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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芳菲(短篇合集)(46)

“妈!”

变故是如何发生的,已经没有人知道,纠缠间,美艳的女人脚下一脚踩空,身体直直地朝地上倾倒——可就在她身下,赫然是那把插在地毯上的刀子!

魏碧的脑海里空白一片,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早早做出反应,一个翻滚,用脊背碾过了那把刀——

美艳女人重重栽倒在她的身上,她抖了抖,没忍住痛楚的□,丢脸地红了眼圈。

“魏碧!”秦牧脸色惨白,慌忙扶起她,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脊背。连疯狂的美艳女人都安静了下来,呆呆看着她。

魏碧缩了缩脖子勉强笑了笑,道:“……没……没事,我瞧准了刀背滚上去的……”

回应她的是秦牧战栗的吻。

半小时后,若干墨镜男人带走了神情恍惚的美艳女人。魏碧的脑袋还是一团浆糊,只不过被秦牧用小心翼翼的小眼神看着,她还是活生生打了个冷颤。

“她一般住在主宅,有人照顾的。”他轻轻道,“没有人可以否认一个疯子也会是个好母亲,是不是?”

“没关系。”魏碧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摇摇头环住他的腰,“没有关系的。”

美艳的女人似乎早就习惯被押上车,只是临上车,她匆匆回了头看了一眼魏碧,眼里闪过些莫名的光芒,忽然扬声道:“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好好养病……”

美艳女人忽然笑了,如艳阳初开,美丽得不可方物。

魏碧悄悄瞧了一眼身边的秦牧,那张明显继承了母亲的清秀脸蛋上满是惊喜,见她抬头,他眯眼笑了起来,轻轻地揽过了她。

一年后。《天遣》评论区近来炸锅次数明显上升,行文已过百万,主角萧何依旧是个窝囊废,那日挂在悬崖见到的仙女也只是露了个面就再没交集,这是对种马界的侮辱,血淋淋的侮辱!说好的王霸之气呢,说好的妹子呢?君不见《天剑》电视剧版的主角都已经开始牛逼闪闪了吗?!

作者却不紧不慢日更一章,一日10更的辉煌时代终于如同每个传说一样逝去了。文至一半,从来都是踏雪无痕雁过无声的怀璧公子在硝烟弥漫的专栏挂了一则小小的公告:今日起,两天更新一章。

评论区半小时内炸锅。

刚刚晋升回总管理的小斑竹泪奔发帖:嗷嗷嗷这是为神马为神马!公子你不爱我们了吗!!

热闹的评论区,有个小小的短短的帖子,发帖人木森,被所有人无视了。

帖子只有四个字:恭贺新婚。

☆、9萧禾住在谁心上

【序】

“意外烧伤。”

冷淡疏离的声音在寂静的急救室里响起的时候,医师萧禾活生生掐断了手里的棉签,看着眼前浑身是伤鲜血淋淋的男人干笑——凌晨2点,偏僻的小医院,浑身浴血伤痕累累,最严重的伤痕在上臂,血红狰狞的伤口几乎要见到骨头,而且周围还有清晰的烧伤……非常明显的枪伤印记,即使子弹已经被强行挖走了,可周围的烧伤骗不了人——这样的伤势居然对她说是意外烧伤?

这是对一个医生职业道德的侮辱。

“子弹呢?有人开枪射击你?需要报警吗?”

男人皱眉:“只是意外。”

萧禾干笑:“你说的意外先烧伤还是先用锐器捅了自己几刀后不小心放了一把火,还是意外把自己的手臂当奥尔良烤翅后顺便割了几刀?”

这样的伤势叫做意外烧伤,他全家八辈子都烧伤!

【一】

萧禾,女,现任桐城小镇仁爱医院急诊室唯一的值班外科医师。在见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之前,她无比虔诚地相信着桐城是个风景秀丽民风淳朴的美丽乡村小镇,至少在她毕业后在这儿急诊室待的两年内都没有见过这样一眼就看得出是火拼后受伤的人,而这一切,都在今夜颠覆了……

“烤肉架刺进了手臂。”男人淡道。

萧禾默默翻了个白眼,贱道:“你们家都喜欢凌晨三点用尖刀烤肉吃?”

沉默。

凌晨三点的急症室终于恢复了该有的寂静。

萧禾静静看着眼前的病患,在遵循医生的天性先治疗还是遵从公民义务先报警之间徘徊:

那个似乎只会皱眉的男人在病例卡上填写的名字叫晋慕,长得皮肤白嫩,身上却有许多新旧不一的伤口,刀伤鞭伤甚至是弹孔……而现在,他明明已经脸色惨白地躺在治疗台上直喘气,面对她的质问却只淡淡吐了一句“意外烧伤”。

意外他妹啊!

“让你看你就看,哪那么多废话呢你!”

啪,急诊室单薄的大门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跟着这个“意外烧伤”病人来的黄毛小子满脸暴戾地扔了烟头狠狠瞪她:“臭娘们,晋哥说是烧伤就是烧伤!你这个破医院还想不想开了?!识相点就快点给老子治!否则有你受得!”

萧禾悄悄忘了一眼急症室外,忧伤地发现,从值班护士到执勤的其他科室医师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晋慕带来的人已经把小小一个急症室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五颜六色的头发,奇形怪状的衣衫……还有长短不一的,藏得实在有点缺乏诚意的刀。

……嗯,烤肉就烤肉吧。

这烤肉的仗势实在有些大,晋慕的血几乎已经要把治疗台上的消毒布染透了。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粘连在他左臂上的衬衣从伤口上脱离开来,看着还不知道有多少伤口的脊背腰腹,她瘪瘪嘴道:“喂,衣服不要了,行不?”

“嗯。”很轻的一声,气息奄奄。

萧禾被这可怜兮兮的应声惊得差点儿掉了钳子,这才发现原来那个狠戾气势惊人的男人其实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他的脸色惨白,虽然没有惨叫出声,可是身上却已经被冷汗濡湿,黑亮柔顺的短发湿漉漉地贴在额上,一双清冷的眼也疼得眯了起来,只露出几点碎光……

医生天性一瞬间击退了防备,她母性情怀爆发,问他:“疼不疼?”

晋慕沉默。

她恶劣地咧嘴笑:“一会儿会更疼。”

晋慕闭眼扭过了头。

“喂……”

萧禾看得目瞪口呆,良久才轻轻下了第一剪子:哎,疼就直说嘛。

处理完毕烤肉残骸已经是黎明。萧禾细细地替晋慕收拾完最后一道伤口,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不得不说,黑社会对疼痛的忍耐力似乎确实比常人要高一些,这满身的伤深浅不一却道道狰狞,他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即使是疼痛最惨烈的时候也没有比上过眼睛……

秉承着理论联系实际信仰,萧禾虚心请教:“你不疼吗?”

这不科学。

至少和她七年本硕连读的专业知识相违背,不管是人体肌肉构造学还是疼痛分区理论乃至于医用心理学,都充分论证了这个晋慕是一个彻头彻脑的没有痛觉神经的奇葩。

晋慕自然没有回答。这朵奇葩显然并不满足于打破已有记录,就在她发呆的时候,他已经套上脏兮兮的外衣,一脚踢醒了靠在门边打瞌睡的黄毛扬长而去,就如同他来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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