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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29)

粟威应该是所以人中最坚定地站在反对方的一个了,他盯着这两人交握的手,怒气更甚:“蛊掷,这没你的事,离开她!”

蛊掷看了无奈点头的外婆一眼,道:“外公,我要娶凤袭,我要跟她在一起。”

这句话让严家彻底炸开了锅,每个知道当初事情的人的视线都做着这样一个循环:蛊掷——凤袭——觥蔽——亭甄——粟威——蛊掷……

而不知道以前事情的小一辈则只是纯当看戏地观察着长辈们的举动,也从他们的窃窃私语中推测事情的来由。

粟威脸色铁青:“我说过了,这不可能。”

“爸。”觥蔽走到粟威身边轻唤。

“你给我闭嘴!”粟威毫不留情地打断觥蔽,“以前我说过你敢娶这个女人的话,那我就立刻把你逐出严家,现在我依然要说,蛊掷,如果你敢娶她的话,你就再也不是严家人!”

觥蔽在心中叹息,昨天蛊掷来找过他后他就去跟老爷子谈过,但他刚一说‘不妨忘记过去的事情,凤袭其实没有那么糟’。老爷子就大怒地将他赶了出来,然后再不见他。

说实在的,觥蔽没有想到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老爷子居然还有这么大火气,他原本以为最多他就是心有不满,没想到连好好说话都不行了。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粟威接着呵斥蛊掷,“我绝不答应!整个严家都是见证人。”

22

22、第十一节 ...

觥蔽环顾了一下‘见证人’。最初认出凤袭的负面情绪过去后,大家的排斥感其实已经没有那么浓了。因为凤袭真的变了很多。

其实在觥蔽的记忆中凤袭的面容早就已经模糊了,还残留的只有一抹火焰似的鲜红。但是现在的凤袭更像是平缓的流水,带着浅浅的蓝。

如果不是蛊掷之前告诉过他这个凤袭就是三十年前的那一个,那他一定只会认为是同名罢了。

这样的凤袭,老实说让觥蔽的心情有点复杂,如果三十年前,凤袭是这样的性子的话,也许事情会全然不同吧。

不过……觥蔽轻笑,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亭甄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一儿一女也让他由衷地感到骄傲,他从来不是个贪心的人,这样就已经足够。

现在他还是烦恼一下要怎么消弭老爷子的怒火比较实在。

凤袭还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由着众人指指点点,淡定从容地神态实在让人无法心生恶意。蛊掷依然牢牢地握住凤袭的手,毫不畏惧地接受粟威的怒意,坦坦荡荡地坚守自己的心愿。

觥蔽看了看返怜,毫无疑问,她脸上的表情叫做骄傲。看样子雏鸟长大了呢。觥蔽和刃纵对视一眼,明白彼此的意思:他们只要支持就好了,剩下的,就让当事人自己去解决吧。

嘈杂的议论声慢慢平息了下来,老爷子的怒火也稍有平静,开始有余心打量凤袭,这个让他堵了三十年的女子。

确实是不同了,粟威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也许一个人可以演戏,但要演得连气质都彻底改变还是很困难的,尤其凭着对这个女子不多的了解粟威也知道以她的骄傲是根本不屑于演戏的,虽然以她的本性来说,暴露出来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凤袭现在变得没那么讨人厌了,粟威也不同意他严家的子孙跟这个记录不良的女人扯在一起!

“我再说一次,”粟威语调平稳,但威压更甚,“我可以接受凤袭的道歉,也可以不计较过去的事,但我不同意蛊掷你跟她的事,绝不!”

琴醇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很满意地看到对老爷子的说法他们没有反对的意思,或者说现在这些人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来对待这件事的。三十年毕竟不短了,很多事都过去了,当初跟凤袭有直接冲突的人也都结婚生子,心智上也成熟了起来。再说现在的凤袭也算彻底改过自新,又真诚道歉。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过了也就过了。

连老爷子都说不计较过去,现在不同意蛊掷和她的事也只是一时之间还脑子拧不过来而已。琴醇松了口气,也开始看戏。

“外公,”蛊掷认真开口道,“我是真的想跟凤袭在一起,真的,所以请您无论如何再考虑一下好吗?”

凤袭看着这个为了他们的幸福而努力争取,却又坚持不伤害与家人间关系的大男孩,不知怎地,涌上了暖暖的泪意。

粟威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到:“最初是谁告诉你三十年前的事的?”

蛊掷语塞,返怜主动认罪:“是我。”

粟威转头盯着这个打出生起就三不五时让他头痛发火的女儿:“理由?”

返怜:“恋爱是无罪的。”

觥蔽撇撇嘴,都告诉过她要好好想个理由消弭老爷子的怒火了,她还在玩。

果然粟威手上的青筋又冒了出来:“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蛊惑蛊掷去那里!”

返怜嘀咕:“我哪有蛊惑……”

粟威怒极反笑:“那你告诉我,蛊掷为什么会突然进了那栋屋子?!”

返怜:“人都有好奇心的嘛。”

粟威:“好奇?他七八岁的时候不好奇,十四五的时候不好奇,到了快二十的时候好奇心才开始发挥?!”

所有人都盯着返怜,包括刃纵琴醇蛊掷和凤袭,其实这件事他们也很好奇,返怜到底是怎么想的。

同时琴醇还在叹息,这丫头老是不听话,都告诉过她要想好解释了嘛,现在来耍赖哪里混得过去呢。

返怜可怜兮兮地向老公求救,刃纵回以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赶紧认栽老实交代了吧。

粟威:“返怜!”

返怜:“我只是觉得就算被囚禁也该准别人探监嘛。”

粟威看了置身事外的凤袭一眼:“有人囚禁她吗?”

返怜:“而且我也很好奇心智更成熟的凤袭是不是真的更漂亮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是的,勾引蛊掷好奇心泛滥的确实是返怜,她是这么跟自家儿子说的:那栋屋子里有只要你看一眼就会终身无憾的事物哦。然后这个傻傻的儿子就去了……

基本上蛊掷是个很乖的小孩,很听大人的话,告诉他说那个地方不能去,那他就不会去,即使很好奇也不会去。但如果在一片‘不准去’的声音中有个跟他很亲近的大人告诉他说其实是可以去的,那么他的好奇心就会瞬间找到发泄的方向,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粟威冷哼了一声,看向凤袭。说实在的,现在的凤袭他没法跟过去的那个联系到一起,即使容貌上还隐约看得出来,可怎么样也不能当作是一个人,连带的他也不能对这个女子说出太重的话。

手指敲了会儿椅子扶手,“凤袭,”念到这个名字粟威还是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我想你也知道,你过去的记录实在太糟,即使现在看起来你真的改了,我依然不能放心,更不能就这样让蛊掷跟你在一起。他还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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