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流浪之歌(60)

“呵呵……维阿家害死了你的父亲母亲,你还同他们家的康斯坦帝诺走在一起,真叫人意外。你死去的父亲母亲真是死也无法瞑目——”

流浪猛地给了杀手一个耳光,“他们在哪里?你们把他们葬在了哪里?”

杀手“哈哈”狂笑起来,“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们——我要他们的灵魂陪我一起下地狱。你现在就杀了我,杀了我!”

杀手声嘶力竭,但求一死。

而这时,水已经漫过了流浪与歌舒亚的小腿。

“流浪,我们必须走了,就留他在这里罢。他不过是怕死,想求个痛快罢了。”歌舒亚轻轻扳住流浪的肩膀。

流浪望了歌舒亚一眼,转而又看了杀手冷汗涔涔的脸一眼,点了点头。

是,他只是害怕慢慢的,一点一滴地,感受死亡的逼近罢了。

既然他害怕,就让他尝一尝这种死亡的脚步轻响着走近,他却无力摆脱的恐惧罢。

歌舒亚牵起流浪的手,两人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跃入水里。

水下十分幽深黑暗,几乎看不清前方,两人只能凭借水下缺口处透出的一点点微光,朝着那个方向游去。

等到两人游到那个被炸出的缺口,却发现只是船坞的墙体被炸出了一个大洞,而里头的钢筋却保持完好,以他们两人的身形,根本不肯能穿过建筑钢筋的缝隙。

歌舒亚拼命地用脚去踹那些交织成网格状的钢筋,却不能撼动分毫。

流浪也加入进去,四下摸索可用的工具,却都徒劳。

两人肺部的氧气已经消耗殆尽,肺部憋得生疼,只能浮出水面换气。

水位已经超过两米,两人已经不能脚踏实地。

两人在水面上看见了杀手,伊竟然附在一只救生圈上,看见流浪与歌舒亚浮上来,冷冷地笑。

“他不会任我们活着出去,我们都将死在这里。而你,将带着遗憾死去,我却可以带着你想知道的秘密,毫无遗憾地赴死。”

“流浪,别被他激怒,他只是想痛快一死。”歌舒亚抱住流浪,这个时候他们必须保存体力。

“我知道。”流浪再次深吸一口气,潜进水里。

歌舒亚看了一眼杀手,“维阿家,是吗?”

杀手只是疯狂地笑,“没有人能活着出去,没有人!”

他曾经亲手将一个女人,溺毙在浴缸里,他知道那种水将肺部淹没却无力挣扎的形状。

他现在,多么希望,有人可以给他一枪?

水下的流浪与歌舒亚几经尝试,都不能从那个缺口处脱身而去。

只能又浮回水面上。

忽然,歌舒亚的眼睛一亮。

“流浪,这里是船坞,他们工作时肯定需要焊接,那么这里一定会有焊接用氧气瓶……”

流浪的眼睛也随之一亮,是的,的确。

两人一个猛子扎进水底,开始寻找。

终于,在船坞办公室旁边的一个储藏室里,找到几个便携式的焊接氧气瓶。

虽然流浪恨不能叫那个杀手死无葬身之地,却还是拧开氧气瓶的瓶嘴,堵在杀手的嘴巴里。

这不是专用的氧气帮浦,氧气的流失很快,他们撑不了多久。

他们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找到一条出路,或者,等警方前来。

后面一条,并不是一条理想的出路。

水位已经渐渐升至船坞的顶棚,三个人已经没有浮出水面的空间。

杀手因为四肢被绑缚,整个人像一个秤砣般,沉了下去。

只有鼻孔里不时冒出的旗袍,证明他一息尚存。

流浪摸了摸顶棚的玻璃格窗,尝试用手肘猛击,却不能使之破裂。

流浪苦笑,这该死的有钱人,船坞的玻璃竟然用的防弹钢化玻璃。

氧气瓶里的氧气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流浪借着已经渐渐暗了下去的天光,望着歌舒亚。

这个男人,其实大可不必陪她走这一遭,却——因她而身陷险境。

对不起,歌舒亚。

歌舒亚伸手搂住这个自己喜欢了多年的女孩子。

一开始,只是不甘心罢?

不甘心伊淡然地说,我不认识歌舒亚同学,也谈不上有什么看法。

然后,便是远远近近地看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痛苦,看着她淡然……

渐渐伊成为了生命的一部分,已经无法满足于,只是看着她。

现在——可以拥抱她,于他,已经是一种幸福了罢?

轻笑,拿开口中的氧气瓶口,轻轻吻住流浪的额头。

活下去,流浪,要勇敢地活下去,幸福地活下去。

将手里的氧气瓶塞到流浪手里,歌舒亚向水底沉去,

氧气已经不够两个人撑到最后了。

他所要做的,就是将生的希望,留给他所爱的女子。

歌舒亚!流浪想向他游去,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被歌舒亚用皮带绑在了天窗的铁格栏上。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不要,歌舒亚!

(请亲们在看完后,为偶投上宝贵一票。

汗,宝宝不去托儿所后,作息时间有点被打乱,所以这几天没有更新,让大家久等了。

又,写这一章的时候,偶自己也精神很紧张,死与不死,这是个问题啊。)

正文 第三十章 再见,初恋

“……”脑海里有许多杂乱无章的影像与声音,她却没有办法清晰地分辨他们。

她的大脑仿佛自动罢工,一切都纷乱纠结,她试图从那一片紊乱如麻的混沌中,找到一条出路。

似乎神经系统自动检测到她的意识,那纠结的影像同声音,倏忽便潮水般退去,不留一丝痕迹。

她想张嘴叫喊挽留,然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竟如同一条将干涸而死的鱼,徒劳地翕动*。

她平生第一次觉得焦灼同无助。

忽然,一个男孩子鼻青脸肿的面孔闯进她的视线。

男孩子看起来惨不忍睹,全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左眉骨上方有一条深深的斜切刀口,血水在大量流失后,已经开始凝结;右眼眶乌青,下眼睑肿得老高;鼻梁骨似乎在剧烈的打斗中被打断,有些怪异地隆起一个包。少年的整个脸上遍布刮擦伤痕,看上去象一幅抽象派失败的画作。

男孩子皱着一双浓密挺直飞扬不羁的眉,用舌头在口腔内滚了一圈,然后“呸”的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带着血水的唾沫,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肿得只余一条缝的眼睛里,满是羁傲与不以为然,瞥了她一眼,男孩子迈步,向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别走,别留我在这混沌不明之地。她想叫,然而仍只是无声。她急忙跟上男孩子的脚步。

男孩子转了一个身,便已经是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模样。高大,穿着合身的校服,修剪得十分好看的发脚,只是眼神中仍保有几分桀骜不羁。见她仿佛迷路般迷茫的表情,男孩子抿了抿*,似不耐烦,又似催促。

男孩子在前头走,她无声地跟在他身后,无端地觉得安全。

上一篇:金玉满堂 下一篇: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