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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妻不可追(3)

我晃了晃在他掌心里已经淤青的手委委屈屈道:“本来我是想哭的,可是又怕你骂我,便只能笑了。”

他白皙的严肃面庞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红晕,瞧了瞧,低声叹了口气道:“乖乖坐好,我替你揉揉。”

我倚着软榻,眨着眼看他低头沾了沾药膏,手指轻柔地抹上了那道淤痕,我不怀好意地揶揄道:“东岳帝君今日可是好大的君威,小女我好生惶恐。”

他指下一顿,眼风淡淡扫来,我面上一僵,讪讪笑了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而已。”

却听他开口道:“不发君威哪里教训得好这任性刁钻不可爱的小孩子脾气?”

我一口气没卡在嗓眼里,被自己给堵到了,我哼唧了两声,拿起帕子遮住了脸。

“这时候知道不好意思了?”他的呼吸打在我耳侧,痒痒的,我翻了个身不理他。

他顺势躺在我身侧,伸手将我揽到怀里,幽幽叹道:“你这般说是风就是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他顿了顿:“既是夫妻,便不分彼此而为一体。你心思不多,说是小孩心性一点都不为过。我愿意宠着这样的你,却也盼你能长大些,不为别人只为了若我不在时也能保护好自己。”

我抽了抽鼻子,眼睛酸楚,反身搂住他的腰,脸贴着他冰凉顺滑的锦袍低低道:“岁崇,你今日的话切莫要骗我,你知道我死心眼,你若骗了我,我以后再不会相信你了。”

他沉默了许久,也伸手环住我,广袖如被覆住二人的身体,我听他缓缓道:“好。”随后吻住我额前的发:“那你也要信我,阿罗。”

我无声地弯弯嘴角,然后又开心地在他怀里蹭了蹭,他的身子颤了颤,我撇着嘴道:“今天你凶了我,我要诅咒你。”

“诅咒我?”他低沉的声音里有一丝惊讶,随后失笑:“你要诅咒什么?”

我被他不以为意的语气刺激到了,抓着他的衣襟,丢开帕子,严肃地看着他:“你夫人我自幼便极通占算之术,有咒必验,你信不信?”从他不为所动的神色里,我看出了他是不信的。于是我决定要用实践来证明我自己,而且要是个有震撼力的证明。我的眼珠子转了几圈,终于开口:“你既然不信,想必也不会在乎接下来我所说的,你可莫打我。”

他挑眉,我道:“于是,我诅咒夫君你不能人道吧。”

……

阿爹说他这辈子的最惭愧的事情就是对不起我娘的在天之灵,,并不是我娘死后他红杏出墙了,而是他教出了一个缺心眼无比的姑娘。这个姑娘就是我。

岁崇阴阴沉沉地看着我,蓦然露出了我见过的第二个灿烂笑容,他低头咬了咬我的耳边,滚烫的呼吸喷在脖子上逗得我不住的笑,可是马上我就笑不出来了。

“你在做什么,岁崇!”我羞恼道。

“证明夫人的诅咒是否是有效的。”他轻描淡写地回道,顺便轻飘淡写地钳制住我乱推的手,再轻飘淡写地撕扯掉我的衣服丢到地方。

“呜呜,我不要,不……”我含泪一边受他蹂躏,一边呜呜咽咽地控诉你:“你,你是个禽兽……”

他额头有着轻薄的汗水,一笑芳华:“我若不是禽兽,夫人就真该哭了。”

呜呜,岁崇,你还是休掉我吧。“白日宣淫”的帝君夫人我伏在软被上嘤嘤大哭。

劳累过度的我完全忘记了,有一只砚台化成的小白鸟,带着信飞往我那火爆脾气的阿爹那里去了……

第三章 休与不休,这是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滚来更新这文了。我家小武罗果断被休,又果断偷溜到人间寻找第二春了

“阿罗,记住啊,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了你,你千万不要生气。”

“怎么可能呢,阿爹?”

“笨丫头,因为你马上就要欺负回去了啊。这样吧,阿罗且记住,要想不被欺负,就要主动欺负别人。”

“唔,这样啊。阿罗明白了。”

其实我真的不是暴力女,其实我真的只是早期家庭教育太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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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早,卯日星君的日头还没牵上天,就听屋外吵吵嚷嚷,转而一声轰隆隆的响,整个帝君府都震了三震。我猛地惊坐起身,推了推身边难得赖床未去早朝的他:“岁崇岁崇,你是不是又要历天劫了?雷公劈到家里来了,唔……”

他未睁眼,长臂一揽将我拖到怀里,低头亲了亲,呢喃道:“你夫君我都位列正神之位,哪还要历什么天劫。阿罗乖,再给我抱抱。”语气之温柔,哄骗意味之强烈,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啊咧,夫君大人啊,你真的没有被天界第一浪荡子如夜那厮附体了吗?

被他亲亲啃啃的我很快不争气地在他怀里化成一团水,任他摆布。就在他即将得逞的时候,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炸在了房外,然后已经熟悉了上万年的一声长啸响彻东岳帝君府内:“阿罗乖女儿,阿爹来替你报仇了!”

……

他探入衣内的手顿住了,我默默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呜呜,我又闯祸了。

欲求不满的东岳帝君,面色阴沉的披上外袍,霍然打开门,一字一顿道:“岳父大人清晨来访不知……”他后面的话猛地刹住,就听见天帝老头带着意味不明笑意的声音响起:“怎么?东岳你与武罗话别了一夜还未完?既然已是离缘夫妻,若再纠缠不清,岂不让几方皆是难堪?又将东海国主置于何处?”

“帝君……”好一声欲语泪还流的娇啼,生生颤得人心肝抖啊。我白眼看了看那绣着金边牡丹的芙蓉帐,雨师妾啊雨师妾当初你和我在东荒大打出手,搅得四海浪起,倒灌上天的彪悍气场去哪里了呢?

不过也对,按照现下凡间戏本子的流行趋向,显然柔弱凄苦女主更能赢得男角们的芳心。现在已经不流行彪悍暴力美学了……

“岁崇!我将阿罗好生生地交给了你,你亲口答应一辈子保她无忧。如今你让她成了九重天上最大的笑话,又是个什么理!”阿爹怒极,一掌下去,一道耀眼银光,似又塌了半边墙。

看这样的情势下去,我估摸着等阿爹发泄完怒气,这九重天也便被他拆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我素来不是个善心的人,但是却不愿除了弃妇外再背个死缠烂打的名号。武罗我很自强,不就一个夫君嘛。春天种一只,秋天收获一箩筐。可是我悲哀地发现,我的自我安慰法没用了。现在我的内心在咆哮,速度砍了这负心人,砍了这吃干抹净就抛弃我的混账。

我慢吞吞地套上衣服,慢吞吞弯腰去摸索绣鞋,手一顿触到什么。我拾起它,打开时的手有些颤,似抹着开了刃的剑锋一样,稍有不慎,便是一个鲜血淋漓。

“岁崇。”我平静开口。

他的背影僵了僵,缓缓侧过身来,从他身侧斜漏入来的些许光线将他脸上的表情映得模糊。我抬起头笑若花开:“你这个王八蛋!”抬手,一鞭子就抽了过去,结果他,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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