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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良缘(69)

但做不做老鼠还是其次,关键的是念临风的这句话,已经引起了红景天还有孟知行的注意。孟知行敏锐地看向我,清澈的瞳仁转了转,似乎是在猜测念临风跟我之间是什么关系。

念临风微微吸了口气,坦然地说,“其实我……”

不待他说完,我立刻站了起来,仰天到,“其实之前大行首去徽州解决一桩案件的时候已经与林晚见过了我们还一起与姑苏的知府一起用过膳大行首贵人多忘事大概看到这鲍鱼才把林晚记起来事情就是这样。”我一口气说完,中间没有一处停顿。但说完之后发现气氛更加诡异了。因为这样的解释,似乎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该怎么办。对面的念临风又开口,“其实,林晚是我……”

“不是!”我一急,扫落了一个茶杯,那茶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粉身碎骨。

四周更加安静了。只听念临风悠悠地补完,“是我朋友……”

我很绝望地坐下来,默默地吃饭。一顿饭下来,不仅食不知味不说,还得应付金不换无比执着的刨根问底。

“林晚,你跟大行首早就认识了?”

“算吧。”

“你们在姑苏认识的?”

“……大概吧。”

“那你跟大行首,究竟是怎样的朋友啊?”金不换竖起耳朵,双眼闪出晶光。

我忍无可忍地在饭桌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他立刻跳起来,杀猪般地嚎啕。孟知行勾了勾嘴角,显然已经归入到知情人士那拨里面去,而红景天亦是比刚刚淡定了许多。商场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点端倪都看不出来?我瞥向正对面的念临风,他满面桃花,似乎心情很好。

我又一次领教了这个男人的险恶用心。

☆、商道十三(改过)

我踏着如云似雾的脚步回到家中,还没喘口气,念临风也回来了。

他去打了一盆水,洗脸净手,然后脱了外衣,熟门熟路地上床睡觉。

我对着他的身影说,“你真把这里当自己家是不是?我每个月要交一两的租银呢!”

话音刚落,桌子上就稳稳当当地落下一锭黄金。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照睡不误。

“念临风!”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这么急着向众人昭示我们之间的关系干什么?你想让别人都说我是靠着裙带关系混进九州商会的吗?”

念临风闷笑了一声,“难道不是?”

我真想悬梁自尽。

“晚晚,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越想解释,就越难掩饰,不如坦坦荡荡的好。”

我心想你是贤王的爱婿,当然坦坦荡荡的好。到时候贤王要是发了怒,要追杀要明杀暗杀的,还不是都冲着老娘一个人来!但这个话头绝对不能起,一旦起了,今晚的好梦就得付之东流。谁叫好女不与小人斗呢。

等我洗好脸,爬上床,念临风忽然问,“晚晚,我去水云间的时候,你是否与我同行?”

我拉过被他独占的被子,讥讽道,“大行首您的随从已经够多了,不差我这一个。”

他望着我,面无表情地说,“我不喜欢那个曾一味。”

“啊?”

他微微支起身子,捏住我的手腕,“以后不许单独跟男人喝酒。念在你是初犯,他也是初犯,我暂且放过他。”

我这才明白他指的是何事,不禁叫道,“你派人监视我?还是在我的房间?念临风,我问候你……”骂人的话还没有出口,已经被两瓣如花似水的柔软给覆住了嘴唇。他的手紧紧地扣住我的腰,一只手滑进了裙子里捏了一下,“几时学得这般粗鲁,嗯?”

“我……”我能说小时候就是这样,而且第一句脏话还是跟您学的吗?

“那不是监视,只是决明派了影卫保护你,而那些影卫向决明汇报的时候恰好被我听见了。”他还是解释了一下。但我一个字都不信,尤其是后半句。

“晚晚,我有点冷。”

“什么?”

“来做点什么……”等他挥汗如雨地在我身体里驰骋的时候,我哪里还管得到什么决明影卫的,只希望他赶紧把这团火给扑灭了。

第二日,我照例到徽州分会帮助红景天看账本,并记录下其中有错的地方。时近夏季,院子里的蝉鸣扰人心烦。

胡掌柜忽然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洪大爷,不好了!”

红景天淡淡地问,“何事惊慌?”

“苏商,苏商到了!”

红景天抬起头,双眉微锁,口气仍是不急不缓,“这么快?离东班首的寿辰不是还有几日?”

“洪景来大爷和大行首都不在,靳陶公子已经先带他们去香满楼了,可是苏商中有一个叫江别鹤的人,指名要吃曾一味的菜,还要见红颜姑娘。”

红景天大概意识到事态严重,站了起来,“那去请就是了。”

胡令海连连摇头,“去请过了,曾一味已经赶到了香满楼,可是红颜姑娘的个性您也知道,她说今天不是见客的日子,要改日再约。可小的看苏商那人不好对付,不敢擅自拒绝他。”

我本在微微失神,听到红景天唤我,“林晚?”

“是!大爷。”

红景天已经举步往外走,“我先去香满楼那边应付一下,你再去请一次红颜姑娘,务必要让她出现。”

“可是大爷我……”我根本都不知道红颜是谁啊?!

红景天回头,微笑道,“大任于斯,没时间了。万万顾及我们徽商的颜面。”说完,便和胡令海一起匆匆地离开了。

*

我先是去了水云间,向包打听幺九问明情况。幺九听说是为了应付苏商,居然自告奋勇,要带我去见红颜。

我们到了徽州最大的风月场的后门,顿时有些被眼前富丽堂皇的楼宇震慑住。

幺九再次色迷迷地盯着身边走过的姑娘的小蛮腰,魂魄都飘到了九霄云外。我气得揪住他的耳朵,“你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看漂亮姑娘的?时间紧迫,快想办法!”

我和幺九给了龟奴好些银子,才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我们混进去。大堂上早已经座无虚席,三三两两的年轻姑娘,陪着一个个锦衣华服的男人,谈笑风生。这些女子的笑容都极其相似,温婉可人,娇美痴嗔,只是眼神却是极为空洞的,好像茫茫的一片雪地。

当一些人习惯于出卖肉体,那么灵魂也早就已经麻木了。

我们趁人不注意,上了二楼。二楼相对安静,连说话的声音都听得真切。幺九给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猫腰跟在他后面。我不屑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故杵在原地不动。

“林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是徽商的荣誉重要,还是你的面子重要?”

我咬了咬牙,“徽商的荣誉。”

“那就快点!”幺九贴着墙根徐行,我只得学着他的模样,跟了上去。

尽头拐角有一处房间,传出了悠扬的琴声。幺九伸手指了指里面,示意这里就是红颜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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