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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要吃肉(11)

汪云锋一脚踩在庄生的肩膀上,专注地道:“最主要的是,我可以照顾你。”

夏令寐干脆两腿一蹦一跳,伴随着庄生的哀号,头也不回的,走了。

之后的日子相当热闹。

汪云锋似乎成了一条追寻主人气味的猎犬,夏令寐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她在茶馆听书,他就叫了一壶茶,坐在她对面盯着她一动不动。她抱着狗儿去溜街,汪云锋就买了一只猫抱在手里,带着两只跟班不远不近的跟着。

她去成衣店挑衣裳,他就在一旁指手画脚。她说红的好看,艳丽。他就点头,说红色适合正妻。她说绿的清新,他就说绿色显得活泼。她说黑色适合爬墙,他就说没事,你爬我家墙吧。

她玩得累了,在饭馆吃饭,点菜的空档他就诸多要求。不准太辣,会喉咙痛;不准太淡,她会没食欲;不准吃太多野味,会影响她的肠胃。素菜只能吃菜心,水果必须是清早摘的第一捧,喝汤只喝熬得最浓郁的那一碗。

夏令寐在外逍遥自在惯了,又不是寄人篱下,自然而然的不会去挑剔。汪云锋啰啰嗦嗦一大堆,让她觉得束手束脚,咬下牙来,指着小藏獒对自家丫鬟道:“以后,它就叫汪汪。”

众人无语,偷偷窥视汪云锋的脸色。

如往常一样,只要面对着夏令寐,汪云锋可以在小事上对她指手画脚,大事上却是撼动不了对方分毫。

嗯,给宠物起名这种事,应该是大事……吧?

“汪汪,翻个筋斗。”

“汪。”

“汪汪,去给我把盘子咬回来。”

“汪。”

“汪汪,给我把这个男人轰出去。”

“汪……唔”

汪云锋提着小藏獒,与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对视,叹气:“你有气对我撒就好了,欺负它做什么。”

夏令寐一把夺过小狗崽,将它压在安睡的猫仔身上,不停的揉虐:“我的宠物,你管得着么。”汪云锋自然管不着,他也不敢管,真的惹恼了夏令寐,说不定她会抽他一顿。

汪云锋每日卯时初刻就来紧迫盯人,夜里子时三刻才走。夏令寐寻着法子要打发他走,对方就跟那没有性子的泥菩萨一样,任由她软硬皆施都不离不弃。这么折腾了几日,夏令寐也就累了。辰州该玩的地方都玩了,该吃的东西也都尝了遍,不久就耐不住性子想要换个地方去走走。

她暗地里逃跑过几次。不管是白日在外面游荡的时候借故偷跑,还是半夜等汪云锋走了之后再化妆出城,皆以失败告终。

两人拔河了多年,汪云锋早就知道她那些弯弯绕绕,又存心要困着她,闹过一次之后,对周围的警戒自然就没有了一分毫的松懈。

夏令寐冷嘲热讽,说他霸权大男子主义,还扬言要上告官府,甚至于还修书给了夏家亲族,求人将汪云锋从她身边拖走。夏家人一个比一个精怪,知晓这两人时隔多年折腾到了一块,巴不得汪云锋收拾了这游荡在外不知归家的恶女子,故而夏令寐的信件过去,回信却是给汪云锋的。汪云锋居心叵测,直接将短短的信纸展开,给夏令寐看个明白,气得她将其撕得粉碎。

夏令寐脾气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汪云锋百般忍让,对一切责骂无动于衷。

连庄生都看不过去,嘀咕着:“这般母狮子,娶了她的人肯定是瞎了狗眼。”

夏令寐哆嗦着唇瓣:“对。娶了她的人不但瞎了眼,还盲了心,受了她不少的折磨,让他人不人鬼不鬼。还弄得好好的一家子,父丧母亡,留下他一人受尽了亲族的耻笑。”

汪云锋心口一痛,脸色苍白。

“她不顺父母、无子、善妒、且长舌多言,七出犯了四条。她活该被厌弃,被羞辱。她让他痛失所爱,让他郁郁寡欢,让他难以立足於天地之间做一个真正的大好男儿。”

“那样的女子,凭什么得到他的爱护,得到他的真心。她该被他千刀万剐……”

“够了!”汪云锋冷喝,目中有着火山在喷发:“不要这样说自己。”

夏令寐笑道:“我既然做了,自然就可以说。不单我可以说,我还能听着旁人这么说。千夫所指,没什么可怕的,因为我本就是蛇蝎心肠的女子。”

“令寐……”

“闭嘴。”她极力的吸着冷气,“我早就受够你了,你也犯不着在我面前做出深情的模样,我不信你,就如同你不爱我一样。你别忘了,你已经休了我!”

“我没有。”第一次,从相遇到现在的唯一一次,汪云锋真正的勃然大怒:“你一直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夏令寐大惊失色,接而浑身颤抖,明明是坐在了客房小厅中,却感觉坠入了万年寒冰。

汪云锋放在膝上的双拳紧紧松松,神色早已没了这些时日的志在必得,反而透着惊惧不安。

忽地,夏令寐暴起,赫赤的光芒闪动,汪云锋顿觉得肩胛到胸膛火辣辣的疼。他下意识的弹起,夏令寐的长鞭已经第二次的挥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抽在了他的身子上。

汪云锋没有躲。他很疼,可是,他知道她的心里比自己身上更加疼。

她疼了这么多年,已经让那些疼痛在心口扎了根,生了刺。

他只心疼她。如果,一顿鞭子能够让她将那些痛苦发泄出来,他只会欣喜,并且承受。

长鞭‘唰唰’地抽打在他的身上,衣衫被抽得支离破碎,肌肤被抽得青红交错,他咬牙挺着,实在痛地恨了才闷哼出声,接而继续忍耐她的愤怒。

“我恨你。”她说。

当初到底爱他多深,如今就恨他多深。

第九回

丑时三刻,乌云已经将明月掩盖得密不透风。

静谧的街道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幽深的黑暗一直如影随形的蔓延到了更远的前方,诡秘得压得人心口沉甸甸。

汪云锋觉得胸腔压迫得难受,他无力的咳嗽两声。

卷书夺过他手中的酒杯:“老爷,该回了。”

白砚单脚撑在客栈的门槛上,双手抱着,嘲笑道:“别回了,直接在这里开一间房,在梦里拥着美人歇息吧。”

汪云锋恍惚的幻想了一下夏令寐在自己怀中的样子,脸颊上不知到是红还是白的多。

卷书在一旁扭捏两下:“老爷若是不喜欢美女的话,抱着卷书也成。”

白砚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酒壶,提着卷书的后领,直接对暗中守护的侍卫道:“把老爷抬回府。”

汪云锋打了两个酒嗝,迷迷糊糊的撑开眼皮,遥遥望着楼梯的方向,半响才道:“随便凑几个人随我回去就好,剩下的人在这里保护夫人。”

卷书双眼放光:“那我护送老爷回府,白砚你在这里保护夫人,哎哟!”

白砚一拳打在卷书脑袋上,咬牙切齿:“你是不是还想直接保护老爷到他的床榻上?”

卷书笑道:“这个主意不错。”接而,他状是娇羞地的表白,“其实,我暗恋老爷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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