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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给力(5)

穆承林愣了愣:“你从哪里听来的土方子?”

“德昭告诉我的。”

又是她!

穆承林暗自叹气。自己这个妹妹什么都好,最不好的一点就是太容易亲信人。他才回来不到一个月,几乎每日里都可以从穆承芳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穆承林想了想,还是说:“她有什么好?”

穆承芳笑嘻嘻:“她什么都不好,她可坏了。”

穆承林随手脱了外袍,把袖子卷了起来,靠在窗边感受初秋的凉风,用着无所谓的口气道:“既然那么坏,明日我就可以回绝母亲,不用考虑她了。”

穆承芳瞪大眼:“哥你知道了?”

“我出门之前娘找我说了说。好不容易迁回盘阳,母亲无论如何都不容许我翕然一身,说是在今年年底就必须确定娶亲的人家,早点为你们做表率。”

穆承芳笑道:“那是,哥哥如今势头正盛,不少人家都在打听你呢。”思忖了一下,“难道江家真的派人来提亲了?”

穆承林点头,穆承芳欣喜起来:“哥哥你娶德昭总比娶我不认识的人好,我与德昭合得来,就不怕新嫂嫂欺负我了。”

穆承林干笑:“难道有人欺负过你?”

“有!”穆承芳点头,随即垂下眼眸,“孙……”

穆承林打断她:“都是过去的人了,你还计较什么。”

穆承芳一瞬间的表情有些不甘,顺了一口气才问:“哥哥你是真的心悦……”

“她留给穆家的只有一个牌位,我真心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屋里有点气闷,也许是风停了。

穆承芳站起身来,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穆承芳回头看他:“知道你不会娶德昭。”

穆承林有点上火:“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娶江德昭?江家的提亲其实我今早就拒绝了。”

“为什么?”

穆承林几乎是迁怒的道:“这还用问?他们想要结亲是假,想要攀附我们穆家是真!江家这是卖女!那样的人家成了姻亲就是给自家拖后腿,有那样父母的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肯定是个攀附权势心机深沉的人。”

穆承芳惊住了,半响:“德昭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还不是!”穆承林已经怒火飙升,“看你每天念叨她的那些事就知道了。那种女人走到哪里都喜欢引人注目,惹是生非!在考题期限的最后一天才提交答卷,不尊父母,搬弄后院是非,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足够说明江德昭不是安分守己的人。”

“这些都是哥哥你的臆想,是你的猜测。”

“我根本不用猜测,这些都是事实,不信你自己去问她!我敢保证,她在骐山书院结交的好友都是非富即贵,家里有实权,跟你一样的官宦小姐。”一想起有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刻意接近自己的胞妹,并且耍尽心机让胞妹对其言听计从,穆承林就一肚子的火。他恨恨的灌了一口冷茶,“再说,江家就一个在四品官位上坐了七八年的爹,足够说明她父亲并不善于为官。江家的女儿高不成低不就,于是就只能盯着我们这些新贵了。倒是打的好算盘,别以为我多年不在盘阳,就对天子脚下的近臣们一无所知。”

穆承林不单训了妹妹一番,当夜还写了一分感谢信,洋洋洒洒的阳奉阴违的称赞了江德昭两年来对妹妹的照顾,为了表示谢意,特意奉上礼单一份。

江德昭第二日到了书院,就看到桌面上大刺刺的摆着一副金灿灿的头面,再打开信件一看,眼中那屈辱的火苗几乎把信中落款给烧出两个窟窿。

穆承林,他狗眼看人低!

妹妹江德茗吃了午饭过来,只见她挂着一张僵硬的笑脸,笑得格外的渗人。

江德茗忍不住倒退一步:“姐,你怎么了?”

江德昭笑眯眯:“我今天得了一份大礼,正高兴着呢。”

江德茗仔细分辨了她嘴角的弧度:“有人给你送鹤顶红了?”

“哎呀,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我得回礼呀。干脆就用鹤顶红好了。”

江德茗:“……”

江德昭:“你说我是用玉瓶装着做上好的药材送过去好呢,还是直接包在香囊里面让他每日里随身佩戴。不行,他肯定不会挂在身上的。干脆,我去他家做客,或者请他来书院,我直接洒在他的茶水里面……”

江德茗惊悚:“姐!”

“我说笑的。”

江德茗吁出一口气:“你口中的他是谁?”

江德昭抬手挥了挥面前的灰尘,脸上的笑终于消散,平静的说:“我已经忘了。”

三日后,穆承芳过来,庆祝江德昭考卷得了高分,先生很是赞扬。同来的还有江德昭的表姐表妹们,平日里有走动的女学生们都聚在了一起,嘻嘻哈哈笑得好不轻松。

第四日,江德昭的同一张桌子上有多了一个礼盒,里面金滚珍珠头面一套,外加凤尾掐丝金镯一对。江德昭咬牙切齿的盯了半个时辰,让人仔细收好了,到了下午下学,又与穆承芳一起出校门,同样遇到了来接妹妹的穆承林,两人平静的对视,擦身而过。

第五日,弟弟江德弘意外的来了书院。

最近一直是烈日骄阳,江德茗特意跑来江德昭的院子,让人一起把书都拿出来晒晒,整个院子没有一块可以让人下脚的地方。

“正巧我也带回来了不少的书,等我的院子整理好了,姐姐你也帮我搬出来晒晒。”

江德昭笑问:“你已经见过祭酒了?”

“嗯。考校了一番,顺利通过了。在祭酒的书房里还见到了世子。”

“哪家的世子?”

“陈家,陈礼昌。听说是最近才封的。”

江德昭站在烈日下,叹口气:“德弘,盘阳不平静,你歇一歇。”

江德弘不以为意:“歇什么,迟早要经历的。我早就有了打算。”

两人没头没脑的话听得江德茗云里雾里,敏感的她问:“是不是陈家有什么不妥?”

“那倒不是。”江德昭道,“我只是怕德弘刚刚回来,会不小心被人夹带着给套了。”

江德弘哈哈大笑:“姐姐你操心太多了,我们的爹可只是小小的四品官员,别人算计谁也不会算计到他的头上。”

这一点江德昭自然知道,不过,不管他们的爹爹官位如何低,他们三姐弟可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呢。太尉周家,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攀得上。

三个人忙忙碌碌的晒好了书。

因为是初秋,菊黄蟹肥,江德昭让人收拾了花厅,将几盆开得正好的菊花都移到了眼帘下,再让人把清早表姐让人送来的螃蟹给蒸了,三姐弟聚在一起捏着螃蟹的爪子正准备开动,居然来了客。

不是旁人,真是那世子陈礼昌。

陈礼昌刚刚过了成人礼没多久,一袭月牙白的长衫,拿着扇子摇摆着进来,还没到花厅就闻到了酒香:“这个时日,有酒就肯定有肥蟹,看我来得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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