膘,到了春天就该发情,乃是天经地义。

可奈何我由人做了妖,心理承受能力尚未修炼到能接受幕天席地洞一洞房的。更何况……

我颤抖着手贴上他的脖子,感受着那里跳动有力的脉搏和温热的血流,脸颊滚烫地憋出话来:“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的原身是什么?我已经死了几千年了,是具没有心跳、没有温度的尸体。抱起来既不柔软又不暖和,更不能,更不能……”后面的话我实在说不出口了,半是羞涩半是因为无奈。即便没有死成做了妖怪,我连最低等的草木精灵都比不上。我的身体里充满着死气,若非元丹的维持,内里早已腐败不堪。

光是这样想想,我都觉得恶心……

“那正好,正所谓阴阳和谐。”他按住我的手,挣扎了一下抽不出来,按得十分牢固。

这样的说法并没使我高兴起来,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兀自斟酌的男人,愤怒地拍案而起:“连尸体都不放过,你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他淡然地睨了我一眼,继续自斟自饮,完全不把我的抗议放在眼中。

我的手还被他攥在怀里,保持这个高难度地动作并不容易,抗议了一会儿见他不搭理我,我也没趣地坐了下来。

可曾想这坐连屁股都还没落地,天翻地覆间我就被他压在了身下。萤火下他的眼睛深邃得像一汪碧渊,渊底及上风起云涌,竟让我生了一丝恐惧,若在一刻里自己就要被他吞噬殆尽。

这不是看新娘的眼神,倒像是留欢看见鸡腿,我看见了小黄鱼那样……拆筋剥皮下肚的眼神。

果然,他捏住我的下巴,低头咬住我的唇,反复磨碾后含着一丝咬牙的意味道:“木姬,我真想一口一口地吃了你。”

食欲是所有妖怪最诚实的欲望,忽然我就镇定了下来,我想我终于明白了他执意娶我的真正目的,原来只是想吞了我进补修为。这也有一个专业名词,叫采补。我这身修为,不说多至少也可助他突飞猛进直达飞升。后来临渊听了我的新婚感想,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身来,直叫唤他家主上是自找罪受。诚然,那时候没有恋爱经验更没有洞房经验的我,并不知晓男女之间有一种互动,叫调情……

自以为明白的我,抽了抽鼻子,以一种悲壮的牺牲情怀大无畏道:“都说嫁猪随猪,嫁狗随狗,随你怎样!”

他剥开我衣襟的手被我抱住,他幽然看着我,我咽了口唾沫:“打个商量成不,一口吞可以吗?一口一口的,我怕疼。”

“……”

我一定是这世上除了公螳螂外最悲伤的新婚人……

从他接下里的动作中,显而易见并没有采取我的意见,专注地在我脖子上又舔又啃,想是在研究怎样过一种吃法。这种研究让我觉得很受折磨……

他流连在我下颚处喉间一点一点地啄着,潮湿的吐息勾弄地我耳下心中酥酥麻麻,舒服又有丝莫名地难耐。他的唇重新贴了上来,柔软而炽热,和他眼里映出的萤火般热烈。

真像一尾小鱼呀,待他的舌不费力气地撬开我的唇齿钻进去时,我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游走在口中,吮吸厮磨,比小鱼还要灵活。想到鱼时,我一天都空空如也的肚子瘪了瘪,饥饿感油然而生,不由自主地卷着舌头想去舔舔唇。

可孰料这一动,触碰到了那尾灵动异常的“小鱼”,在他眼中的光亮如爆裂的烛花时,我脑子里莫名浮出了一句话“天雷地火它动了”。

这一勾一缠,就搅合了大半天。等我的唇舌都酸麻得不行时,他终于大发慈悲地放了我。幸好我没呼吸,要不都该憋死好几回了。他的指腹抚摸着我的唇,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唇:“明天该肿了。”

我无语地撇了撇嘴,明天我都见不到升起的太阳了,管它作甚。我戳了戳他敞露出的锁骨,光滑瓷白硬得很,不耐烦道:“大家都是妖界中人,不拘小节,要杀要刮给个痛快行吗?再咬也咬不出别的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