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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火烈烈空自华(11)

“所以这是一桩约会强.奸药过量导致的意外?”青空皱眉。

连默摇摇头,“嫌疑人体内的酒精与伽玛-羟基丁酸含量掌握得恰到好处,像是经过计算,能令他昏睡不醒又不至于伤害他。而死者怀孕已超过四周,应有明显生理反应,不可能不被注意到。从她体内的酒精含量非常低就知道,她已经有意识避免摄入酒精成分。”

“假设信以诺打算用药强.奸死者,那他自己没道理也摄入约会强.奸药;反之,假设死者本打算用药放倒信以诺,她自己更不可能喝下如此高剂量的伽玛-羟基丁酸……”青空压一压手腕,忽然灵光一现,“她不是独自前来!照片里的男朋友一定也在案发现场!”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死者打算令信以诺昏睡不醒,才方便行事,事后信二少爷还不会记得当时的情形。而要制造出使人信服的假象,单凭瘦弱的死者可处理不了昏迷的信以诺。所以当时一定还有第三个人在现场。

“谢谢你,连默!”青空拿着一叠报告在连默肩头一拍,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回楼上办公室去了。

连默微微耸了耸肩,回头继续做自己事。

☆、第七章 Dark Angle(7)

青空将血样的检测报告,同自己的推理悉数对费永年说了,“我打算将案发先后的酒店监控录像再看一遍,也许有什么疏漏的细节。”

费永年朝他竖了竖拇指,“加油!”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头,信以谌结束与远在欧洲的父母的视频通话,头疼地揉一揉额角。

这件事,他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二老终是要知道的。但在事情得以解决后让他们知道,总比一切都还毫无着落时告知他们要好些。

自书房出来,恰好碰见捧着早餐托盘的阿姨从楼上下来。

“蓉姨。”信以谌对阿姨点点头,“以诺又赖在房间里吃的早饭?”

阿姨圆润的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二少爷心情不好。”

信以谌淡淡哼了一声,“中午他要是心情还不好,就让他饿一顿。”

阿姨摇头浅笑,只管捧了餐盘转进厨房去了。他们两兄弟之间的事,她可不搀和。

以谌稍加思索,便缓步上楼,在以诺门前伫足,敲门。里头没有应门,他也不客气,自行推门而入。

两兄弟的房间,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以谌的房间干净整洁,物品摆放得一丝不苟,教人一望即知主人是行事沉稳利落,不拖泥带水的性格。

以诺则恰恰相反,房间里随处丢放着个人物品,脱下来的袜子也会丢得东一只西一只,手机以一种极其悲壮的姿态沉在半满的水杯中,死不瞑目。

以谌叹息,循着隐约的声响穿过杂乱无章的起居室,推开娱乐间的门。

只见弟弟以诺坐在模拟驾驶室里,双收紧握方向盘,通过屏幕,在虚拟世界里感受在银石赛道上飞驰的刺激快.感。

以谌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以诺险象环生地通过两处连续的发卡弯,接着继续在赛道上狂奔,直至屏幕上跳出成绩,他才咳嗽一声,提醒以诺自己的到来。

以诺有些悻悻然地退出游戏,从模拟驾驶室里钻出来,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在兄长面前。

以谌抬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指针,随后负了双手,压下一声叹息,对仍穿着居家服的弟弟说,“换好衣服,我送你去黄伯伯的律师行。”

信二少一句“不去!”噎在喉口,如何也没办法掷地有声地掼出来,只得憋憋屈屈地去衣帽间,找齐一套休闲装备换上,跟在信大身后,下楼坐上中规中矩的雪弗兰副驾驶座,前往黄伟荣律师事务所报到。

两人到达黄伟荣律师事务所已经将近正午,办公室里人不多,想是都去吃午饭了。事务所位于寸土寸金的贸易区内,办公室租在低调的商务楼里,与金融区隔江相望。从黄律师的办公室看出去,是开阔的江景与金融区高低错落的摩天楼相映成趣。

以诺与黄律师打过招呼,便往沙发上一坐,取了一旁矮柜上的杂志,信手翻阅,对外头碧水蓝天的景致视若无睹。以谌见状,与黄律师握手致歉,“黄伯伯,实在失礼,要将劣弟安排在您眼皮底下做事。”

老好人黄律师微笑,“哪里哪里,他不嫌闷就好。”

此时秘书打内线电话通知黄律师,陈先生到了。

“请他进来。”黄律师对信氏兄弟道,“正好你们也在,来见见我最好的调查员,想必已有最新进展。”

不多时,陈况敲门进来。

信以诺原本百无聊赖坐在沙发里,如何也静不下心来,这会儿正撑着腮看兄长与黄律师寒暄,忽然间见一个颀长健美的青年,穿卡其色衬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踩一双柔软舒适的人字拖鞋,随意中透出一股落拓不羁来。

信二少的眼睛倏忽一亮,大放明光。

黄律师居中为三人作介绍,“以谌,以诺,这是事务所的首席调查员,陈况。陈况,这两位是委托人,信以谌,信以诺。”

未等以谌与陈况握手,以诺已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个箭步蹿到陈况跟前,格开以谌的手,就想去拉陈况。

陈况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从沙发方向扑过来,耳朵里虽然听见黄律师的介绍,可是身体却早他一步,下意识地做出反应,右手一张,卡住了来人的手腕,手臂一绕一带,就将来人的膀子反拧在了背后。

以诺疼得“嗷嗷嗷”地叫了起来。

陈况卸去手上的力道,将信二少推开。

以谌豁给弟弟一个“你活该”的眼神,与陈况握手,“陈先生,你好。”

“你好。”陈况言简意赅,并不多话。

黄律师延二人落座,询问调查进展。

“信先生血液样本中检出GHB伽玛-羟基丁酸,俗称约会强.奸药的成分。”陈况将信以诺身上采集的血液样本送去自己信得过的单位做了检测,果然不出所料,回想不起事发当晚情形的信二少,确是摄入了致幻剂。

信二少正揉着手腕期期艾艾地凑近,闻言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大哥我从来不碰这些东西的,你要相信我啊!”

在座的三人都没有理会他。

“信先生很幸运,摄入的剂量只是使他昏睡,醒来以后丧失当晚的记忆罢了,”陈况梳理事发经过,“女死者就没那么幸运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设法证明信先生并没有提供GHB,相反也是此事的受害者之一,他当时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他的,就交由警.方处理。”

“让我也参与调查罢!”以诺兴致勃勃地毛遂自荐。

仍没人搭理他。

“我的线人提供消息说有人认出女死者,但是不愿意到公.安.局录口供,我已经请线人居中安排,稍后见面。”陈况看一看手表,“还有四个小时。”

“黄伯伯,大哥!”以诺放软了身段哀求,“让我一道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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