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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娼为良(19)

好,我原谅他了。

然而面子上还是要做足的,我瞪着眼吓唬他:“说话啊!”

少年转转眼珠,突然就气定神闲了:“别吓唬我,你也有影子,你也是人,而且你不是这个酒肆的店主人,我凭什么告诉你我是谁?”

哟呵,反应挺快嘛。我抬高下巴,高深莫测状:“从今天起就是了,我从陶掌柜那里盘下了这酒肆和桃林,这里从此是我的产业了。陶掌柜说,只要在桃林和酒肆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所以,你也是我的。”

少年闻言一下跳起来,竖着眉毛大吼:“凭什么!你这是老牛吃嫩草!”

我喷笑:“嚯,你还知道老牛吃嫩草呢?放心,我喜欢的不是你这一类型的。更何况,我只是要你给我当店伴,你以为是什么?”思想太不天真纯洁了,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想着傍富婆呢?洒家得好好修理修理你。

至于是哪里的毛……咳,你想我被和谐掉吗?

少年眨巴眨巴眼睛,哼一声:“找我做店伴?要我上山替你猎飞禽走兽倒是还成,我在家都没做过什么粗活呢,给你当店伴还不够添乱的。”

哟,听口气,还是个毁灭菇少爷,超级毁灭菇。我笑:“一回生二回熟嘛,你又不是傻子,这点活计还能学不会?”

少爷的脸色果然变了变,但聪明地没有接我话茬。

我只得胡萝卜加大棒:“听你口气,是个翘家的少爷?出来玩的时候弄丢盘缠了?这也难怪,没自己出来混过,哪斗得过老江湖。不过你在这一直装神弄鬼的,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就算是出来玩玩,有个能见光的身份,玩起来也痛快不是?这样,我也不用你签什么合同,我包你吃住,工钱却是别想了。你想走时同我说一声,我支你十两银子做路费。——当然,这一条要做满二个月才生效,如何?”

少年敛着眉想了想,还有些犹豫:“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我。”

我失笑:“天啊大少爷,我还怕你卷了我的东西跑路呢!你道谁都有你这上蹿下跳的本事么?我不过是觉得你不像个坏孩子,才敢冒险用你,你倒怕我骗你了!”又摆摆手,欲擒故纵,“得,你要是觉得不妥就自己想办法,可怜我一片好意!”

少年扁扁嘴:“你也不用激我。先说好,我在你这儿待的头三天,若是不满意,我便离开,你不能拦我,我也不要你工钱。怎么样?”

我笑:“嗯,可以。这么精明的小孩,当初是怎么弄丢自己盘缠的?”

少年脸一黑,不答我。我只得顺着他转换话题:“得,自此我就养了位爷了。爷,您叫啥啊?”

少年白我一眼,还是不答我。

这死孩子,真想化身马教主摇得他七零八落:为什么!你不过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

咳,克制。我深吸一口气,笑眯眯地:“不说也行,以后就依着我喜欢叫你啦!你看这样好不,第一天你叫向日葵,第二天你叫豌豆射手,第三天你叫土豆地雷……”

没等我说到毁灭菇,少年已经受不了的大吼:“我叫小满!”

我笑:“幸会啊。我叫大满,我小姑叫小暑,如果你在这儿的时间够长,也许能够见到我的姘头芒种。”

少年的脸彻底黑了。

哦活活,后宫第一人是个美貌小正太呢,洒家这辈子值了!

正文 12.智取威虎山

空行换段第二天天亮,我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后头跟着新收的小后宫,施施然返回客栈。

李叔看着我和我的新后宫,吃吃憋了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

哟,把鄙人的道德水准和择偶标准看得太低了些?

忘了说,本人的择偶标准神圣不可侵犯,第一条“身大力不亏”这小子就不够格,老娘怎么可能纡尊降贵?

我拉着小满向李叔甜甜一笑:“李叔,这位是我娘家幼弟,姓凌,单名一个满字。我娘家没什么人了,我跟小姑两个妇道人家在外行走又多有不便,所以便将他接了过来。只是昨晚刮风,没成想耽误到早上,船才靠岸,连累李叔担心了。”

李叔恍然大悟,忙笑道:“不打紧不打紧,我昨儿个问起时,陆姑娘便同我说你是有事出去,原来是接人去了!——这小哥儿长得可俊!是叫满哥儿是?好名字,跟您长得也像!”

嚯嚯,跟我长得像!我笑盈盈地接话:“李叔真是生得一双利眼!我们俩打小就被村里人说像,他们皮小子一起玩时,我这弟弟还总被扮成新娘子呢!若不是咱们家道中落……”说到此幽幽叹了口气,心里却乐开了花。

死小孩,叫你说我丑!

李叔一脸同情,也跟着叹气:“唉,人生不如意事常**。能合家团聚,就比什么都强了!今儿个你们姐俩好好聚聚,我送你们一坛果酒!”

我忙辞谢道:“此等喜事,原是要请李叔一道随喜的,哪敢再让您破费?今晚借您这儿厨房一用,我给我这弟弟做几道家乡菜,咱们一起吃个便饭如何?李叔和婶子若是肯赏光,就是天大的面子了。”

李叔连声道:“一定一定!”又上下打量小满,再次夸他,“满哥儿长得,仿佛跟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我憋得肚子里直抽筋,有心看小满的笑话。只见他黑着一张脸,半晌才动动嘴唇,咬着牙低声:“我随我娘多些。”

李叔呵呵直笑:“看得出来,看得出来!”

这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李叔不说他长得像小姑娘似的就是厚道了。

我乐得不行,趁小帅哥爆发之前向李叔告了罪,牵着他的手上,刚刚进屋便被倾羽迎头扑住,小妮子语带哭腔:“姐姐你总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这欢迎礼节够高的,我使眼色叫小满稍等,抱着倾羽柔声安慰了半晌,她情绪才慢慢平复,用帕子遮着脸直起身子,看着小满不好意思地一福:“叫小哥看笑话了。”

我连忙打哈哈:“他也不是啥外人,无所谓的!”于是互相介绍,并把昨晚的二鬼斗法大会说成了一场美丽的误会。

倾羽越听眼睛睁得越大,我只得伸手兜在她鼻子底下:“小心点,扬头,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小满瞥我一眼,冲倾羽客客气气地抱拳:“倾羽姐姐有礼了,我叫小满,你叫我满哥儿就成。”

倾羽惊疑不定地后退一小步。

我抱着手臂笑:“呀,还以为你只会咋咋呼呼呢,原来说起客套话来也是挺人模狗样的嘛!”

小满用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白我一眼,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我摸摸鼻子,转头同倾羽强调:“小满是人,他只是听了闹鬼的传闻,跑去占个地方歇脚。”这倒是真的,小满同我坦白,他来时闹鬼的传言已经遍布青塘,若不是贪图桃林里鲜果遍地,他也不会冒险跑去“鬼宅”借住。

倾羽上下打量他一遍,又仔细看看他影子,这才拍拍胸脯,释然道:“原来只是一场误会!姐姐以后可不兴这样大胆了,教我担心了整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