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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16)

“你昨天晚上在哪儿睡的呀?”

“梁其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和梁其到底好没好呀?”

我实在回答不过来,拿了昨天匆忙间落下的手机,提着包抛下一句“待会儿再说”逃了出去。

“喂!”她们三个在身后继续问:“梁其在下面等你吗?跑这么快!”

她们前一句是对的,后一句却错了。

我跑得快,完全是怕了她们。

而更让我怕的那位,出现在我手机长长的未接来电中。

和梁其到了吃早餐的地方,我才回拨电话。一接通,离夏就阴阳怪气地说:“孟溪同学,你现在真是不得了呀!”

“不敢不敢。”我干笑着说,梁其在旁边问我吃稀饭还是油茶,我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可还是没能逃过离夏的耳朵,她立马问道:“谁在和你说话?男的?梁其?”

我黑线,她都自己完成了一套推理了,我还能说什么。

“你真的和梁其出去睡了?!”

我……我很想把手机扔出去!她能正常地问话吗?

可我不过一个晃神,那边已经自动消化成答案,继续惊呼:“OMG……”

“季离夏!”我怒吼,梁其好奇地看过来,我有些不好意思,估计他还没看过我这模样,他却依旧笑着,走去一边端稀饭。

我便小声对离夏说:“你别整天乱猜。”

“我哪里乱猜,我在合理地推测,昨天给你打了N个电话,你都不接,我就打你们寝室的啊,她们说你和梁其出去了,没带手机,你又早上才给我回电话,那不是和梁其待了一夜吗,我猜错了吗?”

“胡说八道。”我不想和她贫嘴,“昨天我去余微那儿睡的,她放假在她妈妈家呢。”

离夏意味深长地哦了声,“那你和梁其……”

“嗯。”我答了声,有点尘埃落定的味道。

她哇了一声,又沉默了会儿才说:“你喜欢他?”

“喜欢的吧。”我没有犹豫,“又没规定说,一个人这辈子得像你一样,只喜欢一个人。”

“嘿嘿,”离夏神秘兮兮地说:“谁说我只喜欢过一个人?”

我想到初三那年,她和周远的暧昧,了然地哈哈笑了两声。

虽然同样是喜欢,但到底有轻重之分,轻的那份终究会随着时间淡化,重的那份才能累积成爱,才能让人不顾一切。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好好培育刚刚萌芽的对梁其的这份喜欢,让它能一直陪伴着我,支撑我走下去。

离夏在电话那头笑叹:“小溪,真好。”

“是啊……”我笑着点头。

“我会帮你先对那谁保密的。”她认真地说。

我微愣,说了随便后挂了电话。

那个谁……我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起过了,至少和梁其在一起时,我没有像以前那样想起他,然后再对他们作比较。和梁其在一起时,我好像能只关注着他,只想着他了。

这也算是好事吧?

“和谁讲电话这么开心?”梁其已经取了早饭回来,在我对面坐下。

我笑眯眯地说:“我和你说过的吧?我最好的朋友季离夏,有机会让你们见见面。”

他说好,又问:“经常陪你逛街的那个女生是叫余微吧?”

我点头,讶异他竟然还记得。

“很奇怪吗?”他油条递给我,“要追一个女生,当然得把她的朋友也放在心上。”

我心里一暖,笑着问:“你晚上有事吗?要不我让微微出来,咱们一起吃晚饭?”

他看我一眼,“好啊。”

这顿早饭,吃得人身心舒爽。

我既然决定接受梁其,就会让我所有的朋友认识他,包括叶小川。

毕竟,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

这一点,我从未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家里有事,又不时断网,抱歉没有及时更新。

其实,我不觉得梁其是炮灰呀。

他是孟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教会她很多东西,是不可或缺的财富。

孟溪在和他恋爱时,也是认真而且全心付出的,而不是只想单纯找个喜欢自己的人。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_-!

那么,晚安!

Chapter 15

余微得知晚上要和梁其吃饭,格外兴奋,在电话里欣慰地说:“小溪,你终于恋爱了!”

那语气,好像我是她待嫁多年的闺女。

可悲的是,余妈妈还放着众多追求者不管,想着某个故人,坚持单身着呢。

于是在释怀这方面,我赢了她。

又或者,因为我从未得到过叶小川,放下比得到过的余微容易许多。

晚上的三人晚餐气氛很好,余微对梁其的好感从最初延续到了现在,梁其也得体地和余微聊天,我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朋友的祝福和认可,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我自己还只有百分之九十九确定的时候。

告别了余微,梁其送我回学校,附近的街道漫溢着节日的喜庆,过往的人无不是愉悦的表情。成都的冬天没有B市冷,但总有些潮湿的寒意,我的手被梁其握着放在他大衣口袋里,暖和得很。

于是我突兀地想起来,自从我来成都后,或者说,在我真正远离叶小川后,手再也没有生过冻疮。

他送给我的那些手套,我一次也没用上过。

爱与不爱果然还是有差别的。

叶小川不爱我,作为朋友,只会好意地送一双手套御寒,而梁其爱我,会用他宽大温暖的手掌为我驱寒。

比起机械编制的毛线作品,我更喜欢细腻温软的手掌。

这是我和梁其确定关系后的第一天。

奇怪的是,我们的相处没有任何不自然,他牵我的手或者是揽我肩膀的动作,好像我们已经交往多时,我的反应也丝毫不僵硬,和他在一起,我总是安心舒畅的。

这是2007年的第一天,我知道,也是我生命中另一段旅途的第一天。

当天回到寝室,我受到了“严刑拷打”,她们其实早就猜出了结果,只让我复述过程,我一顿搪塞,她们就开始控诉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已经开始维护夫君了,不抖露他的糗事。

我笑着默认,她们拿我也无法。

元旦后行课的第一天,我和梁其好上了的事情传遍了全系,我在众多挪揄的目光下,脸不红心不跳地在梁其旁边坐下,平时甚少开口的梁其反倒很傻地对各方祝福说谢谢,惹得我也端不住脸,整节课都憋着笑。

但我只记得喜悦,忘了那晚的惊心动魄,等辅导员出现在后门,把梁其叫走,我才担心起来。他夜闯女生宿舍,不是小事情,不知道会受什么样的处分。

第二节课,梁其一直没有回来,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天书,对室友们的安慰也只是强笑以对,下课铃一响我就往外冲,却在转角处撞到一个人,额头微疼。

“冒冒失失的干什么?”梁其好笑地扶住我,对身后窃笑的同学打了个招呼就拉着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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