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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22)

傅霓冷不防见着个小女孩,可一眼看过去,还有沙发上的小孩子,她心里就有些有数了,指不定是里面那位好嫩的,都有孩子了,瞧瞧那个不理人的架子,指不定还吃醋呢,她到是一笑,妩媚姿态是天生的,完全不需要作态,“哟,哪里来的小姑娘,叫姐姐看看?”

那声儿,听得景灿灿快作呕,上辈子也是这样子,她当时还不识人,后来压人家好一头才觉得心里痛快些,这会儿,她还有些心气,就朝傅霓挤出甜甜的笑容,“阿姨好,很高兴见到阿姨。”

傅霓脸上的笑意差点僵住,不过她是演员,这点表情还是能镇得住,“小妹妹不要乱叫阿姨的好,这孩子是你的吧,阿姨还真是羡慕你有孩子了,真是羡慕不来的事,阿姨也想有个孩子呢,再见呀——”

说完,她就踩着极细的高跟儿走了,走路的姿态,一般人见都会觉得销魂——傅霓这个年头还是正当红,娱乐圈缺的正是像她这样极具个人风格的美女,是个坏女人角色,她都能演得活灵活现,甚至是入木三分。

关于演技这方面,景灿灿还是挺佩服人的,毕竟她自己是没有多少演技,可她真是不喜欢傅霓,听听那离开前说的话,不就是在打景灿灿的脸嘛,说直白点就是景灿灿你呀年纪是小,可已经有孩子,她傅霓可学不来这事。

就这句话,差点没把景灿灿给气着,坐在那里,真是连呼吸都急了些,真想、真想……想来想去的也没有能想出什么来,慢慢地就跟个泄了气的气球似的,脸色挺难看的,一阵青,一阵红的,问题是人家说得一点都没错,谁家个好女孩儿十八岁生孩子的?

就在她羞愧之时,陈烈从主卧室里走出来,身上就披着浴袍,头发还是湿的,到是没见水往下滴,神情还有些慵懒,大赤赤地落坐在沙发上,将单人沙发挤得满满的,朝她瞥过去一眼,“见我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

景灿灿就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来的有些不时候,人家在这里玩得好,她到是跑人家这里来,实在是太没长心眼,尤其是见到他现在的样子,压根儿就不跟前两次他上门送钱的样子——要怎么形容,她一下子也形容不出来,就觉得有种扑面的压力感,叫她无所适从。

她低下头,视线还能看到他的腿,腿上还长毛,叫她看得心里一跳,更是迅速地移开视线,“卫殊、卫殊有跟叔叔联系过吗?”问出的话,这时候就突然的没了底气。

陈烈闻言,朝她又淡淡地瞥去一眼,见她似乎是躲着视线,嘴角扯出些许淡淡的笑意,“没跟你联系过?”

景灿灿点头,心里着急,忍不住就抬起头,视线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落到他胸口,她顿时觉得别扭,迅速地就将视线上移,落在他脸上,“没有,一直没跟我联系过,我也联系不上他,所以才想问问叔叔有没有消息?”

“凭什么我要跟你说?”陈烈反问她,反问得理所当然。

真把景灿灿给反问住了,心里一想,确实是站不太住脚,觉得挺难看的,但面上没有流露出来,她双手就去抱儿子,“麻烦叔叔了,不打扰了。”

世上还有这种人的,答应让她过来,却给她难看,本质上她还是那个娇气鬼,红久了,脾气也跟着娇,直到现在她看着脾气是收了,有时候脾气确实是忍不住跑出来,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呵呵——”

她才站起来,就听见他的冷笑,脚下立时一滞,现在也不怕羞了,几乎是瞪大眼睛盯着他,一张小脸都僵凝着——好像跟他有仇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017

任谁被笑都不会觉得好受,景灿灿更是觉得一口气就冲到喉咙口,想吐出来,又吐不出来,就梗在那里才叫做难受,紧紧地抱着儿子,像是怀里的儿子才叫她有勇气面对一切,——可她又娇气,抱着儿子的双臂还有些发酸。

“笑什么笑?”她质问他。

只是,她那个质问,真的没有气势,大抵美人都是这样的,发脾气也好看,她就有天生的本事,却叫人不将她的怒气放在心上,就跟逗着她玩似的,叫陈烈难得地多看她两眼,尤其是她抱着的儿子,十八岁就有了孩子,还真是早呀,这是他惟一的想法。

他十八岁是怎么样的,好像年代太久远了,久远的他都有些麻木,忍不住还是“呵呵”地笑了两声,——却见她扬着精致的小脸,怒瞪他,好像有那么一种叫人说不明白的妩媚,叫他坐直了身体,颇有些慈悲地开口,“就是想笑,你不想笑吗?”

那一脸的慈悲叫景灿灿一时之间难以下咽,却是晓得自己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眼睛一眨,眼泪就顺势落了下来,刚演戏时,她不会哭,还被人嘲笑,后来会哭了,她就尽量不哭——却没有想到现在真能用得上。

她哭,不是出声的哭,就只流眼泪,张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一动不如一静,这便是她的哭法,“陈叔叔,——”

哭了一会儿后,她才叫出声,这一声才叫的楚楚可怜,将柔弱女人的本色发挥得极致,洁白的牙齿咬着娇嫩的唇瓣,咬得唇瓣发白而不自知,“陈叔叔,我想卫殊了,他不见了、不见了,我找不着他了——”

当真是缠绵至极,又有些哀怨动人。

完全是女人天生的本事,她做起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抱着个儿子,还叫她更是楚楚可怜,叫人不得不在意她,不得不替她的处境软了自己的一颗心,——便是自诩早就是对女人一套是早就看透的陈烈也差点一下子就叫她哄了过去。

他心里有些挂不住,叫个才十八岁的人就差点——面色跟着暗了几分,瞅向她的眼神更越发的掺合了些许叫人看不透的东西,人往沙发上靠着,不再坐直,继续呈一种慵懒的姿态,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沙发,“你想人就找去呀,跟我说做什么,我又不能平白无故地变出个大活人来给你?”

说得可轻巧的,叫景灿灿心里真失落,原想着他可能晓得一点儿,可人家也没有理由骗她,她谁呀,一点分量都是没有的,值不得别人骗她,——她失望地坐回沙发,那点姿态也叫她收了回去,再不露半分。

低头看看她儿子,乌溜溜的眼睛瞅着她,面对儿子天真不知事的模样,她顿时有些脸红,——想着自己刚才那样子博取男人的同情,心里还是有愧有羞,她连忙腾出只手,顾不得找纸巾只管用手抹脸,“对不起,陈叔叔,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太着急了,卫殊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们家的人都联系不上他,我还想着他能打电话叫叔叔给我送钱,还以为、以为……”

这回说的可真是人话,一点都不掺别的,绝对是真诚的,确实是她的真实想法。

陈烈一直看着她,瞧她慌乱的抹眼泪,还一直冷眼旁观,都说美人都是值得疼的,话是没错,这人,还不是女人呢,还是个女孩儿,到是有个儿子,跟拔苗助长似的,——“别甩你的小手段,卫殊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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