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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法则(出书版)(18)

裴新民低声说:“你放开我。”

那人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脸颊:“多可爱的小宝贝啊。”

他一把将他摔在马桶盖上,按着他,裤子被褪下去,没有任何润滑,股间被插入了两个手指,裴新民呻吟了一声,很疼,太疼了,最重要的是,这根本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男人的性器在他两腿间摩擦,轻易的可以感觉到熟悉的形装,他发现他竟然亢奋起来,在厕所里,这么屈辱的姿势,对方插入的时候,那火热的触感,然后是疼痛,剧烈的,他惨叫,男人按着他的肩膀,他几乎昏过去。

外面传来脚步声,忽然间背后一凉,似乎有人推开了门,喋喋怪笑了几声:“对不住,张老大,您玩您的。”

张家男怒斥:“滚你妈蛋!”

裴新民感觉他弯下腰来,贴在他背上,插入的更深,身体密合的像一个身体,他轻微的颤抖着。

“我跟你说过什么?”

是不是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你都能当做耳边风?

他在他体内射出,猛的抽出身。

裴新民全身一颤。

张家男拖着他到洗手台旁,放满了水,按着他的头猛扎下去。

裴新民开始只是窒息。

水大量的呛进来。

他猛烈的咳嗽,以为自己即将死去。

这时他被拎出了水底,面对着镜子,狼狈的咳成一团,血气翻涌,那种感觉,就像是要把心肝肚肺全咳出来。

张家男强迫他抬起下巴:“你看看你自己!”

裴新民闭上眼睛。

连张家男都瞒不过,又怎么可能骗过林志豪?

“脑子进水了。”张家男松开手,他沿着洗手台,慢慢的跪趴在地上。

必须要杀了他。

没有别的选择。

张家男蹲在了面前,饶有兴味的笑了笑:“杀人?”

奇怪,为什么我倒觉得你是来送死的?

裴新民揪住他的衣领:“你要帮我。”

“我帮了你多少次?”

一个人要往死路上走,别人总是挡不住。

裴新民无言以对。

“快滚吧——”张家男站起身,不轻不重的踢了他一脚。

“我走不了。”裴新民微一抬眼帘。

他黝黑的眼睛里泛着透青色。

狂热的,灼烧。

仿佛一个信徒,执意要飞蛾扑火。

“有意思——”张家男搓了搓手,他喜欢有意思的东西。

包括他所不能理解的人在内。

他打量着裴新民,忽然笑了:“总不会是为了付三吧——”他拢着他湿淋淋的头发,“我发现你还真是可爱。”

不是的,裴新民想,跟付三没有什么关系。

但张家男要这样认为也无防,对他有好处的事,他一向都不会否认。

“想报仇?”

没什么仇可报。

付三跟他非新非故,即便是爱,也不过是爱。

裴新民抱住了张家男的手,他的手好凉。

林志豪的手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凉?

让付三饮下微型雷管,唯恐他下不了手,什么都瞒不过林志豪,他要他死,早晚是一死,我死不如他去死!裴新民眼皮微窄。

我的的确确是来杀人的。

不管杀了谁。

我还是他。

那都是一个人,一条命!

张家男反手摸了摸他的脸:“重回同城会的话,要付出很惨重的代价。”

多多少少是有那点心疼的。

“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喜欢你呢?”

裴新民老老实实的说:“我不知道。”

张家男笑了:“我也不知道。”

【C】 你看那花儿开在了掌心里

裴新民没有办法向张家男解释他和林志豪之间的关系,那种感觉就像是刀锋上的花,虽然怎么想都觉得艳丽无匹,但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以盛开的。

张家男向肖乐平张开了手,表示他对目前的状况也一样的无话可说。

“这小子又回来了,你们看着办吧。”

“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肖乐平挑着眉毛,他没有看裴新民一眼,这家伙是块垃圾,而他们的老大从小就有捡垃圾的嗜好。

“没什么意思。”张家男咧开了嘴,从牙缝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林志豪一定要往死里弄的东西,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狗,我都觉得好的不得了。”

他好像对自己的爱好也很头痛:“你说吧,人这个东西,是不是都有这么点逆反心理呢?”

肖乐平呆呆的看着他:“老大——”

“啊?”

“我要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好像早该过青春期了对不对?”

张家男哈哈一笑:“说的对说的对——”

“还有小林子的命,要怎么跟会里交代,兄弟们就这么不值钱?”肖乐平深吸了口气,“老大,我跟你这么多年了,今天我就跟你这么说吧,有他在,就没有我肖乐平!”

裴新民微微一笑,林志豪的人满酒店的搜索他,他是被张家男用大衣裹回来的,他的眼晴里光彩闪烁,仿佛怒海暗夜里的灯塔。

肖乐平这时候才看了他一眼,却觉得他跟以前好像不大一样了,但要让他细说,却又说不出来,肖乐平若有所思,这个人一定是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些什么,他变得更妖纵,更不可测。

裴新民从怀里摸出枪:“肖副会长,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哪个人是必不可少的。”

他把枪在手里掂了两下:“不是我看不起你,刚才那一分钟,我至少有三次杀你的机会,但我不会这么做,为什么呢?”他微笑着看了看张家男,“如果我杀了你,他一定不会放过我,同样的道理,如果你杀了我——”

肖乐平怒极反笑:“你觉得你的份量,能跟我一较高低?”

“不能——”裴新民回答的很干脆,“绝对不能——但我不能保证,他会一点都不记得——”

他用眉稍眼角微睇着肖乐平。

人心是很奇怪的东西。

张家男微笑着坐山观虎斗。

他发现裴新民比他想像中的更可爱。

可能是太可爱了,所以林志豪容不下他。

是不是他不能容忍一个男人比他更可爱呢?张家男不无恶意的揣摩着。

肖乐平的手在抖,这些年的生活太优越了,他不敢压这一宝!

张家男轻嘘,到底是做妾的料子。

裴新民拿起枪,他的枪法百发百中。早在四年前肖乐平就有所耳闻,江湖中传言,裴新民要杀一个人,绝对用不着第二枪。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物,被林志豪逼得生不得,死不得,藏不得,匿不得。

不人不鬼。

肖乐平记起林志豪的脸,那是一张很平淡的脸,你说不出它有什么毛病,但要找不到太突出的优点,事实上,大多数人看过之后转眼就会忘记。唯一可以让人指摘的,就是他眼角处有一颗痣,很小的一颗痣,麻衣五相上曾有记载,泪痣,误终生。肖乐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