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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恋心(28)

“她去了哪儿?”心罗问。英一还是受伤了罢。原来竟有这样一个成长的历程。

“她去了米兰,想追回属于自己的挚爱。”他叹息,她不知道,终究人事全非了。“大哥不久前打电话给我,他和靖湮已经冰释前嫌了。而她--失望之余,就快回来了。”

心罗不语,心口隐隐地痛着,因另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她比自己更不幸,夹在父亲与爱人、利益与真情之间,进退两难。

“心罗,”听见她的沉默,海啸有些慌乱,他伸手去触碰她的脸颊,却摸到一手濡湿。“怎么了?”

心罗摇头,惊觉自己竟已泪流满面。

海啸着急了,不习惯她长久的默然,揽过她的身子。“心罗,怎么了?”

“我--”她鼻音浓重。“为她难过,亦为所有曾经相恋,却最终没能相守的恋人难过。明明可以朝朝暮暮,明明可以偕首白头,明明可以的。为什么要错过彼此?”

海啸把自己的下巴压在她的发顶,轻轻摇摆她,安抚着。

“嘘--没事了。哭过之后就没事了,心罗。”他不停轻吻她。“你是我坚强的心罗,就算要和所爱的人分开,也会笑着说再见。开心快活幸福才是你该有的颜色。”

他的心因她的哭泣而揪紧。心脏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捏住,使他喘不过气来。此时此刻,他终于向自己承认,正如若叶所说的一样,他从未真正爱过若叶。若叶哭泣时他还可以残忍地提出条件换取她的童贞她的服从,可是--他不能忍受心罗的伤心哀戚,一丝一毫也不行。他只希望看见她笑得灿若春花,听取她妙语如珠。他的爱情啊,来得这样迅猛而措不及防。

这一次,他不想搞砸这一切,失去可以朝朝暮暮,可以偕首白头的人。

缓缓将她压倒在床褥间,他低下头,吻去她脸上带着淡淡咸味的泪水。

他的手沿着她的眉眼细细描摹,似要把她刻印进灵魂深处般的认真。抚过她弯月似的眉,抚过她不是最直挺的鼻梁,抚过她小巧的尖下巴,最后停留在她粉嫩的唇瓣上。他的唇也随之在距她的唇不到一公分处悬空停了下来。

“心罗,我不会发无意义的誓言,我只想爱你,不只今夜,也不只肉体。如果你不要,只需推开我,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他抵着她的唇低喃。

心罗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忘了流泪,压在她身上的健硕身躯散发着火热的气息,灼烧着她的身与心,仿佛要焚尽她的所有。她浑身瘫软,使不出一点力气,更遑论推开他。

“我给过你机会,心。”海啸的声音变得更低沉性感。用他的唇与手,在她的身上施展欲望的魔力,点燃燎烧一切的火焰,将两人推往欢爱的天堂。

而夜,还长。

晨光,透过墨绿色落地窗帘的缝隙,洒进室内。

心罗悠悠醒来,缓缓扬起眼睫,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副男性宽阔而结实的胸膛,麦色光滑的肌肤,紧实的肌肉。她有几秒钟的茫然,不知今夕何夕,亦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是幻是真。轻轻转动身体,她发现自己被拥在一双铁臂之内。

复又垂下眼睫,她忆起了昨夜。诧异之余,是淡淡的甜蜜。紧紧抱着她的男人,的极度热情的,带着她攀上欢愉的顶峰,一次又一次。他仿佛渴盼了一生一世般的狂野热烈性感,他给了她一个女人极致的幸福。而他紧搂着她的姿势,充满占有欲,让她感觉被珍惜。

唇边泛起一个笑纹,她悄悄地叹息,偎向他的胸膛,放纵自己享受他温热的体息,依靠着让她安心的强健身躯。

海啸一早已经醒了。一夜欢爱之于他,有点不真实。只有紧紧被搂在他双臂间的娇美玉体,证明了发生的一切不是一长太过美好的梦。他低头吻她洁白的额头,冷峻的脸上泛起温柔的笑容。幸福啊,就是每日醒来,一睁开眼就可以看见心爱的人躺在怀中的那一刻罢。

“心,我知道现在的你还不能立刻相信爱情,也不能立刻相信我。可是不要紧,我不会逼你,我可以等,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可以慢慢尝试,再次信任一个人,爱一个人;可以尝试一起生活的快乐,晨昏共度的美好。我们,还有英一,尝试分享一切。”他呢喃自语。“我不想我们错过彼此,所以,心,亲爱的,你要对我负责,不可以始乱终弃;不可以在我对你动了心之后一走了之;不可以不爱我。”

心罗闭着眼睛,假装她还在睡梦中,没有听见他那有些无赖有些任性的话。

“心爱,既然你没有反对,那么就是答应了。”

说完,海啸微笑,锐眼中闪过温柔眷恋光芒。然后他闭上眼,复又沉沉睡去。

第八章 两难

心罗这几日见到海啸,脸色总是绯红的。那日,她醒来一会儿,就又在海啸坚实的臂膀内睡着了,直到日上三竿,英一进门来找她,当场撞见他和任海啸相拥而眠的画面。

任海啸这个超级厚脸皮把儿子赶出她的房间,然后穿上衣服,堂而皇之地走出她的房门,还大声地对仍埋头在被褥间的她说:“心爱,你再多睡一会儿。我等一下把你的饭送上来。”

之后,整整一周过去了,老管家天天炖滋养的补品给她吃;所有下人在海啸的默许下开始叫她“夫人”,英一更是童言无忌地问他什么时候才会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惟有任七仍就酷着一张脸,切明显地阴郁烦躁。

而那个始作俑者,则笑着一张俊脸,束手旁观,乐见其成。

心罗坐在花园里,淡淡烦恼着。她并不是反感排斥发生的一切,只是,她还不习惯。

“宓小姐,电话。”任七无声地走近,递上电话。

“宓心罗。”她接听电话。

“Hello,心爱--”东朕戏谑调侃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心罗,幸福来了哦。二爷何曾用这样肉麻的称呼叫过任何一个他身边的女人?呵呵,等待的人有福了,天国是他们的。”

“东少!”她恼羞成怒地轻斥。

“他对你有心有情,不要错失了这段缘分。”他的声音有一瞬间的低落。

“我会仔细斟酌。”心罗向他保证。

“那就好。再见。”东朕先行挂断电话。

心罗将电话交还给一直等在一旁的任七,在他意欲转身离去时叫住他。

“任七。”

“是,宓小姐。”他停下脚步,回过身。

“为什么,你最近这样焦躁?”她决定推他一把。许多事,其实原本都很简单,只是当事人往往看不通透,一如早前的她。

“宓小姐如果没别的事,请恕我失陪。”他突然觉得她脸上的淡然表情十分刺眼。

“是不是因为东少的缘故?”她慢条斯理地在他皱起眉头的时候问。“突然之间,他自海燃园里销声匿迹了,一贯爱同你唱反调作对的人蓦地对你不闻不问,自你的生活里消失,实在不是一件很好的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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