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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给力(6)

江德昭早就习惯了自己的院子进进出出各种人物,自然的起身行礼,然后让人添筷斟酒。江德茗却是红了脸,只暗自嘀咕这人来得太是时候,螃蟹她又要少吃一只了。

江德弘年纪最小,却是嫡子,游学多年风度自然不同,只说:“我来的时候就听到树上喜鹊叫,原本还以为我是贵客,没想到贵上加贵,来了世子,感情这螃蟹也是早得了喜鹊的信,大清早的就候在了这里等着世子上门啊。”

陈礼昌笑道:“早知道我就提前预备好酒带来了。”

“秋日还长,下次我准备酒,去找世子要螃蟹。”

陈礼昌先落座,余下几人才陪坐。他指着江德弘笑道:“我方才听你与祭酒对诗,就觉得你应当与我是一般人,所以特意来看看。”

江德弘哦了声:“敢问世子是什么人?”

陈礼昌道:“富贵闲人。”

江德昭平静,江德茗皱眉,江德弘斟酒,哀叹:“闲人也要读书啊。”看了看庭院中,又叹,“不单要读书,晒书还要做苦力,富贵闲人也就世子当之无愧了。”

本来是半个时辰的偷食,结果因为陈礼昌的到来硬生生的拖成了两个时辰。江德昭见两人酒酣蟹谗,干脆又拿了银子,让丫鬟去找书院的厨房再做了几个好菜一起端了上来,顺顺当当的变成了晚饭,直到月上眉梢,陈礼昌才酒足饭饱的走了。

江德茗抱怨:“陪坐了两个多时辰,尽听他说一些废话,也不知道跑来做什么的。”

晚饭也吃了,书也收了,江德昭干脆带着丫鬟婆子们去一起给江德弘收拾院子,今天三人都不准备回家了。可巧的是,穆承芳也不知是不是与家人闹了矛盾,也没有归家。

等到江德弘的院子都收拾好,穆承芳还特意提了点心来找他们,慰劳他们饥肠辘辘的肠胃。

送走了弟弟和妹妹,江德昭才拉着穆承芳问:“被人欺负了?”

穆承芳可怜兮兮的望着她:“我被娘亲训了。”

江德昭笑道:“我小时候每日都要被娘亲训导好几次,板子也不知道挨了多少。”

穆承芳豁出去的道:“娘亲说我不会巴结权贵。”

江德昭一怔,转头静静的看着她。

☆、给力第五回

在这样的目光下,穆承芳下意识想要倒退,好不容易累积的信心有一点动摇。

江德昭将人请进屋,直白的道:“你的确不善于与人周旋。”

“不是那个意思。”穆承芳急切的说,“昨天瑞芙公主办了秋菊宴,娘带着我去了。在那里见到了四皇子。”

“四皇子与大公主的母亲区贵妃圣宠二十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四皇子更是太子殿下最亲近的兄弟,大公主在这个时候宴请朝臣家眷,其意义本就不简单。”江德昭看了对方一眼,很想说穆夫人太急了。可这话不能出口,江德昭一个外人,凭什么在背后说长辈的不是呢?

穆承芳低头:“我一句话都没说得上。”

江德昭转瞬就明白了穆承芳的尴尬,笑问:“四皇子可好?”

穆承芳垂着头,耳廓通红,一会儿才说:“我在宴上还见到了周家大姑娘。”

“德洳表姐?”

“嗯。”

周家孙辈的姑娘也有好几位,其中长姐德洳行事大方,心思细腻,平日里没少来江家走动,与江德昭关系最为亲密。

“德昭,”穆承芳嚅喏的开口,“你能不能劝劝周姑娘。她年岁比我们大,能不能明理些,让她收收性子,少去外面走动,多在家绣绣花看看书。”别出来跟我们争夺皇子们的目光了。

江德昭干笑:“作为妹妹,我无权干预表姐……”看穆承芳一副委屈要哭的样子,她隐约的觉得有些怪异,停了停,再道,“大公主宴请官家女眷,其实是提前替四皇子相看正妃人选。据我所知,这样的花宴最多举行三次,盘阳城里适龄的千金小姐们就见得八九不离十。没了我周家姐姐,也会有胡家、王家姐姐们……”

穆承芳打断她:“你只说你帮忙不帮忙好了。”

江德昭迟疑,穆承芳已经嗤笑出来,立身就要出门:“果然如此。”

“承芳?”

“亏我还将你当作密友,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就只是一个可以利用可以攀附的对象。一旦我们利益相冲,你就毫不犹豫舍弃了我。”

江德昭急问:“你在说什么?”

穆承芳转过身来:“我告诉你吧。我刚才特意试探你的,我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并不嫉妒你的表姐,我也没见过四皇子,大公主与我相谈甚欢。我只是想要看看你在你表姐和我之间会如何选择。答案不言而喻了,亏我还将你当作我的姊妹,到头来,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

江德昭倏地打了个冷战:“无缘无故的,你试探我做什么?”

穆承芳眼睫含泪:“因为,因为哥哥骂我识人不清。”

江德昭心里一惊,再抬头,穆承芳已经跑得没影。

*

只从江德弘搬到骐山书院后,他们三姐弟的身影几乎要从江家绝迹了。

江大人一时半会还没察觉,江德弘本就常年游学见得少,德昭与德茗与江大人不亲,除了大日子,也甚少在他身边出现。马氏倒是察觉了,可聪明的什么也不说,在她看来,那碍事的三姐弟不在,整个江家才是她的。

江德弘说到底还是江家的嫡子,同时也是太尉周大人的外孙。有心之人只要多个心眼,自然就发现他长住书院之事,少不了少年人相互约着一起诗会酒会吟诗作对。江德弘有宴赴宴,有酒喝酒,很快就融入了盘阳城的官宦子弟之中,渐渐的有了点小名气。

骐山书院中的学子,真正来读书的倒是甚少,却是西衡首屈一指的学府。它的成名不在于出了多少状元,而在于出了多少权臣。在这里读书,就意味着能够顺利的进入西衡的官场,做一方大员并不难,难的是做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掌握实权的大臣。

江德弘这般五岁起就随着家人游学的少年,到算是奇葩。不因旁的,父母在不远游,一个是世家子弟自命贵重,不肯苦吃,另一个则是父母不安心,庶子还好,嫡子却是甚少能够常年出门游学。

江家周氏在江德弘八岁之时就病势,这之前就缠绵病榻多年,周氏早就知晓自己的儿女不能靠父母,只能放手让儿子提前经历世事,女儿则在家应对诸多磨难。

宝剑出鞘,才终觉其利。

江德弘以自己特有的方式,悄无声息的渗透入了将来的天子近臣圈中,也许没人察觉,也许有人察觉,却并不点破。

*

“说到玩,整个西衡也找不出能够比礼昌世子更能玩的人。可要说到见识,我倒觉得众位都不如我德弘贤弟。”

“我哪里谈得上什么见识啊,顶多是一个脑袋长了八只眼,看了许多世间笑话而已。”

“听闻你不单游遍了西衡,连北雍都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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