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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娼为良(126)

行烈低着头,突然没头没脑来一句:“我后悔让她怀了孩子。”

呃,他女人怀孕了?难怪他如此苦心经营帮她争取时间,是不是快生了?

啧,臭男人。

我一直认为,如果连女人生孩子的时候男人都没出现,不管因为什么,他以后永远都不用出现了。

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一场豪赌,用自己的性命赌她的爱得以在新的生命身上延续。女人凭什么允许一个孩子寄生虫一样在她身体里待十个月,吸收她的营养、让她忍受孕吐阵痛的折磨,只为了把他带到世上啊?别和我说母爱啊天性啊什么的,那是长期相处下来才会有的东西,一开始她肯冒这个险,还不是因为深爱孩子他爹么。

所以别说什么生命危险情势所迫,再大的风险也比不上把一个血淋淋的小东西从身体里拽出来冒的险大,女人连这个都忍了,要求男人全程陪伴关怀体贴很过分吗?

行烈苦笑:“不应该在现在,孩子可能会害死她。”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丫当初就该学习国足,忍住那临门一脚啊!

我的语气想当然的不太好:“早知如此的事儿多了去了,那是你的种,就算明知有风险她也不会放弃的。你与其在这里感叹时间不对风险太高,倒不如想想怎么尽快把这烂摊子了了,早点过去陪她,省得错过太多!”

行烈垂下眼睛,虽然没说什么,但大概是赞同我的话的。

我叹一口气,趁热打铁:“你到底有什么打算?诈死,还是斩草除根?”

这厮装作没听见,突然转向我,笑得邪恶无比:“忘了告诉你,昨晚我就睡在你们隔壁,所以你们的声音,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为什么不要他的孩子?你们反正是要成亲的,我看你也不像是在乎时辰对不对的人。”

日,被偷听了!我一时气血上脑,结结巴巴地大怒:“不,不关你事!”

行烈莞尔:“行,那我们过几天再讨论这个问题。”

他抖开被子扔到我脚边:“不想说话就睡觉,我离开时,会叫醒你。”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哦哦哦,有人大胆地猜测点虾米咩?

荡漾地扭动,手速终于快赶上往日水平啦,果然停更要不得啊嘤嘤

蹭蹭大家╭(╯3╰)╮

逼娼为良 77.前尘旧事甩不脱

我实在是累得狠了,盖上被子数个一二三就睡死了过去,快醒时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被捆成个粽子放在悬崖上,某个面目模糊的家伙不停把我往悬崖下头推。我想挣扎而不得,喊也喊不出来,折腾了半天才满头大汗地醒来,而后发现我被捆得严严实实,用被子。

我瞪着坐在桌边刻木头的行烈:“您是怕我跑了还是怕我冻着啊?”

行烈对着油灯仔细地刻着一块木头,半晌才吹了吹木屑回答我:“谁叫你睡觉不老实?我刚刚在你旁边睡下,你的手就摸过来了,还专往能点火的地方摸。我可不善忍耐,你是想被我捆上还是被我办了?”

我当即觉得理亏。妈的,一直和叶苏形影不离,倒忘了我手上功夫是多么惊人了。只得低声下气地承认错误:“当然捆上比较好……但是下次您捆得松点儿成吗?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行烈面无表情地看我一眼:“你晚上若是再睡得这么熟,神仙都救不了你。”言下之意,他醒着的时候我可以梦游着大闹天宫,他睡着了我就得浅眠保持警觉。

唔,挺合理的安排。

趁他顾不上我,我又检查了一下我身上的武器库,他百忙之中回头看我一眼:“你那个环佩是什么东西?”

我取下来递给他:“小玩意,要是流落到什么荒野之地的话大概有点用,叶苏也有一个。”

他取下镊子、小刀、剪刀等一一查看,连嵌在中间的放大镜都被他看出了不对,扳下来问我:“这个有什么用?”

我把放大镜对准阳光,示范给他看:“火折子受潮的时候,可以用这个取火。”

行烈把玩一番,抬头笑道:“这个送给我,行不行?”他眼里亮晶晶的,好像小孩子看到了新奇的玩具。

我犹豫一下:“你神功盖世,用得着这些东西?我要是只身流落荒岛可就麻烦大了,您总不能指望我徒手擒饿狼吧?”

他慢悠悠看我一眼,把环佩递还给我:“你如果真碰上饿狼,还打算用小刀插它眼睛?”十足的讽刺语气。

我接过来重新系回腰上:“那可难说。说不定我还要自己去找叶苏呢,多点准备总没错。”他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比如我戴着的项链是个微型指南针,一按就可以像瓢虫翅膀似的打开,露出里头的指针。

行烈笑笑:“唔,你不相信任何人。”完全肯定的语气。

我尖锐地看他一眼:“谁说的,我相信叶苏。”

行烈想了想,点点头:“你和叶苏之间,你只相信一个人。我原来以为你只相信自己,谁知我估计错误,你连自己都不信。”

嘎?

我防备地盯着他:“您老不是要教育我怎么做人吧?”

行烈垂下眼睛继续刻木头,神态安然得仿佛得道高僧:“我自己都没活明白呢,怎么会教育你。不过是看你和我有些像,一时感慨。”他抬眼,盯着我的手一笑,“即使从良了还改不了摸男人的习惯,你是不该相信自己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如闻晴天霹雳,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之前也是我的老主顾!

我谨慎地看着他:“你之前就认识我?——我大概一年前撞了头,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就算你真的认得我,我也不想和你攀什么交情。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现在我是凌铛。”

行烈轻轻吹开木屑:“别紧张,我从没碰过你,只不过之前曾远远地见你一面。按你的说法,那时你应该已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在我还在沈家堡携芳院的时候见过我?我不由紧锁眉头:“你,一个海盗,上岸不说,还去了黑水上游?”去那儿干嘛?吃腻了龙虾鲍鱼,抓皮皮虾换个口味吗?

行烈对着我笑出森森白牙:“你最好别问。”活脱的知道太多就要灭口的架势,我刚才是瞎了眼才觉得他像世外高人。

我扁扁嘴,不敢说话了。

他继续刻木头。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他突然问我:“你会打络子吗?”

我想了想:“会打几个简单的,手不是很熟。”之前在裴家养伤的时候,我曾经因为闲得全身上下都疼,跟素语学过几手。

他把刻好的木牌和丝线递给我:“打个络子挂在身上。——之前我给她做过相同的一个。”又要我混淆视听。

那牌子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分量沉得要命,味道倒是十分好闻。木牌上雕的像是祥云或是流水,线条细致而流畅,仿佛晃动一下,里头激荡的浪花就会溅到我手上。我手贱地用指甲掐了掐,牌面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再加点力气,指甲倒是被顶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