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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之歌(63)

即使是十年过去了,哪怕一生过去了,他都不会忘记父亲母亲的死。

早晨,他们说,孩子们,等我们回来,我们有神秘礼物给你们。

中午,等他接到他们的死讯的时候,他们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冰冷僵硬。

警方以车祸结论草草结案。

从那一刻起,康斯坦帝诺知道,他再也不能相信巴勒莫警方,他必须自己去查清真相。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哥哥成了维阿家的新任家主,也成了冷血绝情手段狠毒的黑帮党魁。

哥哥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参加国际刑警,他也从不打算解释。

可是,今时今日,他知道,父母的“车祸”,对于他和哥哥,都造成了永难磨灭的伤痕。

“父亲母亲死后,有人要顺势铲除我们维阿家。”鲁西亚诺喝了一大口酒,“那人要赶尽杀绝。你去了警官学院,并不知情。索菲亚怀了你的孩子,那一天她来找我,希望我带着她去见你……”

“索菲亚怀了我的孩子?”康斯坦帝诺激动地问。

鲁西亚诺摆了摆手,示意他往下听。

“你知道,我也喜欢索菲亚,但是因为她是你的女人,所以我从来没有对索菲亚有所表白。所以当她说怀了你的孩子,想要见你一面时,我虽然心中并不愿意,还是带着她准备去见你。然后,我们在路上遇到狙击。”

不仅仅是康斯坦帝诺,连金银与任五都悚然动容。

鲁西亚诺苦笑,眼神痛苦。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也许能勉强逃脱,可是,有索菲亚,还有她肚子里的,你的孩子,我不能扔下她不管。就在我以为我们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捧着大纸袋的女人出现了。她身后的男人出手救了我们。索菲亚因为惊吓,腹痛如绞,*血流如注,你不会知道我当时有多么恐惧。我宁可承受这种痛苦的人是我。我发疯了似的抱起索菲亚往医院跑……我的眼角余光,扫到那个女人,也突然捧着肚子,蹲了下来,手里的纸袋掉在地上,苹果滚了满地。”

鲁西亚诺喝光自己杯子里的酒,自顾又倒了一杯。

“等我安置好索菲亚,返回那个小巷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人在那里,只有散落在地上的苹果,还有两处暗红的血迹,昭示着稍早发生在那里的事。”

那个女人,和索菲亚,是一样的罢?

他们救了他和索菲亚,但是,谁来救他们?

这一直成为缭绕在他心头的疑问和歉疚。

“我看到你的搭档的时候,一直觉得她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直到临走时,她在 幽暗里的蓦然回首,让我想起了那个救了我们的女人。伊同伊,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相似。”

“流浪的父亲母亲救了你们?!”任五忍不住失声轻叫。

鲁西亚诺点了点头,“我想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我不知道她的到来,究竟是巧合,还是天意。”

“所以你静观事态发展?”金银问。

鲁西亚诺又喝了一口酒。是,他不能确定这个女孩子的来意是善是恶,所以惟有暂时旁观。

“那么,索菲亚当年对我说的,拒绝不了维阿家的势力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康斯坦帝诺执意要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

鲁西亚诺摇了摇头,“不,如果没有维阿家的势力,她不可能抚养孩子长大,不可能给她那些贪婪的家人如今富裕悠闲的生活……”

“嘭”!康斯坦帝诺猛然起身给了鲁西亚诺一拳,力气大得鲁西亚诺连人带椅翻倒在地。

“小鲁西亚诺是我的儿子?!你这混蛋!你们联合起来骗了我十年!!”

“够了!现在不是你们兄弟阎墙的时候。”金银轻轻按住康斯坦帝诺的手臂,却仿佛有千钧之力,阻止了他的第二拳。“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找出这一切不幸的真凶来。”

康斯坦帝诺*着坐回椅子上,而鲁西亚诺也抹着嘴角的血迹站起身来,重新坐好。

“警方给我们的信息十分零散,几乎没有什么用处。”任五拧眉,“歌舒亚在昏迷中,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流浪……流浪的记忆有断点,也不完全。”

康斯坦帝诺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叠照片,甩在桌上。

“这是我透过法医的助手,取得的尸体解剖全程的照片。也许从中你们可以看出些名堂。并且,流浪其实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她才会安排了在船坞的那次见面。只是……”

只是他们料到了杀手,却没有料到“他”。

“他”已经孤注一掷,要所有可能的知情者消失,甚至不惜牺牲已经为他工作了多年的杀手。

“他”又害怕杀手的真实身份会*“他”,所以抢在所有人之前,处理了杀手的尸体。

只余这些照片。

“显然‘他’处理得还不够。”金银眸光一闪,指了指一张照片。

所有人的眼睛都随之一亮。

现在,也许只有这个已经死去的杀手,才能“开口”告诉他们,关于“他”是幕后真凶的确切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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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阴谋破灭

流浪坐在轮椅里,由护士推着,来到重症加强护理病房(Intensive Care Unit)。

病房里,已经先她一步,来了两位探访者。

医生说,多与患者的亲人,朋友接触,也许可以唤醒深度昏迷中的病人。所以警放允许拉吉奥家的亲属前来探望,但每次不得超过十分钟,且必须有警员在一旁,以防止有人意图对G先生不利。

今天来的,是胖胖的安东妮娅?拉吉奥和她的继女翡欧娜。

翡欧娜坐在床边,握着歌舒亚没有静脉滴注的那只手,两只眼睛哭得通红。

或者,只有这一刻,他的手,才能任她这样握着,而不会露出厌恶不耐的表情罢?翡欧娜望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这个男人不爱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也是这个男人,没有任意夺取她的身体,在她身上肆意作乐,然后转身,便不承认曾允诺的事。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却,不曾行伤害她之实。

那些诱哄她,只为和她上床,或者从她身上得着好处的男人,如今都活得好好的,这个男人却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

她的身后,这个男人的姑姑还在为了应该由谁来暂时执掌拉吉奥家的大权和而喋喋不休。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置整个拉吉奥家于险境?他首先是拉吉奥家的家长,然后才是一个男人。他应该像哥哥一样,一切以拉吉奥家的利益为上……”安东妮娅挥舞着戴着硕大钻石节制的手,愤愤地说。

一直在重症加强护理病房门口,静静看着这一幕的流浪,在听到安东妮娅?拉吉奥这样说时,幽冷的眼里,闪过强烈的流光。

“把她请出去,歌舒亚现在需要的是亲人……”只说了一句,便低低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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