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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要吃肉(38)

“你总是口是心非,也不仔细想想,在这里除了我能够让你全然放心,还有谁能够让你依赖?”

夏令寐赌气地喊出一个名字:“庄生。”

汪云锋呼吸一重,恨道:“你纯粹要气死我,是不是?”

能够气死他就好了!他知不知道,当看着夏竕毫不犹豫跳下来的时候,她多么的希望汪云锋也能够跟随在身边,既然无法同生,共死也好。这样她就不用再去猜测他心底到底有没有她,不用去计较他对她的真心有几分,也不用再爱恨之间挣扎痛苦患得患失。

偏生,该下来的人不来,不该下来的人道是滚下来了,生生把一颗好不容易暖呼了点的热心肠又给冷了下来。

她这人越是受伤了在外人面前就越是要展露自己的强悍,到了最后免不得是她自己吃亏。一口气从落崖一直憋到了现在,到了汪云锋面前总算是爆发了。

好在,汪云锋对她的冷言冷语早已练就钢筋铁骨,再将人拥入怀里,夏令寐总算遇见天晴了,他的心也踏实了。

夏竕看着方才还在针锋相对的两人转瞬就抱在一起轻声细语,十分的不解。不过,他那小脑袋瓜隐隐知晓自己似乎阴差阳错的办了好事。可这好事是他的坏事,他的娘亲要被这个无趣的男人抢走啦!

夏竕悲愤的抓着对方的衣领死活要将汪云锋从夏令寐身上拖开,娘亲是他一个人的。

一番折腾下来,想要继续甜言蜜语的汪云锋只能作罢,拉着夏令寐入了房间,夏竕依然忿忿不平的揪他耳朵,抓他头发,拉扯他的衣裳,想要把对方给轰出去。

汪云锋无奈的叹气:“这个孩子,是谁的?”

夏令寐对汪云锋的气还没有全部消除,由着儿子在他脑袋上折腾,只说:“夏家的。”

汪云锋可不是那么好忽悠:“夏家的哪几房哪一辈?他的父母又是谁?”

夏令寐目光闪动,泡着茶:“你义正严词的当这里是公堂呐。甭管他是父母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他是夏家的小辈。以前是,以后也是,他早就已经上了夏家的族谱,不会更改了。”

汪云锋隐隐的发颤,反手想要抱下背后的孩子,夏竕挣脱,几个跟头就翻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四肢落在一处,谨慎的盯着他。虽然气质完全不同,可是那眉眼处明显的有着汪云锋的样貌,分开了瞧两人倒是看不出,若是在一处,谁都可以认为他们是父子。

汪云锋知道夏令寐不可能轻易承认,又想着今夜已经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不好再步步紧逼,只能作罢。生怕逼得太紧,这只母狮子会炸毛。

两人叙了别情,天色就更加晚了。

汪云锋为了寻找夏令寐耗尽了心思,担惊受怕下连续几日不得好眠,等到放了心脸上的疲惫就潮水般的涌了出来。夏令寐正想唤人给他另外备一个院子,他摆摆手,自顾自的拉着夏令寐入了里间,将人推到床内侧,自己脱了外衫鞋子就倒在了外侧。惊得夏竕头发倒立,死死的想要挤开他。不想汪云锋看起来瘦瘦弱弱,全身心放松后却是极重,夏竕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在两人中间霸占了一个位置,头都抬不起来,整个人巴在娘亲身边,死活做了一条又肥又短的银河。

夏令寐多年不曾与人同眠共枕,惊吓之余难免揣测,面上渐渐透出红晕来。等到萤石颠手踮脚的来灭了蜡烛,又关上房门,那面颊在黑暗中已经红得泛紫,也不知道是娇羞多些还是气恼多些。

自己摸摸索索的展开锦被将三人盖上,又安抚般的哄着夏竕睡了,这才敢偷偷的去看汪云锋。

在黑夜中,他眼眶下的阴影更是浓重,薄唇紧紧的抿着,眉头略微舒展,往日里的严肃和冷厉褪了七八分,透出些少年时的温和来。曾经多少个日夜,她独自一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猜想他今夜宿在了哪里,猜测他有没有发现她毫无保留的付出,幻想着两人能否有心意相通的一日。

如今,除了那痛苦的一夜之外,此次才算得上是两人成亲后的第一次同榻而眠。

夏令寐眨眨眼,怎么也无法安心的睡去。忍不住手指滑动,在他的掌心一点点磨蹭。本要睡沉的汪云锋缓慢的打开眼帘,隔了半响才看清楚对面的女子。

他展颜,似乎轻轻的笑了笑,另一只手越过夏竕硬硬的头发揽住她,伸长了脖子,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吻。

夏令寐瞪大了眼,先是觉得有点凉,可他的呼吸又带着热,肌肤一点点的熨烫开来,这下,她自己也烫呼呼了,像个刚刚出笼的水晶包子。

太突然了,她有些慌乱。记忆中,这是他们第一个吻。

汪云锋的指尖在她发间揉动着,痒痒的,她张开嘴想要说话,另一个凉凉的东西钻了进来,舔着她的贝齿。夏令寐这次是真的惊到了,人要往后缩,他却拖着她的头往前凑。那舌尖就更进一步,勾着她的一起舞了起来。

夏令寐无法呼吸了,泪眼迷蒙,心如擂鼓,甚至于被他抓着的掌心里面也滚着岩浆。

汪云锋意犹未尽的啄着她的唇瓣,小声道:“睡吧。”

现在,她更加睡不着了。

她这般傻傻愣愣的模样汪云锋第一次见,又酸又涩,忍不住凑过去几番缠绵,说不出的柔情蜜意,将冰爆竹似的人物生生给点燃了,热乎了,让夏令寐迷迷糊糊中流了一夜的泪。

二八回

第二日一大早,夏令寐倒先醒了过来。还没起身就看到夏竕展开五指,在汪云锋的脖子上面比划着。

“竕儿,你准备做什么?”

“掐死他。”

夏令寐吓了一跳,霍地抓住夏竕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就拖了人下床。回头看着汪云锋沉睡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压抑的道:“你不能杀他。”

夏竕十二分肯定的道:“我知晓。”

夏令寐瞪眼,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夏竕鼓起腮帮子:“他跟我抢娘亲。庄孙子说了,娘亲跟谁睡在一处,谁就会抢了娘亲,不要我了。”

庄生,你这个便宜孙子!夏令寐暗自咬牙,面上眉头气得直跳:“他一个外人的话,信不得。”

夏竕世故的摇了摇头:“他跟我是同盟,我们一致对外。”就连现任的武林盟主九方羲都对付不了他们两人,区区一个汪云锋,算得了啥。

“那若是娘亲与庄生在一处呢?那时候你就不怕我不要你了?”

夏竕握拳,坚定地道:“那时候他就是我的敌人,我会倾尽全力把他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你们不是同盟么?”

“夏将军说了,只有共同的利益,没有共同的敌人!作为统领,要懂得遥借东风,然后个个击破,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夏竕自小随着夏令寐在兵营长大,夏令寐离开汪家之后也不想回夏家做那深闺怨妇,就着一身武艺寻了夏将军。初始知晓自己怀了孕,就安心呆在了夏将军身边做了个贴身护卫,等到夏竕出生,她就卷了长鞭去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十夫长,每日里乘风破浪不是斩杀海盗就是厮杀强敌,浴血里冲锋陷阵,为母子两人在一群大老爷们身边争得了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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