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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牌小艾(10)

夏至愣:“为什么?”

吴越掩口打了个呵欠:“在教坊消磨了一晚上,困了,睡觉去。”

夏至石化,那飞扬的背影陡然灰暗下去,薄成了一片纸,连带着她可怜的自尊,被吴越踩在脚底下,永世不得超生。

看惯了青楼女子每天上演的真真假假的爱与被爱,自然知道爱得深了,想要保有尊严,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本以为像夏至这样骄傲飞扬的女子不致如此,却原来也是一样的心酸。

自那一刻,我莫名的认定,这个女子,是值得用心去交的朋友。

终究是不忍心,上前问她:“夏至姑娘,可有什么地方用得到我的?”

夏至回过身,对着我笑,可这笑怎么看着都觉得疲惫。唉,这又是何苦?

“小艾,可否陪我去查查那现场?不是借口,我是真觉得那场子可疑。”

我点点头,回身:“南平?”陪咱去不?有俩美女陪伴的机会可不多啊!嘿嘿。

南平似也觉得愧疚,不过犹豫了下,就点头同意了。嘿,美女就是好,师父欠债都有弟子来偿。

作者有话要说:

注:[1]辰末早9点左右

[2]亥时晚9点到11点

本章专业(?)解释

验尸:通过瞳孔的放大程度和透明程度,眼球的干燥程度,尸斑的大小颜色和分布情况,以及尸体的软化程度可以初步断定死者死亡时间(精确到小时),至于现代验尸所借助的高精尖仪器,小卡就have no idea了

缢死出现的遗精脱粪:窒息而死时,人会感到有快感(嘛?),甚至达到高潮(蛋腚地飘……),所以男子会出现遗精现象(听说窒息癖追求的就是这种快感?默)。人死后括约肌松弛,所以会脱粪……所以……如果有筒子想要有尊严地去死,记得死前斋戒三天(阿门……)。还有,小卡认为,“你去死吧!”这种简单粗暴毫无美感的说法,应该变为“你去斋戒吧!”(欧……)

注意注意,下一章有炸弹,小卡特此立警告牌:雷出没注意

第七章

第二天,夏至揖别了三名捕快,带着我与南平穿城过镇,向北城郊赶去。无月小筑在南郊,这就意味着我们要穿过整个京城。我们的京城朔,据说是大朔国最大的城市。都城的繁华自不用提,听说由城南直直穿到城北,不走任何冤枉路,也需要将近三个时辰才能走完。若是绕城一圈的话,怕是要花去一天时间了。也就是说,我们要走至少三个时辰,才能到南郊。

因此咱们今天早早就出了门,包里带了散碎的银两,做足了在外过夜的准备。第一次以自由身的身份上街,还是穿女装,自然事事新奇,觉得空气里似乎都带着香味儿。咱终于是良民啦!咱终于不用再躲着人,终于觉得自己不再矮人一头了,这种感觉如此奇妙,好似再世为人。

可惜老天爷存心不让咱开心太久,远远走来的那人看着有些眼熟,可不就是清凉阁当红小倌,喜穿一身孔雀蓝的丹蓝么!忙将脸往南平身后藏了藏,偷眼瞄着丹蓝反应。南平似乎被我动作吓了一跳,不自在地动了动,谁知丹蓝好似感知到我的不喜般,向这边看了一眼,竟锁定了目标,直直向我们走来。

“夏至姑娘,这样走也不是个办法,可否雇两匹马,我们绕城到北郊?这样还能快着些。”转头,先支走夏至再说,这原先贱籍的身份,总归不是件光荣的事儿,毕竟不想太多人知道,人言可畏。

夏至点点头,同南平打了声招呼,先行一步,没入集市的人海中。咱才松下口气来,转头瞄丹蓝。他今天穿了身浅蓝的衣衫,边角仍用孔雀蓝的艾草纹样做妆饰,比在清凉阁里多了些健康的气质,却仍旧美丽。此时咱自然是没心思欣赏的,满脑子只想着,他想做什么?我跟他也只见过几面,他要说些什么?我同南平站在当场,眼看他越走越近,怕他大叫,更不敢拔腿避开,真他娘的尴尬。

谁料丹蓝完全无视我,笑靥如花地迎向南平:“平哥哥,近来可好?”

啥,南平去光顾小倌?他?我猛地转头,睁大眼睛:“南平!”顿了顿,又道,“南平!”

南平大惊:“我我我!没没没!!”不怪他受惊,大朔民风并不开放,虽也有闲极无聊的达官贵人们偷尝小倌的滋味,但总归是上不了台面的,被撞破了,难免遭到耻笑诟病,严重者影响仕途也未可知。小倌们大多是走投无路才想着做这种皮肉生意,其地位之低下不言自明。为免招惹激进的卫道士,清凉阁都是非熟客生意不做,又不知道他是靠了哪位熟客的引荐?

四周人并没对我们投以过多的注意,我们也得以稍松口气,看丹蓝兀自扭得开心:“平哥哥,您可好久没去看人家了!”

南平快哭出来了,拉过我:“好小艾,帮我赶走他,今后哥哥任你驱遣。”

我笑,悄声回他:“那倒不用,不时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就好。”

转身,笑笑的伸手在丹蓝眼前晃晃:“哟,蓝哥儿,好久不见!”

丹蓝好像才注意到咱的存在,眯眼上下看了看,忽睁大眼睛:“是你!”

嘿,咱的女装这么惊艳么?哎哎,这就是头牌的气场啊!天生气质难自弃。

点头:“蓝哥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没错,咱洗白了。咱不知哥儿们怎么说,是不是也有条规矩,是脱籍避三丈来着?”谁都不愿旧事被人当街翻出来,因此在街上看到脱籍的同行,按规矩要避开三丈远,才算是明事理。

又凑近丹蓝,轻声:“蓝哥儿,听说你私下养了个小姑娘呢,是要做什么呢?不过咱私下多嘴一句,不管蓝哥儿想做啥,可都犯了妈妈的忌讳啊。”

丹蓝的表情堪称惊悚,我笑,塞给他一锭银子,慢声细语:“谁都想对现有生活做些改变不是?今天咱没看到蓝哥儿,蓝哥儿也没看到咱,咱啥也不知道,如何?”

如何,还能如何?丹蓝攥着银子忙不迭点头,转身匆匆走了。

眯眼,看向南平,笑眯眯。咱八卦时,不太喜欢说话,这尴尬的沉默,咱总归是不急着打破的。

南平尴尬地:“我没有……”

没有啥,是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还是吃过一遍就绝了念想,没有再光顾丹蓝?继续笑眯眯,上下左右的看。嘿,咱家南平还真是清秀帅哥一枚啊,怎的就好上了龙阳这一口呢?令姑娘们平白少了个盼嫁的对象。

南平狼狈地:“我还是纯洁的。”

笑喷,这种话都出来了,好心调转眼神,追逐着丹蓝渐渐消失的身影,奇怪了,咱跟他也只见过几面,怎么就觉得这背影这么眼熟呢?正寻思着,余光却瞥见那飞扬的美女牵着两匹马大步流星赶来。

唉,看来是不能继续了,于是凑近南平低声:“先放你一马,咱不是嘴大的人,不过师兄也要记着你的承诺哦!”尾音微妙的上扬,满意地看到南平脖子上噌地冒出无数小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