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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犯贱(23)

这样的话,对于他来说就是耻辱,人生最大的污点,他在亲生父亲家还要一个外人来护着,想到这里,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竟是笑起来,那笑意未到眼底半点,“风水轮流转,这话还真是没错,苏拉,你说是吗?”

他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说给别人听,尽管车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她很憔悴,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制服,整个人仿佛缩在制服里头,显得空荡荡的没有几两肉的样子,以前哪怕是过季的衣服,她都是不穿,所有的人都宠她,把她宠到天上去,她任性嚣张跋扈,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女儿得娇养”的典范。

现在的她,眼底的黑眼圈清晰可见,再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她端不起来,卑微地站在他的面前,黑色的眼睛映出他的身影,却是平静无波,仿佛于她来说,他已经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她一点波澜都没有,想着她跪在公墓前的背影,他不由狠狠地踩下油门,让车子跟子弹一样飞出去。

“这么晚了,你都不回家吃饭了?”

熊伍佰才开门,就听到不悦的声音,那是个女人,明显年纪上要比他大,眉眼间有点肖似熊伍佰,她坐在沙发里,双腿交叠,神情冷漠地望着才从外面回来的熊伍佰,眼里的严厉一点没有收敛。

“大姐。”熊伍佰淡淡地叫上一声,就走入房间里,对熊艳的到来没有过多的关注,自然地走入房间,换下衣物,冲了个澡,披着睡衣走出房间,看到还坐在沙发上一副等待他的架式的熊艳,没有多看一眼,自顾自地打开电视。

熊艳等了很久,从在家里吃晚饭开始,她是个女人,老头子重男轻女,要不是当初伍佰硬是坚持,她可能就会被丢在农村,嫁个庄嫁汉,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她的眼里流露出一丝不甘,盯着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的伍佰,几乎是想不起从什么时候他们姐弟变得这么生疏了。

“你就不想跟我说些什么吗?”熊艳看着他不把自己的存在当成一回事,

心里头就窝了火,想起老头子丢下的狠话,她又不得不开口,“老头子那里,你到底打算怎么做?傅家的女儿,你总得给人家一个交待,人家跟着你那么多年,就是孩子也让那个惹事精给害了一个,你就这么拖着人家连个交待都没有?”

傅家,虽说如今不大如前,也不知道那傅倩倩给老头子吃了什么药,一定要让伍佰娶她,这都是什么事,伍佰不想娶,她是知道的,可偏就是当年出了那样的事,不想娶,还让人怀了孩子。

熊艳一想起那些年的事,就觉得糟心,那些事就跟阴影一样跟随着她,让她得不到安宁,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人比她与伍佰之间最亲近的人了,就算是儿子苏培,也没有让她有这种感觉,她习惯了与伍佰站在一起。

“她给了你什么?”熊伍佰点了根烟,让烟雾笼罩住他的脸,语气淡淡地问道,仿佛根本不在意,以前不抽烟,现在烟抽得可凶了,总觉得手指间像是少了点什么东西,非得夹根烟,才让他觉得心头踏实。

这个话,让熊艳瞪他一眼,她一点反醒的意味都没有,反而是摊开手,将手指的红宝石戒指露出来,递到熊伍佰的面前,不无得意地说:“你看,她送我的礼物,我随便说句话,她就给了,我难道就不能为她说句公道话了?”

“公道话?”这让熊伍佰心头一突,像是被针刺到一样疼,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看着亲姐指间的红宝石戒指,不由露出嘲讽的笑意,薄薄的唇角,扯出的笑意,特别明显,“这点小玩意儿,也能叫大姐开心,也不错,要是我真娶了她,你恐怕这点乐趣都没有了。”

他说的意有所指,手指欲掐灭指间的烟,指腹一碰到火星子,又迟疑地收回手,狠狠地吸上几口,看着火星子晶亮如钻,闪耀在他的瞳孔里,像是希望的火苗子,不肯轻易熄灭。

熊艳一听这话高兴的不得了,她在别人面前板起一张脸,谁都不敢在她面前多说两个字,而她在惟一的弟弟面前,为他的一句话都能感到高兴,不是说就老头子一个人有重男轻女的想法,她也有,从小自母亲那里过来,弟弟伍佰是他们家的根,她委屈没关系,重要的是伍佰能出头。

现在的伍佰出头了,傅倩倩这个女人,她才不会看在眼里,傅倩倩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再清楚不过,不就是想让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绑住伍佰一辈子,还让她妹妹傅静静缠着她儿子苏培,一对姐妹还真是心太大了,也不看她们都是什么身份,傅家都进不了大门的私生女。

“这东西不会是从你那里得的吧?”熊艳换了个坐姿,将指间的戒指摘下来,随意往包里一放,看不出来刚才还很宝贝的架式,眼里的热度已经降了很多,“最近老头子都不让我插手公司的事了,说是让你回公司。”

她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熊伍佰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熊伍佰摇摇头,老头子的事业,他一丁点都不想碰,靠女人吃饭,靠女人上位,这种事是他最不屑的事,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他深恶痛觉的事,他都觉得是种耻辱,尤其这公司还曾经是——

“你回去跟他说,我没有兴趣。”他想都没想,话说脱口而出,将电视关了,自己回房,将房门关上,没有想继续话题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呃呃——我来更新了,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不是中暑,就是吃坏肚子,我现在搞不清今天肚子不舒服是受凉还是中暑,还是吃坏东西了,白天都没事,晚上回家就是肚子里翻滚——

018

熊艳还坐在沙发里,心里七上八下,要说她没有高兴,那是不可能的事,柳氏一直是她在打理,老头子那边对她总是不满意,如今的伍佰再也不是十几岁那时候愤青般的小男孩,现在的他,几个柳氏都不放在眼里。

她整理一下,手提着当季限量的包包,走出熊伍佰的住处,司机在楼下等她,待她一上车,就将车子驶出“景大苑”,夜色一路尾随着车子。

苏培回到家,家里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他不是什么不知事的小年轻,对什么事都不知道,肯定是小舅舅晚上也没来家里吃饭,要不然,他妈肯定在家里,现在指定在小舅舅那里。

他满不在乎地一个人吃饭,还没吃到一半,就听到脚步声,工人已经去迎接回家的人,他抬头往客厅那边一看,果然是见到熊女士一本正经地走回来,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熊女士那表情跟平时不太一样,严厉还有,就是看上去有点淡了。

“妈,你怎么了,今天特别高兴?”他忍不住嘴贱,放下手里的碗筷,几步就走到熊女士的面前,“小舅舅是不是不回柳氏了?”他妈那点心思,是个人也能看得出来,他也不例外。

熊艳心情真好,她本来还想做个姿态在伍佰面前推拒一下,没想伍佰回了房,让她都没有发挥的余地,好在她那么多年没有白白为这个弟弟打算,总算是知恩图报,这点小心思,她从来都是放在心底,在老头子面前半点都不敢露出来,却让惟一的儿子当面指出来,她的脸一下子阴了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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