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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牌小艾(48)

突然一只大手伸進來,抓住我後頸,將我拎了出來,是墨讓。他惡狠狠地將我甩在浴桶邊上,雙眼看著窗外,一揚手,一方雪白的外袍飛了過來,“披上。”他惡聲命令道。

我咳了片刻,扯動嘴角,回他一個干澀的笑,一點都不疼啊,墨二爺,何不弄疼我?

撐起身子,我艱難地跨出木桶,披上外袍,坐在小凳上︰“為什麼到這里來找我?”為什麼闖進來找我?墨二爺,您當我是男人麼?還是……你認為這種東西,我不會看重?雖然我的頭發蓋住了大半個身體,但是,你還是看到了什麼吧?

墨讓尷尬地︰“叫了你無數聲,你不回我,怕你自己一人出事,誰知你……!”他狠狠地瞪我一眼,隨即又瞥向窗子,深呼吸,“為什麼?這種事情,難道就那麼重要?”

我慘笑︰“沒有,我沒有輕生,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听到那個聲音而已。“算了,墨讓,你只要相信我,我不會輕生。自殺是懦夫才做的事情,我不是懦夫。”

墨讓怔了下,然後微笑就一點點從眼中蔓延到唇邊︰“那,你自己小心,不要再做這種讓人誤會的動作。”

我也笑了,明知他看不到,卻仍然點點頭︰“好,我記下了。”又故作振奮地︰“我是誰啊?我是頭牌中的頭牌啊!這點小事!嘁!”

墨讓笑得更加燦爛,他輕輕闔上眼楮,轉向我,伸出手,手掌向下,微微彎曲了一個弧度。

我也笑了,乖乖把我的大頭湊到他手掌下,頭微仰,感受他寬厚的手掌在我發頂婆娑的美妙滋味。我垂下眼簾,對自己說,這樣很好,不要讓我想起任何事。不論那事有多麼重要,我不想想起來。就算這是假象,也請讓這假象一直延續下去吧。

活得那麼清醒,執著于所有問題的答案,又有什麼好處?

但,溺水的那一剎那,我依稀看到了一個臉龐模糊的人影,他似乎在笑,他在對我說︰“呀,你在這里啊,看著我們,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摸下巴,就是这么死的,传说中的精尽人亡,但是,还是有辅助原因滴

不过,都被你们猜出来,我混什么啊!所以,答出精尽人亡的,就算标准答案鸟请亲们把回答的留言复制过来,并提出想看番外的类别和要求嘻嘻

是不是觉得最近墨让和小艾的互动增加了许多捏?呵呵,卡只说一句,所有的甜蜜都为了随之而来的虐,但所有的虐都是为了最后的甜蜜

第三十三章

我瞪着田即的尸体,不由后退一步。

墨让从身后扶住了我,南平抬头,目光落在墨让贴在我后背的手掌上,嘴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垂下了眼帘。可他面无表情的脸,总让我觉得,他是在伤心。

他为什么伤心?我有点糊涂了,怎么可能呢?大概,是我弄错了吧。

我不愿看到田即的裸体,和他胯下那个东西,所以,南平用了块麻布将他的下体遮掩了一番。墨让破天荒地也旁观了验尸,充当场外指导,在一旁指指点点:“颈上三分处,腋下,太阳穴,膻中穴……”

南平依着他的指点,依次找出来五六根金针,根根细如牛毛,和插在南平发间的一模一样。

墨让看着那些牛毛金针,低着头,三根指尖捏着眉心,思索的模样。

我与南平屏气凝神,静待他的答案。

过了大约盏茶的功夫,墨让才道:“我曾听说,金针以极特殊的手法和劲道插入人身上的死穴,可以瞬间提高人的功力数倍,但过了一定的时辰,那人必死无疑。但我觉得,田即不是因为金针入穴而死的,或许金针加速了他的死亡,但他不是因此而丧命。必然有什么原因,令他死相如此。”

我点点头,疑问地:“他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或者什么药,才令他……”他是不是中了什么厉害的春药,才令他追着我不放,才令他死得……?但,夏至也是女子啊,夏至这几天一直在他身边,且论身材论相貌,夏至都是一等一的,他为什么舍去夏至不追,偏要来捡我这个芝麻?

打不过吗?不对,三人联手都不能轻易制服他,虽说有手下容情的成分,但,若他真想对夏至做什么,他必然能够得逞。

我和南平刚去时,他们三人看起来已经快将田即制服了,但为什么我到了之后,他突然狂性大发,而且,他是通过气味来找到我的?

“我身上有什么味道?”这句话想着想着,不由脱口问了出来,墨让和南平都是一怔,墨让轻轻吸了口气,笑道:“奶香。”南平也凑过来闻了闻,奇道:“没什么味道啊,刚洗过澡,能有什么味道?哦,我调的桂花露么?”

我白了二人一眼,继续沉思,他们离得这么近,尚且闻不出,那么田即离得我那么远,他是怎么闻到的?是因为那奇怪的药么?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南平已将田即验尸完毕,他执着银刀,问我:“开么?”

我点点头,开吧。

南平手下用力,田即灰白的皮肤应手而开,我看了眼墨让,他脸色可不怎么好看,我轻声:“要不你去花厅等吧,这东西……”墨让的脸微微泛红,他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南平皱眉,抬起头:“胃里没有。”

什么?我站起身,走到田即跟前,还是不愿看他的脸,于是只牢牢盯着他的胃,问南平:“东西都掏出来了?”

南平点点头:“都掏出来了,他这几天似乎没吃什么东西,胃里残渣很少,没找到帛片。”

我以手加额,天,不要告诉我,田即的死和刘速兰放的死不是同一个人做的?

没错,形式上是差了许多,刘速兰放都是被折磨致死,还被一棍贯穿,但田即却是……活生生死在我们眼前。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相似的地方,莫非连夏至三人的鞭打也要算做虐待么?

可田即明明知道自己有性命危险,并且感到恐慌,似乎十分笃定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他的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而且他曾说过,他和刘速兰放是好友,他们的死,他难道一点内情都不知?

我不相信这是巧合,一定有什么,是三人共通的。

我站在田即身旁,慢慢梳理着思路。首先假设三人是被同一人杀死,刘速是在地宫里被发现的,所以我怀疑到了应该已经死去的墨谢的身上,但是墨让否定了我的观点,理由很充分,他是看着墨谢死去的。那么,就算不是墨谢,能将刘速尸体运到地宫的,也一定是与墨家有关的人,可能不是墨氏兄弟,但一定是个精通机关的人。

然后是兰放,兰放是在死前被送回兰府的,可见那人武功高强。再加上田即发狂时,我曾看见他好似被人隔空打了一拳,然后便功力暴涨,他当时应该便是被金针刺中了穴道。所以,那人当时在场,同样的武功高强,且认穴准确。金针那样细小,他都能准确地钉入穴位,足以见得这人的暗器功夫一流,内力浑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