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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犯贱(22)

将人往车里放进去,他还细心地为她系上安全带,抬头看向她的脸,眼窝有点低,阴影几乎是眼睛周边的全部颜色,他伸手摸上她的脸,温热的触感,让他像是做错事般地缩回手,赶紧退出身,将车门关上,人绕过车头到另一边上车。

离开公司,他开着车到处乱晃,从认识到现在,他只知道她叫苏拉,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要把人往哪里送,总不能把人往家里带,他家的熊女士还不得把他吃了,他不敢!

她没有要醒过的迹象,都绕着环城西路奔了一圈,还没有要醒,让苏培有点伤脑筋,赶紧打了个电话给哥们,“哎,东子,你说女人晕了,这是要送她回家好还是怎么的好?”

哎哟喂,这话真没有问到点子上!

那边的东子,可是跟他一块儿长大,哪里能不明白他的心事,索性来了回知心哥哥的角色,“晕倒?要看假晕还是真晕,这真晕到是好事,往医院里一送就完事,假晕了,你就脱她衣服,看她装不装!”

前面的话还好,还靠谱,后面的话,苏培还真是忍不住啐了他一声,“龟儿子,你这个破主意烂透了,行呀,别让我见到你,要是让我见到你,见一次收拾你一次!”他掐了电话,觉得闹心,还真没有觉得要把人送去医院,没那么严重。

脱衣服?他看着歪着脑袋的女人,这种事还真做不来,她跟那些想巴上他的女孩可不同,别人巴不得跟他有一腿,他可不敢笃定说他要是脱了她衣服,她还能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指定是不能的,想起她甩自己一巴掌的那气势,他终于做出决定,把她带上自己的小公寓去。

刚把人抱入公寓,苏培的手机就响了,跟催命符一样,他越是不接,手机越响的闹腾,他看了看自己的房子,就一个房间,其余三间都打通了,平时都不怎么来这里,幸好有叫家里的工人定期来打扫,才显得不脏乱。

他没顾手机,响了一会也就没声,抱着怀里明显还没有动静的人,将她放入自己的床里,那床从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睡过,就是带女人回来过夜,他压根儿不会在房里解决,看着她躺在床里,怎么都觉得自己的床被破“处”了一样,心里头有点不知名的感觉。

他也说不好是什么感觉,还从来没有这么细心地对待过女人,这女人明显一看年纪就比他大,他一抹额头的汗,屁股一坐,就坐在床沿,见她睡得挺熟,苍白的脸,似乎不再那么刺眼的白,比刚才在公司里要好上一点,果然是小舅舅公司的人。

才想到这里,手机又响了,他这会干脆地接起电话,还没等那头的人开口,自个儿就送上讨好的话去,“大美人,这么夺命般地打我手机,是不是要让小的替您跑腿?”他满脸都是笑意,仿佛他面前就站着熊女士。

苏拉的睫毛动了动,没有睁开眼睛,打电话的苏培没有看见,他边说话,边走到玄关,将丢在外边的行李箱拉进来,再看一眼还没有醒的女人,他往后退,将门关上,离开了这里。

门一关上,苏拉就睁开眼睛,目光所及全是陌生的东西,坐起来,双臂环抱自己的膝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她真不想醒来,醒来后全是残酷的现实,让她不得不面对,她真不想醒来,当她被抱下车时,她就醒了。

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似乎被珍

惜的感觉了,她贪恋这种温暖,就跟飞蛾一样,明明知道这样子不好,还是贪恋了起来,没脸面对他,不敢睁开眼睛,只能装睡。

屋子里的墙壁上挂着的是苏培的照片,与他同时入照的居然是熊伍佰,熊伍佰坐在那里,面色冷峻,双唇紧抿,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而苏培则是年轻朝气,双手搭在他的肩头,对着镜子笑。

这让她如魔怔般地站起身,看着墙上的大照片,忍不住走到照片前,手指颤抖地抚上熊伍佰的脸,那张脸,永远烙印在她的胸前,他的眼睛深邃,如一汪幽潭,她控制不住地倾身过去,将自己的唇瓣印上他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哭得不能够自己。

017

熊伍佰看着公交车离开,静静地坐在车里,抽烟,让烟雾挡住他的脸,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自己收购的公司里见到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段时间,他甚至天真地以为她已经消失在他的生活里,永远都不会回来。

下车时就看到那个背影,他都不需要想太多,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是她,或许还有点不确定,他让信任的助理去查,李敬挺做的事,他从来都知道,那晚才让李敬挺过来接他国,没想到看到她被人骚扰。

他想着自己会很高兴,看到她落魄,应该是他心里最快意的想法,可他惟一的想法就想把那个男人的爪子给砍下来,那种怒火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故意忽略她所有消息,就像她从来没有在他生活里出现过一样,他活得自由自在,再不会有人突然蹦出来让他做什么了,再没有人能逼着他决定什么,每一个荒唐过后的夜晚,他总是静静地坐在黑暗里,掠过他脑袋里的总是她的身影,她挥之不去,霸占着他的脑海。

他以为他可以忘记,几年没见,光看背影,一身再普通不过的打扮,甚至说得上寒酸的打扮,也能叫他一眼就认出来,他眼里的苏拉,记忆里的苏拉,永远是那么讨厌,理所当然地出现他面前,让他丢下所有的事都得陪她。

将手里头抽了半根的烟掐灭,指间传来的微弱烧灼感让他眉头都不皱,将车子掉转方向朝着市区回去,天黑了,路两边的路灯亮起,照着前路,远处长长的一串灯光,将深重的夜色扫开一点,没有月亮,没有星星。

他是个私生子,本应该是光明正大的婚生子,成了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那女人不能生,所以他与大姐才被接了过去,那时他才十几岁,一直跟着外婆住,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了与他自小所见的不一样的城市后,他才发现他自己居然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他愤怒,他满怀恨意,对所有的人都充满敌意,浑身长满了刺;她是那个女人的外甥女,被那个女人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那个女人对他们姐弟从来都称不上好,也称不上不好,一张脸除了冷淡还是冷淡,没有别的多余表情。

比起他与大姐只能住在狭窄的工人房里,她所住的房间,一个月只来个两三天所住的房间,对当时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堂了,她让家里的工人捉弄他,什么办法都有,小小年纪恶毒非常,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地面的蟑螂。

她被绑架了,是家里的工人做的,他知道这是他的机会,机会来了,就要狠狠地抓住,博取一个骄纵女孩的心,从她最脆弱时最为容易,结果,他成功了,无本生意,风险巨大,得到的回报更多。

苏拉喜欢他,这个他知道,就因为知道的太清楚了,他一点内疚都没有,随便给予的一丁点问候,都能叫她快乐,她不再让人欺负他,说他是她护着的,他高兴,脸上笑着,心里早就是想着以后得好好回报她的“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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