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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妻不可追(44)

果然,她愣了一瞬,粉黛恰好的脸上笑意僵在了嘴角,扭成了一副欲笑又欲哭的模样。

他见了,不由地心情大好。

好一会等她松了已拧了皱成一团的衣角,假惺惺笑道:“夫君虽然辈分和我阿爹一样,但正当英年,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这性子果然与初见时相差没不了多少,嘴皮子依旧利索得紧,端得是气死人不偿命。

可岁崇是何等人物,见她眼底揶揄笑意亦不计较,只松懒了身子往铺满喜色锦绣的床上随意一坐,手闲闲拢上她的腰:“洞房良辰,夫人与我还是勿耽搁时辰,早时歇息。”

她纤柔的腰肢在他掌心猛地一颤,不着痕迹地往外挪了一挪,哼啊哼地憋出一句:“这个,那个,虽然我没成过亲,但你也别唬我。我看凡人们成亲都是要喝喝交杯酒啊,发发誓言啊,互诉下衷肠啊……”小心翼翼抬起眼皮拿捏了下他脸色,又赶忙补充道:“就是在九重天上,别的神仙说,也是有这些礼俗的。”

酒气在他白颊上浮起了浅红,半阖着眸,表情十分的怡然自得,这让她心里更加忐忑。

待她说完,他不慌不忙道:“夫人说的不错。”

她一喜,眼角攒起了笑。

又听得他慢哉哉道:“只可惜,我东岳府并没有这些仪俗。”

……

恼羞成怒的武罗索性一把推开他的手,急急离了那床几尺远道:“我,我不管,不喝交杯酒就别洞房!”

悠悠看她推三阻四的别扭模样,他唇角萦绕起抹莫测笑意:“夫人真要喝酒?”

“当然!”

她心里打的算盘他一清二楚,只是她算来算去,却不知道别人之所以会告诉他东岳帝君的酒量似乎大好,只是因为他很少出席宴席庆典自然见识他酒量的人也少了。

若真是计量,怕是酒仙都及不上他。酒仙及不上,武罗自然更及不上了。

冷眼瞧着她一杯又一杯地与他喝着“交杯酒”,柔滑的脸上红晕越来越深,整个人半依半偎在了他怀里。

他轻声问:“夫人还喝吗?”

她昏昏摇了摇头,含糊道:“不能再喝了,再喝阿爹要骂了。”酒劲过大,她口干舌燥地伸出舌舔了下唇角。

他眼中弥漫起无边的暗色,曳曳烛光落入眸里都被吞没干净。抱着她的手向上托了托,凑在她耳边道:“那随为夫去休息吧。”

“不行!”难得她还留着点清醒,正要声正词严地拒绝时,一双柔软的唇附上了她的口,堵住了她所有言语。

这是他早就想做的,新婚之夜便应如此。

他掌着她后脑勺,极有耐心地一寸寸反复吻着她沁满酒香的唇。岁崇身上常年熏着清幽的檀香,这让被酒醉得头痛的武罗闻着很是舒心,被第一次亲吻吻得发晕的她竟自觉地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还满足地蹭了蹭,就如同某种幼小的动物。

火上浇油,飞蛾扑火,他沉醉其中时还做了如下点评。

唇齿纠缠间暧昧的氛围渐渐在两人紧贴的身躯间升起,甜腻的合欢香若有若无地挑起缕缕燥热。

一滴清凉水滴落入二人唇边,他吮入口中才觉苦涩,怀中柔软的身躯瑟瑟发着抖,她抽泣梗咽道:“我想阿爹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害怕。”

原来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大无畏和不在乎,他轻吻上她的眉心、眼睛、脸颊,直到娇小的耳朵,他低声道:“以后你就不是不一个人了,我已是你的夫君。”他顿了顿,咬上她耳垂下了几分重力:“阿罗。”

这一声在万余年前,他就想如此唤来,而今终于如愿以偿。

交杯酒,互诉衷肠、誓言相许,她要的他都做到了,以后无论她要什么他都依旧会一一给她。

他俯身双指灵活地替她卸下发间朱钗,青丝如瀑泻满锦褥,红的缎,黑的发,衬着她粉腮如雪,平添妩媚风情。她醉眼迷蒙看着眼前人,忽然反手就握住了他的手,放到了烫红的脸颊边蹭了蹭,乖乖巧巧地唤了声:“夫君……”

这回轮到他怔神了,静如平澜的脸上终于有了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轻咳了下,定了定神。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低沉着声道:“再说一遍。”

谁知她哼了一声道:“不要。”

这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他反而有些不确定了。

他轻笑一声,手滑至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不要?”

她难耐地扭了扭身子,想笑又努力绷紧脸,还是硬着头皮坚定道:“不要!”

他扯住她腰间的吉祥结,稍一拨弄,朱衣层层散开,滑落下来,露出中衣如雪。微凉的手指从衽间探入,流连不舍地在她锁骨处徘徊,继而笑道:“还是不要?”

她在床上左躲右闪,那冰凉的触觉让她不由自主地打颤,带着哭腔道:“你欺负人!”

他按住她不安分的脑袋,咬住她的红唇,细细啃噬,舌尖长驱直入,说得很不要脸:“你日后都要被我这么‘欺负’了。”

一地罗衫凌乱,春情散漫。

=======这是要河蟹删节的分割线=================

待屋里喘息低吟声渐起,如夜打着哈哈将蹲墙角的神仙们统统赶走。他执扇摇得风姿款款,望着天河边的满月,轻念道:“相思?哈,果真是个妙物。”

原以为只是报答救命之恩,一日幡然醒悟,才发现已相思无解,痴意已迟。

第三十一章 苏醒的烛龙 自岁崇被我拆穿赶走之后已过了十来天,这十来天里师父只回来了两三次检查我的功课,在发现未完成后又加了两倍,终于加着加着,加到两百年内我是爬不出这峰顶了。

我这么一算计,索性破罐子破摔,整日里没事不是在小厨房炒炒弄弄喂留欢,就是和鳌鱼天南地北地胡扯,偶尔还添上嬛嬛小师妹品茶聊八卦。

对于岁崇一事,师父只字未提,表现地非常泰然自若。他这样理所当然,让我也不好意思地质问于他,万一闹得他老人家下不来台、很没面子,到最后含恨舔伤口的还是我自己。

好在寂寞空山顶,白日里还有嬛嬛小师妹时不时过来与我传播一下委羽山从古到今的八卦琐事,聊以解闷。其实我也不清楚我与她究竟是如何投起缘来的,只是在一日我在厨房里煮豆腐皮汤时,一道阴影闪了进来趴在锅台上,俏生生道:“小师妹好手艺啊,与师姐分享否?”

我叼着萝卜干子,拿着汤勺的手一顿,默默给她盛了一碗。喝过之后,她砸着舌道,与我相见恨晚,以后定当日日拜访。我很想提醒她,我们早就在客栈中狭路相逢过了。

嬛嬛是与掌门颇有渊源的故人之女,便由掌门收了做了唯一的关门弟子。因着年岁小,深受师门上下众人的疼爱,于是她也就成了和我一样委羽山上的闲人之一。

闲人们都是臭味相投的。

这日她道委羽山曾是上古神明在下界的行宫,古神湮灭后灵脉却未断,后来由人间修行之人开发做了道场。她神往道,都说委羽山中还有古神遗留的镇山之宝,也不知是何等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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