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碧血剑同人)红药(47)

满屋顿时一静,半晌才有人结结巴巴道:“你……你敢!这里可有两三百武林同道!”

何红药笑容骤失,奇怪的瞄人一眼,道:“你们都是来赴温家的约的,若是出了事,自然有温家担待,谁又能想得到我云南五毒教的身上?我一把火将你们烧得干净,只怕石梁不少人还要拍手称快呢!便是朝廷有人追查,知晓我灭了如此多的绿林盗匪,不定还要大大的夸赞我,送我几锭花红才是!我有什么不敢的?”

在场众人齐齐静默,心中都知晓这人说得没错。

便在这时,后堂忽然有人冲了出来,道:“不要!求求你,求求你放了大家吧!”

何红药定睛瞧去,竟是一身喜服的温仪。这才想起,哦,对啦,新娘这会儿也是不能吃东西的,怪道她竟然没事呢!

第39章

温仪头上沉重的凤冠早已七零八落,被她扔在地上,凤冠下的面容娇羞美艳不可方物,令早先在心里偷偷骂过温仪大麻子脸的女人暗暗羡慕嫉妒恨了一回。

温仪扶着夏雪宜的肩膀祈求的看向何红药:“你……求你放过大家吧,你要什么?你要什么,只要是温家堡有的,你尽可以拿走!”

温南扬是温家老二温方义的二儿子,正是二十出头年轻气盛的时候,这一辈子还从未如此丢脸过。他跟着父亲以及几位叔叔从来没少做那打家劫舍的活计,如今一听温仪那话竟是要将温家堡的宝贝全数双手奉送的意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便嘲讽道:“仪妹妹好大的口气,感情你不出门做生意,便不知道我们来钱是多么不容易啊!嘿,那可是刀口上讨活啊!”

温家六老虽然觉得这话不中听,恐怕要惹怒何红药二人,但他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说得难听了,既然敢做这买卖,那就是一早便把脑袋别上了裤腰带的。这类人往往最是贪婪,岂能舍得将半辈子的产业拱手让人?

于是尽皆哼哼两声意思意思,都不说话了。唯有老成精的眼睛,全部盯住何红药与玉真子二人,心里都想:待我等好好瞧瞧这二人的目的,再来讨价还价也是好的。

温仪却不懂这些,她是温家六老后辈中唯一的闺女,老三温方山更是人到中年方得了这么唯一的一个女儿,自小娇生惯养,从来没沾过血,闻言只觉又惊又怒,一番苦心全部白费了,指着温南扬便道:“南杨堂哥,你……你怎么这么说话?”

她想了想,又放柔了声音,苦口婆心道:“咱们温家这么些年,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附近农户怨声载道,便是……便是为温家指个路都不肯,这样的钱财,要来又有什么意思?总归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才最重要不是吗?”

温南扬呸了一声,桀骜的撑起半边身子,嘿嘿的笑:“那是你这没胆量的娘们儿说的话!老子宁愿被人一刀砍了,也不想去过那穷苦日子。老子就喜欢花钱,就喜欢伤天害理,你要怎的?总归活得痛快!痛快!”

他又嘿嘿笑了两声,缓了口气才能接着道:“仪妹妹你说得轻巧,也不瞧瞧你自个儿那一身,穿的戴的,哪样不是方圆几十里内顶顶好的?你穿着旁人的血汗,用着旁人的血汗,却来怪咱们这些兄弟做了那伤天害理的事,你也说得出口?”

何红药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全无心理压力。

反正吧叽大爷的毒无药可解,就算明知道这温家的人在拖延时间,她又怕什么?就算来了援手,有玉真子这逃跑狂人,她跑总是跑得掉的,不过是躲一边儿去等这些人毒发罢了。也没多大区别。

温仪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扯掉身上佩饰,抽噎着道:“我便不用这些难道就过不下去了吗?咱们一家子好好的,日后难道就不能再将钱赚回来了吗?爹爹?大伯二伯?你们……你们都……都是如南杨堂哥这般想的吗?”

温家六老统统沉默着不说话,倒是温南扬撑起半边身体朝着温仪笑:“咱们一家子里就仪妹妹你是个好人,半点血没沾过,半件案子没背过,清清白白。嘿嘿,妹妹也不用管咱们啦,你一个女人家,又不懂武功,好好求求这两位,指不定人家还饶你一命呢?至于咱们嘛……”

他“嘛”字还含在喉咙里,人已猛的窜起,一把短小的匕首从袖中滑出,转瞬便抵在了玉真子的腰上。

温南扬咬着后牙槽低声道:“还不快把解药拿出来?不然,咱们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说着将刀子又往前顶了半寸。

玉真子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浅浅的笑:“哦?这样啊,可你虽只喝了一小杯酒,但拖延了这么多的时间,只怕也差不多了吧?不如……试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身法快如何?”

温南扬额头上顿时冒出层层汗水,温家六老期待的目光也突突一阵乱跳。果然,只听当啷一声,温南扬手中匕首已被玉真子夺过。

温家六老额角一阵乱跳,知道大势已去:如此迅疾的动作,便是没有中毒,温家小辈中也绝无此人对手。或许……夏雪宜可以一试?但只怕也是败多胜少的。就连他们六个老头子,一对一也未必能稳赢。

温老大温方达这才缓缓道:“老头子做主,两位要什么,只要温家办得到的,只管开口就是。”

温仪这才惊喜的破涕为笑,扶着夏雪宜的肩膀娇嗔道:“大伯伯……”

温方达对她安抚一笑,然后看向何红药。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事应该是何红药在做主的。

何红药来回扫了众人两遍,忽然狡黠一笑,沙哑道:“我能要什么?你们温家除了强来的钱还有别的吗?我可不缺钱。”

温家六老齐齐皱眉:这等无欲无求之人最是难缠,看样子,这回是遇到故意寻仇生事的了。只怕不能善了。

何红药转了语气,笑嘻嘻道:“不过啊,我方才有了个好主意,这事儿,还是温小姐提醒我的呢!”

温仪一呆:“我?”

何红药俯身凑近她,阴测测道:“你可知你怀中的男人是谁?”

夏雪宜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温仪心头却骤然升起一股大大的不安,不由抱紧了夏雪宜:“自……自然是我的夫君。”

何红药摇头轻嗤:“你的夫君?是啊,他与你明媒正娶,大红的花轿,大红的盖头,他自然是你的夫君。但!此人夺去我的身子,又时时甜言蜜语温柔旖旎,害我将心也一并给了他,他呢?他却不过是为了骗取我们教中的藏宝图!我信了他,到头来,却落得身受重刑,被逐出教,这不共戴天之仇,你说我该报不该报?该不该?!”

她故意说“被逐出教”只不过是稍微留个后手罢了,此时她声音沙哑,形容恐怖,外人听来只觉毛骨悚然,暗道:难怪姓夏的不要你,任谁也不敢要这么个鬼怪似的人!

但何红药却未注意,只觉声嘶力竭之下,仿佛又回想起了当初。那时她懵懂不通世事,渐渐对那翩翩少年郎倾了心,有了意,却落得一个被骗财骗色的下场,若非当时懵懂,连这般伤害也不是很明白很挂心,后来又有兄长安慰,玉真子一路陪伴,如今,还会有她何红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