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袭:“我明白。”
蛊掷:“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闭嘴。”粟威瞪了蛊掷一眼,又对凤袭道,“不过直接将你这些年的努力抹杀似乎又显得我不近人情,虽然我还是认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在那之前,我想先问一下,你对蛊掷是真心的吗?”
凤袭:“是的。”
粟威:“就像当初对觥蔽一样?”
一句话让众人的视线又窜到了觥蔽身上,倒是觥蔽自己很无所谓地给了亭甄一个安抚的微笑。
凤袭:“不一样。”
粟威:“不一样?”
凤袭看向觥蔽:“我追求觥蔽是为了爱情,所以可以不计后果,因为那时的我根本就没有去考虑未来,追求得到或追求不到后会发生什么我不在乎,我看到的只是过程。”顿了顿,视线落回到粟威脸上,“现在我想要跟蛊掷在一起是为了生活,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未来是让我期待的,所以我坚持。不一样的。”
手指又敲打了一会儿扶手,粟威缓缓道:“我不同意你跟蛊掷的婚事。”
蛊掷闻言想开口却被凤袭轻轻拉住,稍等了会儿,粟威接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我给你们一年时间,向我证明,这个婚事是正确的。”
蛊掷先是一喜,继而神情有点古怪:“外公的意思是让我们先同居?”
粟威好容易才平息的怒火又被点燃,喝道:“返怜!刃纵!你们是怎么教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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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吧,蛊掷承认自己的理解方向有点点偏差,不过老爷子的说法也是有点问题啊,那不是暗示着试婚吗?
一场批判大会比想象中要轻松地过去了,凤袭得到粟威的允许,可以暂时留在严家,她跟严家人的过节其实并没有解开,不过因为她现在的形象跟过去实在差太多了,严家人一时半会儿还调整不过来,也就不好意思来找她的麻烦。
蛊掷拉着凤袭的手:“诶,凤袭,真的要结婚喽。”
凤袭反握住他的手,笑道:“老爷子可是还在考验我们哦。”
蛊掷抵着凤袭的额头:“那其实只是外公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而已,不反对就是接受,否则他大可以把我们都赶出去。”
凤袭:“这个时候你倒是精明了。”
蛊掷:“当然,这很重要。要一直在一起哦。”
凤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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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粟威在自己房里生着闷气,琴醇走到他的身边,粟威立刻把脸转开,坚决不看她。
琴醇:“哎呀,你这老头子又在气什么啊?”
粟威:“哼,你会不知道?”
琴醇:“今天的事可没有一个人干扰了你哦,连返怜都乖乖的,你不问她就不开口,你问了她也没有太打岔地就回答了,还有不满的地方吗?还是说你自个儿刚做的决定现在就要反悔了?”
粟威:“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明里暗里地帮那个女人。包括返怜会对那个女人有好感都是你害的。”
琴醇:“哦?现在是要算账吗?”
粟威:“哼!”
琴醇:“你也看到了,凤袭真的不一样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再说那件事情严格说来凤袭并没有本质上的错误,最多也就是行动方式上有点不妥。连作为直接受害人的返怜都不计较了,你这个做父亲的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粟威猛然瞪向她:“我要是不够大度能推翻之前斩钉截铁地反对而给他们机会?”
琴醇:“好,好,你做得很好,要继续努力哦,一年后就让他们顺利结婚吧,妨碍别人谈恋爱可不太好。”
粟威撇过头:“那要看他们的表现。”
琴醇:“好,那我跟你一起监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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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十二节 ...
继续同一时间,返怜盯着她大哥,目不转睛。
“你做什么?”觥蔽冷冷地问道。
返怜:“今天看到凤袭的时候大哥你有没有惊艳的感觉?有没有对以前没有给过她机会而懊悔?有没有想‘如果时间能重来一次就好了’?”
刃纵叹口气,为妻子的不看场合说话而向亭甄道歉,亭甄笑着摇摇头,她知道返怜并没有恶意,至少对她这个做大嫂的没有恶意,她只是想为难一下自家老哥而已。
觥蔽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妹:“这才是你费心把凤袭拉出来的真正理由吧?”
返怜头一昂:“是又怎样?你不敢承认自己的心动吗?”
觥蔽:“那真是太可惜了,我确实没有心动过。”最多就是心情复杂了一点,而且他还没有蠢到会承认。
返怜瞪他:“没有?”
觥蔽:“没有。”
返怜:“你发誓?”
觥蔽睨着她:“你几岁啊,还信发誓?好啊,我发誓,怎样?”
返怜气鼓鼓地:“真没有?”
觥蔽:“没有。”
返怜瞪他,继续瞪他,接着瞪他……觥蔽气定神闲地由着她瞪。最后是刃纵实在看不下去了,拎着返怜的后领跟大哥大嫂道晚安,再把这只气得像河豚的家伙给一路拎回了他们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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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他真的完全没有动心完全没有后悔完全没有想当年。”回到自己屋子返怜还在埋怨。
刃纵不置可否,要他说觥蔽顶多也就是在内心深处稍稍惆怅了下,要达到返怜所希望的捶胸顿足的地步是不可能的。
“刃纵,”返怜拉住丈夫,“你说是不是因为嫂嫂在面前所以他才不好意思坦白啊?要不明天我把他单独拉一边再来问?”
你还知道你问话的时候大嫂就在你面前啊。刃纵笑着默默她的脑袋:“乖,如果你无法死心的话那我也不拦你,不过为了不会太失望我劝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返怜泪汪汪:“大哥真的没有后悔?”
刃纵:“或者说即使有后悔也没有达到会让你看出来的程度。”
返怜:“我等了那么多年诶,妈骗我。”
刃纵:“唔,你可以去跟丈母娘哭诉。”
一年之后,老爷子对凤袭依然没有多少好脸色,不过支支吾吾睁只眼闭只眼地也允了凤袭和蛊掷的婚姻。
严家众人对凤袭多少还有点尴尬,不过也慢慢摸索出了相处之道:只要把过去的凤袭和现在的凤袭当两个人来看就好了。
蛊掷把凤袭的院子好好打理了下,那几个果树依然茁壮健康地挺立着,蛊掷清除了杂草,改种了几种蔬菜。屋子的一二层也不再总是黑漆漆的了,虽然凤袭的活动空间通常都还是在第三层中,但下面两层,包括那个地下室都被蛊掷充分利用了起来。
鬼屋的传言渐渐消失,严家人偶尔也会到这栋屋子里来逛逛,不过最常在这里出现的还是返怜刃纵和琴醇。蛊掷不算,他已经把这里当家了。
粟威在不情不愿中也被琴醇拉来看了看,对那几棵果树的生长状况很满意,连带地说话也不那么带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