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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娼为良(76)

裴素语目光闪烁,沉默地看着我。

我轻笑一声:“是啊,我有娘生没娘教,但是万幸,我还有我奶奶。我现在之所以没有成为另一个混蛋,也不过是因为她的坚持。因为她爱我,所以我还相信家庭的温暖,我还隐约知道,真正的父母对儿女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她情知她不能陪我一世,所以早早地便一再确认,我自己会好好的,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好好活着。现在我的确可以说,即使我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地流落异地,我仍然可以凭我的双手好好活着。你能够保证吗?你不过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就算胡公子爱你护你,又怎么样?你能够一辈子当他闺女吗?你甘心一辈子躲在他身后吗?抛去那重身份,你当你爹娘对你远嫁便放心了么?舍得了么?天下父母心,我虽不了解裴夫人,但我了解父母。——起码,是称职的那一部分。”

我深吸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仗义死节就在此日:“肯承认你爱上你义父又怎么样?你以为这样就是有勇气,这样就是真性情了么?你要是真的长大了,真的决定非他不嫁,不必和我说,回去向你爹娘证明,你有实力保护你自己!不必他们担心!不然,你也不过是个跺着脚要糖吃的孩子而已!”

一席话吼完,我立刻觉得头晕耳鸣。

惨了,太入戏,马教主上身了。

裴素语瞪着我,眼圈微有些红。

不是要哭吧?我犹豫不定,是上前抱着安慰小姑娘一下呢,还是继续装冷艳高贵?

我一边警惕地盯着裴素语,防止她突然崩溃,大哭或是大打出手,一边又要谨慎地注意着窗外。裴杊这个护短的家伙,听到我这么尽心尽力地吼他姐,谁知道会不会一个把持不住,跳进来代表月亮消灭我?

不要啊,我还没吃到我家姘头呢。到死都没吃到肉什么的,也太凄凉的点吧?

……我说什么来着,万恶的荷尔蒙。

良久,她侧过头轻咳一声,用帕子按一按眼睛,摸着身后的椅子缓缓坐下来,冲我强笑道:“多谢你……”刚说了三个字,便又是呜咽一声。

我忙蹲到她脚边,讨好地:“哎哎,我刚刚情绪激动了些,你别哭啊。要不,我给你说个笑话?”洒家肚子里全是冷笑话,堪称冰柜,敲敲肚子能直接吐冰块的那种。

她用帕子捂着口鼻,半晌才清清嗓子,红着鼻头腼腆地笑:“是我叫你看了笑话。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太孩子气了。出来这么久,除了气爹娘打伤了他,竟没想过他们的感受……”她泪珠滚滚而落,“我真是让猪油蒙了心,竟连多年的养育之恩也弃置一旁……”

我轻轻摇摇她膝盖,笑:“想家人了吧?”不想才怪。

也只有少男少女会在情人和家人之间选择前者。和家人大吵大闹,不过是笃定了打断骨头连着筋,亲人怎样都是亲人。而我等经历生离死别的沧桑人士才会知道,没有什么是可以像空气和水一样白白消耗而不用付出代价的,家人尤其需要珍惜,因为这是不可再生资源。

唉,洒家也想我奶奶了。

裴素语擦干脸颊,点点头,目光重又坚定起来:“是我累得父母家人担心数月,累得满哥儿流落在外,全家担惊受怕。这些,我自会一一记在心里。孝悌之道,我铭记在心,他,我也不会放弃。今天我便会收拾行囊,回去说服我爹娘。一年不行,就两年三年,我会让爹娘看到我的决心,相信我的决定。”

我笑着赞她:“好姑娘。”

好姑娘看着我,目光真诚而热切:“跟我一起回裴家吧?”

我愣一下,讪笑:“我一个外人……”

裴素语红着眼圈笑得波光潋滟又意味深长:“外人?若你纠结一个身份,我这儿有数种方法供你选择,你可要逐一听过来?”

神啊,眼泪还没擦干就想着算计道友了,丫是川剧门下高徒吧?

作者有话要说:迎来了新的小萌物cgte030624012128童鞋,鼓掌欢迎!~\(≧▽≦)/~快到朕的怀里来!~~~

哦,cgte,你为什么叫cgte……亲你真身是啥呢,真是令人费解啊……╮(╯_╰)╭

向大家报告一下答辩情况……

帅哥助教面瘫着告诉我,由于我上次答辩挂掉了,所以这次答辩的分数最高是“及格”(唔,偷懒一下不解释分制了),虽然我第二次的分数达到了“优”……顿时觉得人生开朗了有木有啊!口试那几个可怜的加分算神马啊!助教你首先肯定了我的学习能力就够了!亲我会包邮的请你笔试的时候给好评啊亲!(虽然我觉得丫的眼睛里闪耀着幸灾乐祸……)

请大家再等我两天吧,9月2号我一定会用实际行动来补偿地!!!!

另……

乱/伦神马的最有爱了

义父什么的最有爱了

恋父情节好有爱啊

伦家最喜欢看乱/伦了

……

我森森地觉得我把你们带坏了……捂脸

正文 47.披着美人皮的都是大灰狼

裴素语坚持要我陪她回家,言谈间全没了方才的楚楚可怜。

我摊着手笑:“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没道理我骂你一顿,你反而把我奉为座上宾。”

裴素语也笑:“当头棒喝,恩同再造。”

我翻了个白眼,你就编吧!

寄人篱下这种事,十分考较脸皮厚度和心理承受能力。我连自己姘头家都待不长,又哪好意思在裴家长住?少不得谨言慎行三思而后行见到帅哥不能尾行反要尾号限行,这对我这种怪阿姨来说简直比有钙片而种子数量为零还要痛苦。

虽然尼姑庵里也见不着公的……

但好歹还能凭空描摹一下我姘头的身材再发发花痴什么的。在裴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我连做梦都得把面部表情控制得高贵优雅,宛如睡美人一般纯洁无暇吧?

何必给自己找罪受?不去。

我苦哈哈地问她:“不然,你给我棒喝回来?”

小姑娘嫣然一笑:“那我们便是过命的交情,如此深厚情谊,我怎忍心让你独坐陋室?”

……噎死我了。

裴素语兀自整理画卷,半晌回头笑看我一眼:“没话说,便是答应了吧?”

我无精打采地:“说不过你,但我确实不想去。”

她惊讶地看着我:“你怕什么?裴家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作什么一副唯恐我吃了你的模样?咱们家在山上,地方大得很,你还担心没有你住的地方?再说,你是满哥儿和我的朋友,我既从庵里搬了回家,怎忍心把你一人冷冷清清地留在这儿?少不得请你回去做客,不然,旁人都要笑话我没礼数、过了河就拆桥的。”

她拉着我的手腼腆地笑:“好姐姐,你送佛送到西,给我和我娘个面子,莫让我二人太尴尬吧!”

所噶!原来这小妮子还是觉得自己没被家里三请四催地回去,有些丢人呢。带着我一起回家,总归是有个“不得已”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