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庄是这京城天化城最大的商家,经营的东西五花八门,每一种商品几乎都垄断了市场。
我走向前,对着门口站着的两个女人说:“麻烦,我-要-见-林之静-小-姐。”
“哎哟,我们小姐不是你这个小叫花子能见的,快滚。”那两个女人张着血盆大口,象赶苍蝇似的把我轰的远远的,好象我多站一会就会脏了他们家的地。
“不-见-我-是-她-的-损-失。”我冷冷一笑,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反正我也没打算一家就成功。
拨腿要走,却听见一声轻笑:“怎么见得是我的损失?”
我抬起头,一个女子坐在一匹白马上,凌厉的看着我,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我细细打量她,瘦长脸,单眼皮,小眼睛,薄嘴唇,大约二十七八岁,精神飒爽,透着一脸的精明。
这应该就是林之静了吧。
“和-你-谈-笔-生-意。”我对上她的眼睛,没有一点退缩。
她翻身下马,盯着我看了半天:“这位小姐,里面请。”
林锦庄不愧是京城第一庄,府里处处透着华丽,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难得的是虽然华丽却不失典雅,亭台楼阁点缀的都恰到好处,但又太过于精雕细琢。
待得坐定,她问我:“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袁惜。”
“听口音袁小姐不是我国人吧。”
“是的。”
“那袁小姐从哪国来的?”
“很远。”
“那你打算和我谈什么生意。”
“林小姐,你看。”我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有什么用?”林之静拿过那样东西,左看右看。
“洗-衣-皂。”
“洗衣服用的?”她看来有点不相信。
我点点头:“比-皂-夹-强。”。
“拿下去,让洗衣婆试试。”一个仆妇拿着东西去了。
我拿出来的东西就是肥皂,在这个落后的地方,这个东西根本就没有,用得还是皂夹,我嫌皂夹不好用,来这以后,就自己偷偷做了些。
肥皂其实很好做,主要是用猪油、碱、盐这三样简单的材料熬成的,俗称:“水熬油”。
以前在家当家庭主妇的时候,实在太无聊了,就试着DIY各种东西。
没想到,那时随便做的玩意竟然成了我保身立命的根本了。
皂夹虽然有去污功能,但是不太好用,一件衣服若是落了油什么的,根本洗不掉。
一会功夫,那个仆妇拿着件湿衣服走了进来:“小姐,你看,洗得真干净,连油迹都洗掉了,比皂夹好用多了。”
林之静掂过湿衣仔细看了看:“确实干净,我很有兴趣,说说你的条件。”
“配-方-卖-你,一-万-两-银-子。”不是我狮子大开口,这个东西如果是高价卖绝对是暴利,如果是薄利,也绝对是薄利多销,试问谁家不洗衣,这个东西的市场,我想这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林之静反复打量着我,算计了半天:“好,我买了。”
我对她笑笑:“你-绝-不-会-后-悔。”
林之静大笑:“我相信,袁小姐,天已晌午,吃过饭我向袁小姐讨教这洗衣皂的作法”。
我点头。
林之静叫人摆上饭,亲自陪我吃。
饭菜很好,我也饿了,当然没客气。
饭桌上,倒也安静,她问十句,我也不过能回答出三四句。
我还不会太说这里的话,只会简单的。
下午时候,教她熬出一锅肥皂,天色已经不早了。
我起身告辞,这笔交易算是完成了。
林之静客套的挽留了下,倒也痛痛快快的给了我一万两。
有了房子
我先去钱庄把银票换了点散碎银子,身上带了一千两银票,剩下的都存在钱庄了。
办完这些,天已经全黑了。
街上越发的清冷了,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本想买几件厚衣服,到处找了找,卖衣服的铺子都关门了。
我冷的弓腰缩背,在街上窜了半天,终于找着了个客栈,二话不说就进了去。
这家客栈人不多,看来生意不太好。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看我落魄的样子,小二一副带理不理的。
我没大理会他的态度,这种人,我看得多了。
“先-来-点-吃-的,也-住-店。”小二答应一声,去厨房吩咐了。
一会功夫,端上来两个菜一个汤一碗饭。
“小二,你-们-这-里-有-卖-房-的-吗?”我随身扔给小二一块银子。
小二的脸马上多云转晴。
“客官,你问我就问对了,这整个京城啊,还有谁比我更熟啊,不知客官要什么样的房子啊?”
我抄起筷子,夹了口菜放到嘴里,意料中的,难吃。
“稍-微-大-点。”
“这样啊,南街上薜府要卖,房子也不小,就是要价有点高。花鼓街上李府也要卖,房子一般,价格不高,还有,宣平街上张府的房子也要卖,这房子不错,要价也不高,张老夫人去世的早,张小姐天天混迹花街柳巷,把家败光了,这才要卖的。”
就是这张府了,明天去看看。
都说人要衣裳马要鞍,去买房的人要是穿的太破烂怕是人家不卖给。
去成衣铺买了几件现成的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也算是个清秀的小姐了。
打扮停当,问明了张府的方向,举步前往。
张府的位置还是不错的,位于京城的繁华处,买卖交通都很方便。
站在府外,大致打量了一下,房子还不算旧。
扣了扣门环,好久,里面才答应了一声。
又过了会,里面传来了疲惫的脚步声,门慢慢的开了,一张浮肿的脸从门缝里伸了出来,明显的纵欲过度。
“你是谁呀?找谁?”
“这-房-卖-吗?”我实在不喜欢这种败家子。
“卖,只要你买的起,前手交钱,我后脚就走人。”她倒是个利索人。
“先-看-看。”
“那请进吧。”败家子客客气气的将我让了进去。
这个院子乍一看象北京的四合院,两进两出,两旁是耳房,正房倒也有七八间,左手边一个月亮门,穿过去,是个花园,花园占地不是很大,却很精致,布置的也很精巧,看得出,以前的主人见识不凡。
“张-小姐-出-个-价-吧。”
“一千两,家具什么的一起都给你,我就收拾走细软,别的都留给你。”她看我很满意的样子,张口说了个价。
一千两不是小数目,这里,一文钱买二个烧饼。
“八-百-两,可以-马-上-给-钱。”我估计这个价钱她能接受,八百两已经不少了。
她思量了一会,很爽快的答应了:“成交,不知这位小姐打算什么时候住。”
“越-快-越-好。”
“那好,我今天就搬出去。”
“你-有-地方-住?”
“云香楼就是我的家。”她笑的怎么看都有点淫荡。
青楼是什么地方,这八百两估计没两天就没了,这败家子,家都卖了,却还往那里跑,唉,不服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