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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娼为良(26)

等等,小姐?丫在叫谁呢?

老娘的官方身份是寡妇啊!!你以为叫小姐我会帮你包邮吗亲?!

正文 16.一句鼓励引发的血案

因为头天晚上陪着云天劳心劳力地炖鸡汤,又在他走之后费心将我的亲亲茶舍——包括气味——恢复到它的本来面目才安心睡下,所以第二天我起得有点迟。

老娘算是认清了形势,我他妈就是一丫鬟的身子丫鬟的命,无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海棠春睡懒起迟这种香艳而又享受的活法都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小满在外头咣咣踹门:“死凌铛!你猪啊你!起床!”

我泪流满面,便宜没好货,老娘白捡了个少爷回来,天天低声下气地伺候着,丫还给我来半夜鸡叫这一套!

到底谁是万恶的资本家啊?工人不是应该天天罢工玩的吗?

小满踢门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边叫唤:“等会儿……等……”

好,不用等了,我的门闩报废了。

门板喀喇一声弹开,砰地撞在墙上又呻吟着弹回去。我和小满大眼瞪小眼(我毫无疑问是大眼,有疑问者拖出去打),我正拿着我的外裙往身上套,小满张着嘴,一条腿还保持着悬空的姿势。

我轻咳一声,直起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待会去买个新门闩帮我装上,晚上的肉菜取消。”

小满尖叫一声,迅速拉上门,隔着门板冲我咆哮:“你就不能检点一点!”

我他妈这个冤啊!听说过闯进女厕所的臭流氓双手护胸,泪流满面地高喊“你们能不能检点一点”吗?

再说,我怎么不检点了?老娘浑身都被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好不好?——所以说不理解古人呢,明明中衣的布料也是不一般的实惠,该盖的都盖住了,丫就偏偏认为我是在穿着三点式裸奔。

谁睡觉的时候还穿得里三层外三层啊,德行!

小满在外头拽着门继续叫唤:“你……你快点!有急事!”喂喂,拉肚子跑茅房去,别在我门口叫唤,谢谢。

有心不理他,小满却一声紧过一声,我无奈,只得应付他:“少爷,容奴家检点地穿完衣服,再检点地梳个头成么?”

咚的一声闷响,听位置,似乎是小满在用额头提醒我快些。

我一边忙活一边真心实意地拍他马屁:“不愧是咱家小少爷,即使是用头敲门都是如此的检点!”

小满沉默了。

我迅速梳妆完毕,敲敲门:“少爷,开门。”

小满黑面神一样推开门,冷冷地质问:“你昨晚趁我不在,跟云天干什么了?”

……哈?

我跑错剧场了?莫非现在上演的是武大郎怒斥潘金莲?

我上下打量他,客客气气请教:“少爷,您踹烂我的门,辱骂我的人,质疑我的穿着,就为了过问我的私生活?”

小满沉默地看着我,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不然呢?

难为他那一脸的理所当然,太他妈浑然天成了。

我被气乐了:“您想听到什么版本的?删减版还是成人版?你以为你带着府的管家回来时,看到我们衣衫齐整是假象?”马赛克也没这么智能化好不好?

小满一愣,红着脸清清嗓子:“我……他……那个……”终于反应过来,大怒,“你能不能正经些!别说你已不是姑娘家,就算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时候,也得注意言行举止,不能令人产生误解!……再说,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姘头!”又把叶苏拿出来说。

也是怪我,每次叶苏来信我都是眉开眼笑四处叫嚷,几次下来,倾羽不好意思叫,小满倒是毫无压力跟着我姘头长姘头短,从不嫌这个称呼粗俗低级。

我挑着眉看他,郑重宣布:“我跟我姘头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我跟云天是纯洁的客户关系,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定位,双方都十分清楚,绝不会做出僭越的举动。不知这个答案,少爷您满意不?”哗,平时不觉得怎么样,这样平平常常说出来,我顿时感觉自己好拉风。

咱也算是人生的淫家了。两大帅哥,一个纯**一个纯金钱,要是再来一soul mate给我蓝袖添香,洒家这辈子就值了。

“纯洁的客户关系!”小满重重哼了一声,让出一条路,“自己下去看看,家来人了,照这个阵仗,咱们怕是得歇业十天。”

什,什么?

我的大头一阵发晕,想也不想就揪着小满衣襟怒吼:“你丫怎么不早说!”

才一个月啊!老娘才享受一个月的资本家生活啊!难道这么快就要打回原形了?我就知道丫是个祸水!

我已经可以预见到下一片狼藉的惨状,匆匆下时,两腿软得直打晃,不自觉地往下出溜。只得叫过小满,一手揪着他衣领一手按着扶手,一步一挨。

小满被我勒得,眼角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半晌喘着粗气诚恳建议我:“老板娘,要么我现在扇你两巴掌,帮你镇定下来,要么你换手,按着我肩膀。”

不要。本来就不是美女了,再被揍成个发糕,难道要我去混年画封面女郎吗?那行和圣诞老人一样,就业期极短,赚不了钱。

我从善如流地松手,改为勾着他脖子,把大半重量压在他身上,颤颤巍巍地没话找话,聊以安慰我忐忑的小心肝:“小满啊,咱下面还有张完整的桌子吗?又要添钱新买,咱这半个月都算白干了……幸好茶叶都存在上,要是茶叶也折进去了,我真是……唉你说我多冤啊!不就是扶着他走了两圈吗?他们家养的是闺女还是儿子啊,豆腐就那么金贵?早知道老娘不卖茶,改开……嘎?”

我目瞪口呆,店内整整齐齐,茶桌跪垫都泛着柔光,窗上糊的窗纱似乎换过一层,比我们之前用的颜色要素雅透亮得多。光线一充足,堂内立刻显得干净明亮,愈发有小资文人的腔调了。

堂中有一人恭恭敬敬地垂手站着,头微垂,双肩平直,一看就是好人家里教育出来的家生子。

吓唬我?!

我连忙放开小满,怨怼地瞪他一眼,整整衣服头发快步下了梯,冲着那人热络一笑:“让您久等了,妾是这儿的老板……”

那人拱手一礼,客客气气地:“见过凌娘子。小的是府的管家方仲,受我家少爷的嘱托,来还凌娘子一份人情的。”

我奇道:“人情?家少爷何时欠了妾的人情?本店小本经营,咱们又初来乍到的没什么人脉,多亏了大人常来,茶舍的生意才维持得下去。算起来,还是咱们欠大人的人情才是。方管家莫不是弄错了?”

这货干嘛叫我凌娘子?以我的了解,我这样没夫家有产业的寡妇,叫夫人叫嫂子都行,顶不济叫声大娘被我一记白眼弹回去。要是我娘家家世渊博,叫一句小姐也是无可厚非。娘子这称呼带着股子接地气的味道,倒是不计较婚否。

他这样身份的人,这么客气地叫我娘子,就好像是穿着燕尾服操着伦敦音的英国管家,一开口就乐呵呵地问我:大妹子儿,再来瓣儿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