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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21)

“张姐要我帮忙的吗?”她笑着问,拿起砧板上的菜刀,指指放在流理台上的葱,“是不是都要切开来,切长一点还是切短一些?”

张姐在炒菜,也不跟她客气,“切短一点就成,不要太长的。”

景灿灿煮得不好吃,还是会切这个的,这么简单的事要是干不来才可笑,刚要直接开口问陈烈的事,又觉得自己太冒失,她细想了一下,当然是很快的那种,轻咳了一声,“那个、那个?”

“什么?”张情回头看她一眼,又迅速地将注意力放到菜上面,疑问地问了句,“什么?”

景灿灿跟胸中有了主意般的立即问出口,“卫殊跟陈叔叔挺要好的?”

张情是个嘴严的,即使知道孩子是卫殊的,也不会说出去,有些意外她问起这个情况,她拿过葱叶往锅里一撒,炒了两三下就把菜给盛起来,再将锅往水笼头底下冲了冲洗,才回答她的话,“是卫先生与陈先生比较要好,卫殊是卫先生的儿子。”

回答的比较官方。

叫景灿灿再有什么问题也问不出口了。

晚上不出门,是景灿灿现在给自己定的规矩。

高姑娘早上出门上班后,景灿灿才起来,胸前胀得厉害,就抱起已经醒来的儿子喂奶,当然,她事先还擦了一下,等儿子喝饱后,她再度给张情准备了些,等张情走了后,她才起床洗脸刷牙什么的,吃过早饭,还特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找出来卫殊特意给她挑的白色裙子,刚穿上发现有点紧,可能是怀孕后还没有瘦下来,再加上坐月子又是好吃好喝的,她虽说恢复得快,还是没能全速恢复到她未怀孕之前的状态。

幸好还好,就是稍稍紧了那么一点点。

她开始打电话,陈烈的手机。

“嗯?”

等了一会儿,才听到陈烈的声音。

刚听到的一刹那,她觉得自己手心都是湿的,全是汗,莫名的有些紧张。“陈叔叔,有空吗,能见我一面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买了好多年糕,本人是年糕命,天天吃年糕都行

☆、016

“有事?”陈烈回得不紧不慢。

景灿灿真想回他一句,没事谁乐意打电话呀,嘴上到是说得挺甜,“是有点事,得当面谈,陈叔叔,能给我点时间吗?”

“我在万丰,你过来?”陈列真报地址。

万丰?

景灿灿努力地想关于万丰这两字的意思,好半天才想起来这就是后来全国连锁的亿达广场原址,也瞬间想起来陈烈后来坐拥亿达的事,有钱人,那是真有钱,难不成他现在就有意要发展了?

这让景灿灿跟捡到宝一样,本来想跟陈烈打听一下卫殊的事,结果她觉得有意外之喜,可以跟陈烈谈谈本城开发房地产的事?还有将来建造的地铁线路?

雀跃几乎就要涌上她的舌尖,她将这种喜悦牢牢地压住,并不想表现得太过,也不愿意想太多了,再度抱着儿子出门,——她开始抱儿子之前容易手臂酸疼,现在还是会酸,但至少比开始要好些。

从她住的老城区到万丰,搭环城公交车是能到的,大约是三四站的路,在本城还没有发展起来之时,那地段算是本城最繁华的地方,重新踏入万丰广场,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仰头看过去,万丰广场外边的大饭店,由章明扬带领的剧组正在那里进行全国性的海选。

她只瞥过去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上辈子的事,还是忘记了吧,她站在万丰广场的路口,举目望去音乐喷泉在欢快地喷着水,有些人拿着照相机在拍照,她从旁边经过时,还被水溅到脸上。

但是——

陈烈在哪里?

她想拿电话联系一下。

“景小姐,陈先生叫我过来接你过去。”

她一回头,就看到上次那个骗抱走她儿子的壮实男人,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一步,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儿子,戒备地盯着他,不肯往前走一步。

壮实男人还有些不好意思,“上次是陈先生吩咐的事,我也是没办法,景小姐,请跟我过来,陈先生在那边等着你呢。”

景灿灿想想也是,没有陈烈的吩咐,他的人哪里会莫名其妙的骗抱走她的儿子,她至今不明白陈烈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真是怕她照顾不来儿子,要替她照顾?怎么想都没觉得陈烈是那么圣父的一个人。

她心里虽纠结,可判定表面的事还是有自己的主意,——就跟着壮实的男人走,走各那个大饭店,大饭店之所以叫大饭店,不是还有别的名字,只是大饭店,就是饭店的名字,陈烈就在那里,住在总统套房里头。

挺享受的。

景灿灿皱皱眉头,挺烦这些人在她面前摆阔气,哼,她现在不就是没钱嘛,有钱她也会享受的,她现在没钱就有些酸葡萄心态,见别人吃葡萄那肯定都是酸的——

大饭店门口上还拉起一个横幅,她略略地抬头看了眼,瞧意思说的就是剧组海选的事,门口进出的人很多,有海选而来的,也有住店的客人,她跟着壮实男人走,低头走路,再接着走入电梯。

“我好高兴呀,他们通知过来试试看呢,你看我这样子行不行?”

“哎,行的啦,你长得好,怎么会不行的,我才怕不行,好不容易才从学校里遛出来,希望能选上,就是演个小丫环我也满足的。”

“那是当然的,我们都能上的,相信我好了……”

景灿灿听身边的人在说,下意识地就看向两个年轻的小姑娘,不过这个形容有些不对,要以三十八岁的景灿灿来说,人家确实是小姑娘,但是以十八岁的景灿灿来说,可能年纪还没有人家大,这两个人,她不记得有在剧组里见过,应该没选上吧。

但她没说话,人家选没选上,跟她没有多大关系。

海选放在八楼,而陈烈住在顶层,她一直就在电梯里,直到顶层。

总统套房这玩意儿,一般人真是住不起,所以才叫得名头大,叫总统套房,——据说这里一晚得两万八,后来这里成了亿达广场,大饭店也跟着被收购,总统套房不再是两万八,而是八万八,价格是节节高,高得叫人咋舌。

她走进去,直接走向会客厅,坐在沙发上等人。

壮实的男人说了,陈烈刚起来,让她等一会儿,她将儿子放在沙发上,躺在那里,乌溜溜的眼睛,好像在打量这地方似的,叫景灿灿觉得挺好笑的,才两个月不到的孩子,能打量什么。

没等一会儿,她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到人家这里来,得懂礼貌,她心里头是这么想的,到是没想到从主卧室里出来的并不是陈烈,而是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尤物,——那脸她认得,是圈里挺有名的肉弹美女傅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景灿灿上辈子在她手里头吃过亏。

所以,她下意识地就有些不高兴,任谁看到叫自己吃亏的人都会不高兴,更何况景灿灿这样记得牢牢的人,她是重活一回的,又没喝过孟婆汤,桩桩事儿都记着清清楚楚,——她就立即坐了下来,收回视线,当作没见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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