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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娼为良(6)

我眨眨眼:“我还没说完呢,虽然我没办法教你,不过我跟你保证,我会尽量帮你出去,怎么样?”

飞絮猛地抬眼看我,老天爷,我穿越的时候怎么没带着墨镜一起穿?这么短暂的时间被四盏大功率浴霸直射,我压力很大的。

她突然捂住嘴,两管眼泪噗地飚出来,而后竟直直对着我跪下:“春红姐姐,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陆倾羽请神明作证,无论我能否出去这烟花地,春红姐姐永远都是我的恩人,春红姐姐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我哭笑不得地扶起她:“你看看,还没怎么样呢,就发这么大的誓,真是个傻孩子,也不怕我把你转手卖了。”

飞絮不好意思地吹出个鼻涕泡:“春红姐姐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的。”

笨小孩,你知道啥?我把手绢递给她:“快擦擦,小花猫似的。”又问她,“陆倾羽是你原来的名字?挺好听的,现在我还叫你飞絮,等以后咱们出去了,我就叫你这个名字,好不?”

飞絮擦干净脸,腼腆地点点头,问我:“姐姐本来的名字叫什么?”

我笑:“凌铛。”我不知道春红本来的名字叫什么,这么贸贸然说出来,当然有露陷的危险,但我就是知道,飞絮不会乱说。

一个月后,那个臭屁的朝凤阁开张了,当天晚上,撷芳院也是难得的客满。

我不知道当月撷芳院的收益究竟有多少,不过看宁妈妈美得冒泡的表情,和给我封的红包的厚度来看,应该是不错。

山寨嘛,不管哪个朝代都是有市场的。

红包里封了三十两银票。三十两呢,我也美得冒泡了。

不错的开始,也许我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从良成功了,是不是?

正文 4.销魂小捕快

如果朝凤阁是诺基亚的话,撷芳院就是诺起亚,仿佛癞蛤蟆似的,挤不垮你也恶心死你。你推西域妖姬,我就号称掀起妖姬的盖头来,你说弱柳扶风,我就唱无骨美人绕膝头,你排霓裳羽衣舞,我就赞重重纱衣掩凝脂……总之,一直比你香艳那么一点点。

我想朝凤阁一定是憋着气的,感情堂堂官窑成了广告,猥琐男在官窑里过了眼瘾,转身便到撷芳院里求种子来了。

要不怎么说灯下看美人呢,再素淡的一张脸上了妆,又经柔和的灯光一照,三分美色便被生生夸大成了七分。三分和七分之间有很大区别,七分和九分之间就差别不大了,所以色气熏心的恩客们表示,落差不大,群众情绪稳定。

我们这么嚣张地山寨,官窑仍然没有找上门来,据我分析,一是自恃身份,认为李鬼终究是闹不过李逵,二是两家至今为止还算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卖的是歌舞,是情调,是闷骚,我们卖的是赤裸裸的欲望,是明骚。巴尔扎克说,孤独就是空虚,精神和**对此同样感到恐惧。所以,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矮油,我好博学。

这天晚上,撷芳院照旧开门营业,根据隔壁朝凤阁的动向,今天的风格是子规啼春,说白了就是眼中有血。刚听说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这么猎奇,是要多重口的男人才能接受得了啊!后来经宁妈妈解释才知道,啼血就是眼角点上一点胭脂,顾盼间若隐若现,带出点春怨的意思。而为了比原版更香艳,啼血的子规锁骨处还要点上点点朱砂泪斑,我表示领会精神。

咦,刚夸完自己就露陷了。

言归正传,众姐儿们逐一被我点上血泪推出去坐台,飞絮是最后一个。这丫头细眉长眼,长相古典,特别适合眉不蹙还愁的妆容,我特地把她好好打扮了一番,牵着她手走到前头。

不过是刚刚开门,堂里竟然已经坐了一桌了。莺莺燕燕们围着桌子站成一圈,用绢扇遮遮掩掩地传送带血的秋波。透过缝隙,我依稀看到几个爷们束带佩刀,眉目间凶气侧漏。我连忙按着飞絮:“先别过去,这几个人好像挺凶的。”

飞絮也抻着脖子张望,轻声道:“还穿着捕快的衣服就过来了,是不是在查案子?”

我想想,拿过她手里的团扇遮住半边脸:“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说着蹭过去,躲在一排姐们的后面偷听。

一个少年的声音道:“大哥,我们还穿着官服呢,这么大喇喇进来,是不是太嚣张了些?”

被叫大哥那人爽朗一笑:“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自己的地盘,没人管的。再说小你不是还没见识过女人?正好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以后也省得他们总笑话你。”

少年大窘:“大哥,我又不介意这些!再说……我真对这个不感兴趣……”

另两人的声音也插了进来,一听就是两条糙汉子:“怎么能不感兴趣!咱们在外头出生入死的,得空就要好好放松一下!小,你是太端着了,今天哥哥们一定要扒下你这身画皮!”

说着哈哈大笑。

我探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那少年背对着我,伸手去拉一人的袖子,语气焦急:“大哥你好歹说说他们!你……你们再闹,我就走了!”说罢当真起身。

那个被叫大哥的仍旧只是笑,反手按着少年硬拉他坐下,随便指了几人:“就你们几个!你们俩坐在我这小兄弟的旁边,温柔些,别吓着他!”

几位姐儿笑着答应一声,挤挤挨挨地在几人身边跪坐下。余人见没什么事,便都三三两两地散了,我跟着走回飞絮身边,指点她:“看到那个背对着咱们坐着,身形偏瘦的少年了么?”他身边陪酒的是飘雪和柔香,都是没什么脾气的人,幸好。

飞絮点点头。

“一会你过去倒酒,趁机跟他说,你知道他的苦衷,请他选你陪夜,然后带他回房,记得了么?”

飞絮大睁着眼睛点点头,又问我:“他……他如果问我苦衷是什么呢?”

我捏捏耳垂:“你就这么做。我在这儿看着,有事就抬右手。”

飞絮表示明白,端着酒壶蹭过去,趁着倾身倒酒的功夫与他耳语几句,而后顺利地挤开飘雪,坐到少年身边。少年愣了愣,犹豫地伸手揽住她的腰。

那个大哥哈哈大笑,即使我隔着这么远都听得一清二楚:“小终于开窍了!”旁边坐着的两个粗汉也跟着取笑,坐在飘雪身边的那人顺手把她抱在怀里:“不要紧,小不疼你,我疼你!”

……胃口真大,也不怕铁杵磨成针。

少年坐了一会就瘫到了飞絮身上,我见机上前,低眉顺眼地解释:“本店所沽的酒水性子甚烈,这位公子怕是喝猛了,不大习惯,我和飞絮妹妹带他去上醒醒酒。”一边说,左手一边已经不自觉地搭上旁边那位壮汉的后颈。幸亏我发现及时,急忙悬崖勒马,飞了壮汉一个媚眼,“这位相公也要慢点喝呢,看您脖子都红了。”

壮汉捉住我的手嘿嘿一笑:“这位小娘子虽然长相寡淡了点,一双手却生得好,来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