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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15)

楼下阿姨已经咚咚咚地往楼上跑,我们趴在阳台上朝下看,门上突然响起敲门声,尖叫似乎也已经蔓延到了我们门口。

我们大惊,谁也不敢去开门。

正在发愣的空当,梁其微喘的声音隔着门板飘进来,“孟溪,你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没有我预期的效果-_-!

反正我当时听说谁谁顺着防盗窗闯入女生寝室,只为见谁一面说句话时,震惊了= =

另外,关于结局问题。

非常对不起一部分同学,在写阳光时,孟溪和小川的结局就已经决定好了。

阳光中大部分人物都有原型,我带着这样的私心,总是希望他们得偿所愿,更何况这对本来就在一起的。他们在一起这件事,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小说里的狗血被我夸大了,导致大家有些难以接受吧= =

如果实在无法忍受孟溪和小川在一起的,可以弃坑哈,也可以讨厌我-_-!不要讨厌孟溪。

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理解和支持。

Chapter 14

我有些懵,室友已先于我尖叫起来,冲过去开门。

梁其气喘吁吁地站在寝室门口,背后站满了女生,都在看着他。有些人是愤怒,有的人还在惊恐,还有人兴奋地看热闹。我没有去看梁其的表情,只无厘头地想,幸好是冬天,大家都穿得比较多,不然梁其这次惨了。

阿姨已经赶到,咋咋呼呼地遣散围观人员,语气凶狠地请梁其出去,梁其却置若罔闻。室友一把把我推坐在椅子上,在我耳边小声说:“赶紧装虚弱!”然后她谄媚地对阿姨说:“阿姨真对不起,是孟溪突然生重病得去医院,我们又背不起她,她男朋友一时着急才会闯进来的。”

我大窘,但也只能“虚弱”地垂着眼说对不起。

阿姨似信非信地看了一眼我,又看了看梁其,严肃地对他说:“真是这样,你也应该登记了从正门进来,女朋友重要还是安全重要?这件事传出去风气不好,该处罚的还是得处罚。”

梁其这才饱含歉意地点了点头,顺势说:“我先送她去医院行吗?”

阿姨又看我,我赶紧趴在桌上哼哼,梁其过来背我,我也只能把头埋在他背上装神志不清。四楼的楼梯,除了入戏很深“关心我病情”的室友,还有许多嗡嗡声,我很想撞豆腐,这次算是出名了。

梁其的步子却很沉稳,没有受到丝毫影响,阿姨问他姓名院系时也老老实实地回答,好像对即将到来的处罚毫不在意。

在室友们难掩兴奋的告别声中,梁其背着我走出了宿舍。校道上几乎已经没人,只有路灯执着地站着岗,走出了好远,我才惊觉过来从他背上爬下来。

他放下我,笑说:“你装病装得挺像的。”

我黑线,“那还不是你逼出来的。”

梁其摸摸后脑,有些赧然,“好像给你惹麻烦了。”

“麻烦的是你吧?”我顿了顿,“你……为什么那样跑上来了?”

他弯身下来,有些得意地说:“吓到你了?”

“呵呵,”我干笑两声,“恐怕你突袭的那个寝室的女生吓得比较多吧。”

“明天我会去道歉的。”梁其认真地说,“如果她们知道我是为那么重要的事情才爬窗,应该会原谅我的。”

我嗯了声,不再说话。

“你为什么不问我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轻笑着问,我低下头,无意识地用脚尖点地,我想我能猜到,但我现在心有些乱,有意逃避。

梁其在我头顶轻叹,“你想躲到何时?”

我狡辩,“不是还没到十二点吗?”

梁其短促地笑了声,“还有半个小时,那我们找个地方坐半个小时?”

“别开玩笑了,我……”我抬头,却在看清他的神色后成了哑巴。

那样认真却又带着受伤的神色,我从来没在梁其脸上看到过。我的举棋不定到底还是伤害了他。意识到这点,我不仅仅是内疚,竟还有些心疼。

身后突然跑过几个女生,大叫着快点,要锁门了。我咬了咬唇,“我们明天再说好么?阿姨要关门了。”

梁其拉住我的手腕,就着这姿势,另一手抬起了我的下巴,迫得我与他对视,然后慢慢说:“本说好明天找你的,但刚才看你那副表情站在阳台上,一时冲动就跑了上去,如果吓到你,我很抱歉。”

我疑惑地问:“我什么表情?”

“我也说不上来,”梁其说得小心翼翼,“也许是伤心失落,也许是有话想对我说,反正我当时看到你一个人站在那里,就想上来看看你……然后身体就不受控制了,”说到这里他还自嘲地笑,“我好多年没干这样的傻事了。”

的确是傻事,但我却如此感动,不可否认还有一丝心动,至于这心动是在日积月累的感动的基础上产生的,还是怎么来的,我已经不想去探究。

在阳台看他的那个瞬间,我确实是有话想说的,我确实是有莫名的低落的,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在我看不清他的时候,他却依旧看进了我的心,并且有所行动,这已经是最大的恩惠。

刚开始觉得他喜欢我不过是他的错觉,但今天我愿意相信,他给予我的,是真正的爱情。

我反扣住他的手腕,轻唤:“梁其。”

“我在。”

“如果……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我把他的腕表送到他眼前,“那么你可不可以记下现在的时间?”

他茫然地看我,我笑道:“因为我记性不太好,以后如果要过个什么恋爱一周年,恐怕还得你提醒。”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僵硬,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睛在茫然后迸发出喜悦的光芒,然后我听到他抖着声音说:“你的意思是……”

看着他紧张的脸,没来由的,我心里一阵轻松,拂过发梢的晚风也不及我此刻心情的轻盈,便玩笑道:“你的语文不会这样差吧?”

他终于确定,喜色从眼睛弥漫到了脸庞,笑得像小孩子,难掩激动地抱住了我。

他的围巾还垂在脖子上,我把脸靠在上面,细腻而温暖。

这样的冬天,我们都需要陪伴,若这个人还是你有好感的,那就更好了。

就像此刻的我,已经不敢奢求太多。

不过……

“喂,”我推开他,怀疑地问:“你刚才看清楚时间了吗?”

他啊了一声,这才又抬腕看了看,重重点头说:“这次记清楚了,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2006年12月31日23点50分,我也记住了。

第二天七点,我轻手轻脚地回到寝室,本不想吵醒她们,结果一进门,她们全都亮着眼睛坐起身来,大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快从实招来!”

我吓了一跳,站在屋中央摸了摸耳朵,“你们就不能穿戴好后再来拷问?都弄得跟女鬼似的。”

三个女鬼没有放过我,纷纷飘下床来,夸张地围着我转,一人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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