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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妻不可追(55)

……

我双颊发热地捅了下留欢:“快,快去咬死他。这货皮厚肉多,可好吃了。”

祝融浅笑叮嘱:“下次若是要听,别爬那么高,小心摔着。”

我气哼哼地背过身去,不再看那两个嘲笑我的人。

竖起耳朵听他们走远了,我抱着留欢仰头看了会天上抖着羽翼,袅袅滑去的青鸟、彩凤。无论过多少年,经多少事,这些都是父神当初一笔挥下,永不再变的风景。

父神,这是一个比赤帝君祝融还要遥远的名字。归墟之海,昆仑之巅……阿爹在第一次神魔之争里就是昆仑主,我叹了口气,阿爹你怎么还不来接我,这些事情好似已经复杂到我根本理解不了的地步了。

一转身,看见紧贴着我的那个人,手一抖将睡得迷迷糊糊的留欢丢了下去。

“苏,苏耶,你不是水土不服吗?”我将她的脸推远了点。

她还皱着眉探究地看着我,搔了搔下巴:“父神之墓?”

“你偷听我们说话!”

“你没资格说我。”苏耶扳过我的脸,又将脸贴了过来:“我也听过这个地方。”

“你听过的地方有很多。”我道:“但每次都会以‘只是听过又没见过’做结尾。”

“废话,那是父神之墓,我要是见过我不也死了。”她朝我翻了个白眼。

我含蓄指出:“其实身为鬼君夫人,你也和死得差不多吧?不对,应该是半死不活。”

苏耶冷笑看着我:“武罗,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我治住你的法子有很多,明天我就给你和岁崇下春药,再把你们绑在一个房间两端。让你们看得到吃不着。”

……

第三十八章 这事悬疑了

苏耶道,近来所听闻的“父神之墓”“伏羲宫”等名词勾起了她埋没已久的学习热情,从而决定全身心投入到上古秘典的探索之中。

“学海无涯,有去无回。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看在咱两狼狈为奸这么多年的份上,我给你个好东西。”说着她贼眉鼠眼往周围看了看,偷偷摸摸从怀里掏出个三角纸包急忙塞入我手中。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想要剥开一角,结果被她死死握住了手。

她将我的手攥得死紧死紧:“绝世春药,小心使用。”

“……”我像被雷给劈了一样,抖着手要甩掉它:“我绝不会给岁崇下春药的,你想都别想!再说了,平日他不用春药都够禽兽了,下了还了得。”

她杏眼横斜,洋洋得意道:“这是给雨师妾的。我想过了,倘若把她给灭口了,你我怕是少不了在诛仙台上来一出生离死别。这招杀人不见血之法可是我刚刚翻了人间最新流行的宫廷戏文里领悟出来的。”

我弱弱道:“我这人缺点很多,其中有一点就是小心眼。就算岁崇是我前夫,我也没大度到将他送给我死对头吃干抹净。”

苏耶奇怪道:“让你给雨师妾下春药与你前夫有什么关系?你挑个良辰美景时,一包春药下去,随便找个清秀小仙促成她的好事。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还担心她能在你和岁崇间翻起三尺浪来?”

我正义凛然道:“太缺德了,我仅剩的那点良心会不安的。”

苏耶见左右说不过我,悻悻道:“那你留着以后增添闺房情趣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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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几日再未见着苏耶,除了偶尔担忧一下她在学海里是否已经溺水外,其他时间基本在与酒仙喝酒、四处游荡中飞快度过了。

本来我与酒仙是两看两相厌的,只因他曾屡屡觊觎我家墙内的岁崇,千方百计想要把他拐到龙阳这条不归路上。现在岁崇休了我,而即将上任的雨娘娘又是个极不好相与的主,酒仙被她冷嘲热讽、受了一番极大打击后,他说他现在看我真是十分可爱。好歹当初我只是打击了他的**,而现在他是身心皆受巨创,经常有活不下去的念头。

我当时也喝得有几分醺然,听到起码有几千年未听到的“可爱”一词,不禁心花怒放,也就安慰了两句:“都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虽然从岁崇的样貌、内涵看来他确然是株不错的草,但从他换老婆的频率来看,他不太适合你对于忠贞不二的要求。没准今日他喜欢你这种柔若无骨男,后日就喜欢健壮魁梧男呢?孩子,看开点。”

酒仙抹了把嘴狠狠砸了坛子,指着我骂道:“谁都可以说他,就你武罗不能说一句‘花心’来!”他又抱起一坛酒来似哭似笑道“你知道些什么?你可知道他明知天帝不喜你的身份,依然执意要娶你差点丢了他的君位?又可知道他是活着去你家提亲,回来时和死了差不多?这两百年来每一个日夜里,他为了给你疗伤压下魔性,耗费了多少修为?”

他仰头灌了大大的一口,话语模糊:“你以为他想娶雨师妾吗?天帝拿你半仙半魔的身份逼着他,要么休你,要么杀你。自你离开九重天后,我这里送到东岳府里的酒就没断过。他把你宠得无法无天,纵是休了你,可是最后内伤惨重的人是他,不是你。”

他讥笑道:“你看你不很快就结识了赤帝君吗?对了,你若是嫁了他,你依旧是帝君夫人。你什么都没有失去,什么都没变……”

“砰”肉疼地一声脆响后,我定定看着被砸晕过去的酒仙,又呆呆看了下自己的手。他越说下去,心中就越恐慌,那一个个字和魔音灌耳般搅起我心里的惊天骇浪。

当看到酒仙额角渗出的一丝血红后,陌生又熟悉的躁动迅速在丹田里蹿起,我退了一步,脑袋里嗡嗡地发昏,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纯钧剑。伸到半途,我倒抽了口冷气,连滚带爬地驾云逃走了。

“阿罗,你怎么了?”祝融将与几个仙官从书房中踏出,见我恍惚忙乱落地的模样,不禁驻了足。

我瞧了眼其他几个仙官,低着头摇了摇:“没事。”

他轻蹙眉心,示意仙官们先退下,将我带到屋中,安置坐好:“你脸色瞧着不大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刚刚看到血的那一刹那,竟想拔剑杀了酒仙。这种可怕的想法,我再一联想到自己半魔半仙的原身,我就陷入漫无边际的恐慌。

从我嫁他那天起,我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他分开。我这人天生有种顽固,认定一件事,认定一个人,大抵上就是和我寿命一般长的事。我丢一串珠链,事后岁崇送给我更为别致精巧的,我却跑遍了四海八荒搜寻了相同的材质做了一模一样的。苏耶对此很不解,因为在她看来,喜新厌旧是每个神仙通有的毛病,没有一个活了数不尽年岁的神仙会恋旧。

我告诉她,我这人很笨,心里搁置的事情不能多,多了我就想不透了。我花了很久的时间熟悉、依赖了一个人,就换不掉了。

他的眼神静静地凝在我身上许久,伸手将我揽入怀里,轻声道:“没事的,阿罗,不要害怕。发生什么了告诉我,我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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