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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3)+番外

“走,去衙门写地契去。”她积极的拉起我就走。

我哑然失笑,真没见过这么急色的人。

其实她不失是个爽快人,这爽快要是用在正经地方,怕是会交到好多朋友。

真是白瞎了这个人。

衙门口,向南开,没钱没权别进来。

那些官差一个个打着官腔,哼哼哈哈的,没一个肯办事。

五十两银子打赏出去后,不过一刻钟,手续办好了,我交出八百两银子给张小姐,房契和房钥匙就到了我的手里了。

从衙门出来,张小姐潇洒的和我道了别。

我问她要不要回去收拾点东西,她说不用,那房早就空了,她的东西早就收拾到云香楼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还真有点佩服她,毕竟,象她这么败家的人还是少见的,而且败家败到这么潇洒的程度,她也算个极品。

看看天上的太阳,还不到中午。

慢步踱回家,空荡荡的房中就我自己,还真有点落寞的感觉。

也不怪张小姐都不回来看最后一眼,看来,她也是怕这孤单的感觉。

每个屋都转了圈,各房里有都有家具,特别是客厅和主屋的家具,虽然不是很新,却也看得出质地不错,而且做工很讲究。

这个房子总得说,买的不亏。

转了半天,感觉有点饿,找了半天才找到厨房。

厨房很大,也很干净,锅碗瓢盆也都还在,却一点粮食都没有。

这个张小姐,怎么没有连锅都卖了呢,看来,她真是不会过日子的人。

午饭还是去外面解决了,吃完饭,买了些米面被褥什么的,叫人送到家里,自己又打扫出了一间房子暂住,家就这么有了。

这些忙完,天已过晌,估计是三点多点吧,我要去美人坊了。

赎身

美人坊门前仍站着那两个门神,这回看我穿的整齐倒是没有推我。

“这位小姐,我们这晚上才开门呢,现在还不到时间呢。”她们满脸堆笑。

“我-找-你们-老-板。”我冷冷开口,不再理她们,跨门而入。

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老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年老色衰的老妓了。

“这位小姐找我有什么事么?”脸上的白粉随着说话簌簌的向下落,一会功夫地上就白了一层。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赎人。”

“小姐要赎哪位公子啊?”那张涂满胭脂的大嘴怎么看都象鲇鱼嘴。

“不-知-道-名-字。”

“哟,这可难找了。”他嗲声嗲气的边说边住我身上靠。

我靠,死人妖,想占老娘便宜,门都没有。

借着拿茶杯,我猛的住旁边一闪。

死人妖一下子靠空了,打了个趔些。

“请-老板-成全。”我随身站起,向他施了一礼。

死人妖翻着死鱼眼打量了我一番,突然张开鲇鱼嘴猛的向楼上大声喊了一声:“公子们下楼见客。”

就象平地一声雷在耳边炸响了,我一点防备也没有,被他这么蓦的一喊,吓得我腿一软,又坐回了椅子上。

楼上乒乒乓乓的响了半天,断断续续的下来了二十多个涂脂抹粉的男人。

来这个世界快一年了,我仍不能接受男人描眉画眼,妖娆做态。

我打量了一圈,那人自然没在其中,要是没被打死,现在应该也卧床不起呢。

“小姐,你要给哪位公子赎身呢?”死人妖矫揉造作的骚首弄姿。

一听到“赎身”二字,二十几个人,四十多只眼睛齐刷刷的聚集到我身上。

我知道,他们都想跳出这个火坑,我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可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啊?

我刚刚摘掉贫穷的帽子也不到二十四小时。

狠狠心,对那些目光视若无睹,对死人妖说:“没有,可-还-有-别人?”

死人妖围着我转来转去,仔仔细细的将我好好审视了一番:“小姐眼光挺高啊,莫非是看上了‘风云双璧’?”

“没-听-过,我-没-进-过-这-种-地-方。”

一干人连同死人妖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不相信没进过青楼的人会来这里赎人。

死人妖眼中倒是难得的闪过一丝别有深意的光,又张开他那血盆大口:“云烁,出来一下,看看是不是小姐要找的人”。

脚步轻响,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宋玉是怎么描写东邻之女的?

“增一分太高, 减一分太低; 著粉则太白, 施朱则太赤。”

我现在终于知道,天下,果有这般出众而完美的人物。

容貌俊雅,却不显女气。

身材不壮,却不是娇弱。

我收回目光,摇头:“不是。”

死人妖望着我苦笑:“小姐,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我想了想,用我会的有限的词向他描述:“昨天,后院-门-缝-见,几-个-人-架-着-一-个,我-要-那-个。”

我没直接说出是被打的那个,惹急了这个老家伙,怕没好果子吃。

毕竟,私自动刑是犯法的。

老板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小姐,你看错了吧。”

我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叫-他-来-见-我。”

老板的死鱼眼紧紧的盯着我,我估计他心里正在翻五味瓶。

象是狠了狠心,他打了个手势。

几个仆妇退到后院,抬着一个人进来了,轻轻放到地上。

我看了看,正是那日的那个人。

身上草草裹了一件破衣服,勉强盖住了身上的伤。

脸红的不象话,看样子是伤口感染引起了发烧。

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直直的看着我,却没有一丝表情。

我怔怔的盯着他身下,鲜血一点一点的从他身下向外蔓延,一会功夫,在他身下聚了一小洼。

那群公子看到这情景,一个个张大眼睛,捂住嘴,同情的看着他。

我的心猛的一缩,狠狠的盯着死人妖:“就-是-他,多少-钱?”

死人妖被我毒辣的目光吓着了,垂下脸,不敢看我,却仍壮着胆小声说:“他是坊里的名牌,不准赎的。”

我冷冷一笑,伸手抄起桌上的茶杯,在嘴边沾了沾,又轻轻的放下:“不-结-实。”

桌上的茶杯“啪”的一声分成两瓣,茬口整齐的如刀割。

茶水四溢,洒了满桌。

厅里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吓傻了。

“他-能-赎-不?”我掸了掸衣袖,云淡风轻的给了死人妖一个淡淡的笑容。

死人妖的脸由红到白,又从白到青:“五千两。”

我冷哼:“找-个-时-间-来-抢,不-花-钱。”

不再理他,举步向外走。

几个结实的仆妇挡到门口,摆好了架势。

我面不改色,视若无睹,仍潇洒的向门口走去。

死人妖在后面用被抹了脖子的鸡一样难听的声音颤抖着说:“三千两,不能再少了。”

妈的,算你识趣,不然,老娘叫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从怀中掏出银票,数出三千两,轻飘飘的扔到桌上:“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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