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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天下(原名:天下/出书版)(153)

闻不悔眼中的坚持让琳琅别无选择,她别开眼去,轻声问道:“谈什么?”

“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生活,有你,有即将出世的孩子,于我而言,就足够了……我知

道府中内外流言纷纷,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闻不侮低头,伸手覆上琳琅隆起的小腹,低低叹了

口气,“近来委屈你了。” ——.

“我知道。”琳琅微微一笑,努力不让他看出自己笑中的勉强。见他一直不去看那盒中的东西

,琳琅索性坐起身来打开盒子,道:“长歌的《百鸟朝凤图》,天下无人能及。”

闻不悔的视线在她脸上来回徘徊了许久,才安下心来,最后视线落在了盒中的绣品上。他眼前

一亮,伸手展开了那幅绣品。《百鸟朝凤图》在午后微微有些晕眩的阳光下更显得栩栩如生,那凤

凰就像随时会飞出来一般。

.

“这是长歌绣的?”虽然早已见识过长歌的绣工,他仍旧不敢相信眼前这幅绣品出自长歌之手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全大毓只有锦州秦家的人能绣出这样的东西。

蓦地,闻不悔反应过来,试探地问道:“长歌是秦家人?”

琳琅一愣,随即笑道:“爷说笑了,若长歌是秦家人,那我呢?” 

闻不悔也不再问,明白琳琅将这东西给自己的用意,遂将那绣品收进了锦盒中。近日来府尹万

不全一直催人上门来问他是否解决了贡品一事,他派去锦州秦家的人一直都没能传回好消息。上贡

的日子一日日逼近,他正为这事儿心烦,长歌送的这份礼真是送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琳琅身上,知道这绣品定然是琳琅让长歌绣的,又想起近来府中内外的那些

闲言碎语,心下更是愧疚。他张嘴欲言,老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往日他与琳琅虽然也是这般相处,却总觉得一切尽在不言中,许多话不必说出琳琅也能明白他

的心思。可现在……

“我知近日府中很多杂事,你先去忙吧,我有些倦了,正好小憩一会儿。”琳琅打破了沉默,

也打断了闻不悔的思绪。

明明是极为体贴的一句话,却让闻不悔心头堵得慌。看着琳琅脸上不掩饰的倦意,他淡淡说道

:“你若累了,就先小睡一会儿。近日太忙都没能好好地看看你和我们的孩子,我想留在这儿多陪

陪你。”

他坚持如此,琳琅也不再多说什么,索性闭上了眼睛。她才闭上眼,门外便有丫鬟通报,说商

号的管事上门求见。

自年后到现在,闻府的生意一直都处于对手的打压之下,不论是官场,抑或是货物供给方面,

无一不遇到困难。这些闻不悔都曾对琳琅提起过,也嘱咐过那些管事切莫让她看出半点端倪来。

——.

若非出了什么急事,管事的定也不会找到闻府来。

琳琅睁眼,道:“你去忙吧。”

闻不悔微微抬手,温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琳琅的脸儿,在门外那名管事的催促之下,只好起身

离开。

他方走了两步,琳琅又道:“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闻不悔闻言,心头泛起淡淡的喜悦,忙回道:“嗯,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若丫鬟服侍不周,

就换一个。”

他的话让琳琅想起了素衣,心下又牵挂了起来,忽然听到他问道:“琳琅,墙上的画怎么不见

了?”

琳琅回过神来,顺着他B b s ·JOO yOO.N ET 的视线看去,早先挂着画的墙上早已没

了画的踪影,显得空荡荡的。他的话让她想起了早些时候的冲动,深呼吸后,平淡地说道:“早些

时候长歌和暮衣玩闹,不小心扯掉了墙上的画,我便收起来了。”

闻不悔回头看了琳琅一眼,神色复杂。门外的管事再次出声催促,他也无心再去追究画的去处

开了门,吩咐外头的丫鬟照顾好琳琅后,便与管事一道快步离开。

过了约莫一刻钟,琳琅新挑的丫鬟阿若自外头回来,手中还提着刚买回来的酸梅,她一放下东

西,便道:“夫人,方才我在路上碰到老爷,被派去伺候那位客人的丫鬟急匆匆地拦住了老爷,听

说是那位客人又闹……”

“阿若,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你先下去吧。”琳琅道。

阿若话虽没说完,却也聪明地不再说下去,忙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午后的风柔和中夹带着几许暖意,阳光透过窗外斑驳的树影慵懒地散了一地,琳琅望着那扇阖

上的门许久后闭上了眼儿,许多事让她不得不去想。

能撑起闻家这般大家业的,精明不在话下。长歌的事,即使她不透口风,总有一天闻不悔也会

知道的。她也知道自己的从前也瞒不了他多久,这样也好,该来的,总归会来。

至于那些日夜监视着闻府的几拨人马,要抓出来势必要花些时日。

还有府中那位娇客,她似乎也有必要去会会她了。

闻不悔刚毅的面容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闻府的管家给长歌她们安排的厢房布置得极为雅致,且景色怡人。许暮衣对着盆栽里的花儿啧

啧凉叹之后不忘摘下一朵别于发上,回头笑向长歌:“美吗?”——.

长歌心情似乎不错,极为赏脸地点头。

许暮衣走到她身旁的栏杆上坐下,也不提先前在琳琅房中发生的不愉快,忽然想起了什么,问

道:“那个小丫头呢?”

听她提起闻秋,长歌也是一愣,却只能摇头表示不知。见许暮衣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没好气

道:“先动了这个念头的人就输了,暮衣。”

闻秋是极为聪明的,若她们先去找她,那么可以谈判的筹码就少了一个,即便她们有一个共同

的目标。莫说她和许暮衣都不了解这个年纪尚幼的小丫头,就连殿下,恐怕也不是那么的了解她。

简而言之,她之于她们,既是可以互相利用的朋友,又是摸不着底细的敌人。

“我派去京里的人也该回来了。”长歌忽想起什么,漫不经心道。

许暮衣一惊,狐疑道:“你该不会是打算……”

长歌吃吃一笑,道:“既然这局面已经够乱了,又何妨再乱一点?”

闻言,许暮衣反倒安静了下来。她素来佩服长歌,也正如她所说,乱中,她们更易取胜。微微

低头把玩手中那朵原本别于发际的花儿,她蓦地脱口而出道:“长歌,你的生辰要到了吧?”

话音方落,她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偏头看长歌。

阳光散落在长歌的身上,虽明媚,却留下一道阴影。那一瞬间,许暮衣似乎看到身边少了妩歌

之后的长歌,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任由孤独啃噬着她的心。坐在长歌的身侧,却什么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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