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大怒。“庄信渲!咱们一刀两断。”然后奔了出去。
他没有追上去,坐进沙发,点了支烟。
寒烈听到他们的争吵,看见Jo.Jo奔出去,有些啼笑皆非,再好的男人也会被她这么闹而逼跑。顿了许久,她下楼,从他手中抽走香烟。
“心情不好?为什么不解释一下?”
他看寒烈一眼,摇摇头。“她不是那种讲得通的女人,所以,让她去吧。”
“大多数女孩在恋爱后都是不讲道理的。”她笑一下,“将就一下,以后还有一辈子,去解释一下。”
“为什么?”他不解。
“因为我也是女孩子。”她淡淡地应,“去跟她讲清楚。”
“你有很好的逻辑思维和口才。”他深思地说。
她转身上楼,丢下一句话:“我并非合格的律师人材,所以回国来。”
几天后,庄信渲接到卷宗,警方再次逮捕了詹森,沈磊再次提起诉讼。法院接受了这个案子,他几乎忙得焦头烂额。
寒烈看出来了。
“很棘手?”
他点点头,看看她。
“能帮忙吗?”
他沉思一会儿,笑。“可以。”递过卷宗。
她接过诉状,仔细看了一遍,摇摇头,放下。
“胜的机率微乎其微,除非警方能拿出更有利的证据证明詹森不但在场,而且那柄无指纹的枪是他的。确切些说,即便那支枪是他的,也该有证据证明他在场使用过那支枪。但一切仍不足以说明问题,他的律师可以说那柄枪已经报失,很大可能它的确是报失的,那警方很有可能陷入栽赃的尴尬境遇,那么——”寒烈耸耸肩没有再说下去。
他点点头。她说得一点儿也不错,除非有更新更有利的证据,否则警方又会败诉。而被释放的詹森会更加变本加厉,杀更多无辜的人用来报复和嘲笑检控方的无能。
寒烈笑一下。“放心,恶有恶报,他不会逃过天的惩罚。有一天,他会发现,他活着是一种多余。”
庄信渲抖了一下,寒烈的话并不激烈,却有种森寒的感觉。
“我今晚有个约会,不介意我晚归吧?”她问。
他白她一眼,很自然地。“早些回来,一个女孩子晚归很不安全。”
寒烈一笑。“庄信渲,湘湘说你从不关心别人。”
他很懊丧地撸了撸头发。“她从没认真体会过我。”
她哈哈大笑着离开,她从不知道他介意她七岁时说的话。
走进“弄天”餐厅,寒烈一眼看见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的凯文。
“小姐——”侍者走过来。
她挥挥手。“我找人。”走到角落里,坐在凯文对面。
凯文从一开始就注视着寒烈,她就是在他的注视下长大成一个女人的。她从不知道自她七岁时起,他已经把她看成他的女人了。
“凯文,你为什么来?”寒烈侧头支腮问。
“我不放心。”他直言不讳,“十三年来你不曾走出过我的视线。”
寒烈轻笑。“凯文,我已经二十岁了呀,何况,这次回国是十年前就决定了的。”
他抽出一支烟。
寒烈皱眉。“你抽烟?”
他怜惜地摇头。她还是那么单纯,几乎象个娃娃,让他想呵护。
“说吧,还有什么事,我不想回去太晚引起同住者的反感。”她笑。
“如果完成了任务,会回纽约吗?”
“凯文,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一定回纽约,因为我无处可去呀!”寒烈知道他的担忧,“放心,我的父母早忘记了我,我也不会去找他们。一切就如十三年他们送走我时所说的,湖湘湘从没有出生过,湖湘湘从没有存在过,湖湘湘只是一抹记忆。活着的是寒烈,是一个代表‘杀器’的孩子。”
“你记得?”他吃惊。
寒烈淡淡地一笑。“我有无于伦比的超人记忆和观察力。所以,才有现在的我坐在你面前。”
凯文心头一绞,她才二十岁,却已有太多的责任压在她肩上,她却只淡淡地笑着,不带感情地讲述。一切是否太残酷?!他不知道。
“凯文,我得走了,如果需要,我会用老办法和你联络。”寒烈站起来。
“不和我道别吗?”他笑眯眯。
寒烈白他一眼,隔着桌子在他颊上吻了一下。“晚安,下次见。”
“晚安。”他望着她娉婷的、摇曳生姿的身形走出餐厅,对自己笑一下。她还是个孩子,他可以等,再过十年,她将成熟得足以明了他。他能等!他对自己说。
一战初成名
今天是詹森一案的终审,庄信渲一早就离家赴办公室。
上午十点,审判开始,詹森的律师终于成功驳倒地区检察官,陪审团一致裁定,詹森无罪。
他清清喉咙,宣布詹森无罪当庭释放,人群为此骚动不已。
詹森很放肆地冲他咧嘴一笑,随他的律师走出法庭。
寒烈在法院对面五百公尺远的一幢三十层大楼的楼顶选择了她最佳的射击点:和法院的大门呈60度角。她架起支架,有条不紊地组装好那支狙击用的步枪,然后瞄准。红外线电脑设定瞄准眉心,电脑会一直追踪他的眉心,在她扣动扳机时,会自动纠正她的误差,这保证她能一次成功。
这是回国的第一次任务,她不能失败。
望着詹森得意的脸,她冷笑一下,最后瞄准,冷静沉着地扣动扳机。
詹森正和他的律师交谈,得意自己再次逃脱法律的制裁。当他倒下去时,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笑容,眉心开出一朵鲜红的花。他的律师措手不及。
“詹!”
拥在门口的记者们炸了窝,纷拥着抢近景,抢新闻。
庄信渲坐在办公室里,有些疲惫,沈磊连门也不敲就冲了进来。
“庄,不得了!”
庄信渲抬头看沈磊。“什么事使你大失风度?”
“詹森被杀了。”沈磊稳了一下情绪,“狙杀!正中眉心,很干净利落的手法。只是让他这么死太便宜他了,他应该坐电椅,感受死亡之前的恐怖。”
庄信渲第一个反应是问:“叫救护车了吗?”
“没有用,他已经死了,只等车送他去法医处验尸。”沈磊笑。
“警方会追查凶手吗?”庄信渲又问。
“会,这是责任,也是义务。不过捉得到捉不到是另外一回事。”
“包庇他吗?”庄信渲对沈磊的回答不感意外。
“这个凶手非比寻常,在本地有种杀詹森的人相当少,而且——我们没有发现凶手的形迹。”沈磊在室内来回踱步。
庄信渲顿了一会儿。“外面怎么样?”
“已经封锁现场,不过当时有一群可怜的记者,发疯似的抢新闻,可能破坏不少。”沈磊对那些奋不顾身、全然不顾自身安危的记者,又气又敬。
“我想去看看。”庄信渲起身。
“庄,你又不当警察,去看什么?”沈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