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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娼为良(59)

封长海长出一口气,笑道:“那就好,我还以为是姑娘不愿跟我们走。”

我冲他一笑:“怎么会。”

因为要离开青塘,虽然我久没见着我的小萌鸟,还是掏出哨子来准备召唤它。我怕它一旦按着原路返回,可就只能就此相忘于江湖了。

谁知我一吹,便听着头顶一声欢快的鸟鸣,一只羽毛凌乱的小鸟嗖地俯冲下来,在我身边盘旋一圈后,施施然落到我肩头。

封长海笑道:“原来这只鸟儿是姑娘的,难怪。前几日,它听着我们用哨子叫鸟的声音便落了下来,但说什么也不肯让我们碰。我们认得是叶老大养的鸟儿,于是便只每天撒些黄豆小米给它,并不曾强迫它进笼。”

我爱怜地摸摸它的喙,小东西也不知道飞了多久,看着比上次见时要瘦了一圈,羽毛也脏了,像是被烟熏的,翅膀的硬羽上甚至沾着点血迹。

竹筒是空的。

我心里像是突然被戳破了一个洞,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好,只得机械地掏出帕子,一遍一遍理着小鸟的羽毛,半晌才想起来问封长海:“你们最后一次收到叶苏的消息,是什么时候?”

封长海怔了怔,继而笑道:“收到叶老大的消息,是二十天前,以后的消息,都是姑娘的小友——小满哥儿传的了。”

我深吸一口气,苦笑:“咱们最快,什么时候能到落霞?”

“顺风顺水的话,六天。”

我点点头:“好。”

不能逃了,我一定要去见他。

活要见人,死要鞭尸!

作者有话要说:瓦咔咔咔咔~~~~~第一章~

虽然入v了,但是乃们不要离我而去啊……不要不留言啊……

正文 36.旧人新身份

( )老天爷似乎体谅我的心情,接下来的几天难得的顺风顺水。 晴空万里,又是秋风不断,大船张满了帆,牛气冲天地一路乘风破浪。若是水路窄时,站在船头,便能看到两岸的景物迅速后退,仿佛自己是kingoftheworld,万物竞相向我跪拜,再恭顺地退下(yy不是好习惯,大家不要学习她)。

饶是我心里挂着一个沉甸甸的叶苏,仍不禁陶醉于这无边风情中。不由感慨,怪不得英雄们都去当了海盗,船员绝对是没有之一的最浪漫又最艰苦的职业,岁月在燃烧的荷尔蒙中锻造成一个又一个传奇。

作为女人,我只能遵从本能,向帅气的杰克船长奉献全部的尖叫和崇拜。

第六日清晨,大船终于缓缓靠上落霞码头,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

我第一眼便看到小满仿佛小白杨一样站在码头,忙迫不及待地沿着跳板冲下船,跑到他面前照着他肩膀就是一拳头,惊喜万分:“小混蛋,你竟然还在这儿!”这臭孩子脱下了之前常穿的一身短打,换上了直裾深衣,腰带一束,整个人仿佛都跟着变得挺拔,立即就有个小大人的样子了。

小满侧一侧身子,云淡风轻地卸掉我的大部分蛮力,点头微笑道:“你来了我的地盘,我自然要一尽地主之谊,省得你这祸害把落霞闹得翻天覆地,还得我费心去善后。”几句话就侧漏了一地血红的霸气。

我眨眨眼睛:“地主之谊?”片刻后反应过来,竖着眉毛推他一把,“混蛋!你跟叶苏那个混蛋早就认识是不是?他去昭岭找的就是你,是不是?你们两个瞒着我,觉得很好玩是不是?”

一连串的“是不是”甩在他脸上,小满被数落得,小脸一阵白一阵红,拉着我低声告饶:“好了好了,是我的不对。——大家可都看着呢,你也多少给我留点面子,他们说起来也算是我家的人,我要是众目睽睽的被你欺负了……”

我回头看一眼身后,几名船工都抱着膀子靠在船舷上,笑吟吟地看热闹。见我瞪他们,忙纷纷转头望天,做出事不关己的样子。小满连连惊叹:“不过几日的工夫,似乎你已经成了他们的女老大了?传授一下经验!”

我不接他话茬,转而斜眼看他:“你是裴家的公子?”叶苏是从裴家接手的航线和船队,小满说,这些船工也算是他家的人。

小满眨眨眼睛,无奈:“我大名叫裴杊,小名叫满哥儿,是裴家长子,上头还有一个姐姐,下头尚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叶苏算是我的半个师傅。若你会功夫,早就看出来我们俩的武功路数有多相似。”

他伸手架住我突然袭击的一拳:“听我说完!我自看到你那只鸟儿,就知道你和叶苏关系匪浅了。之所以不跟你说,是因为我本就是偷跑出去的,目的尚未达到,也不想那么早就被找着了带回来受罚。后来叶苏来找你,我正好碰上他,就央他带我去昭岭找一个人,所以才有我俩同时不在的事儿。他不是路上耽搁了,我也不是请假出去玩。”

这事我记得,要不是他们俩约好了不在,我和倾羽也不至于那么狼狈地半夜堵屋顶。

他们回来时怕也是一同进的茶舍,只骗我说是路上碰到。

我白他一眼,脸上突然有些发烧。

这小鬼,明明知道叶苏是谁,还这么不遗余力地撮合我俩!

小满,——唔,现在应该叫裴杊了,——裴大少爷看着我笑:“你也会不好意思?想到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儿了?”

我瞪他,清清嗓子问:“叶苏有消息么?”

他向停着的马车一比,示意我跟上:“他五天前回来了,不过受了伤。我现在跟你交个底,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去看他。”

他扶我上车:“他在海上漂了几天,身上的伤口又都没处理过,流了许多的血,所以有点缺水,刚回来时神智便不是太清楚。好在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只身子还是虚弱,不能下地。脸上也受了两处刀伤,因为耽搁的时日有些久,不知道养好了之后,会不会留下疤。”他边说边看我一眼,“你一定介意?”

我踹他一脚:“还有呢?”

“因为脸上的刀伤有些深,又拖了几天,因此可能会危及眼睛,郎中为了稳妥起见,把他眼睛也一块包了,你看到时不要担心,应该是没问题的。”

“肚子上有一处贯穿伤,不过不打紧,他是省得厉害的,自己处理过,基本没伤到内脏。”

我挑起一边眉毛重复:“基本?”

裴杊轻咳一声:“伤到了些……”

我瞪他一眼,果然还是自己亲眼见一面最放心:“若不是记挂着他有事,我一早便中途跑了。你带我去见他!左右他现在看不见,我什么都不说,你也别想着出卖我,不然……”

裴杊无奈道:“我省得你的厉害。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唯有两不干预,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就是了。”又问我,“他天天问我你的消息,如今你到了,又有那么多船工看见,我定是瞒不过他的。我待怎么交代你的事?”

我想了想:“就说我下船之后,听说他没事便瞅空子溜了。”

裴杊长叹一声:“你就折腾!我以后,一定要找个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