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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严冬(2)+番外

她没有再看下去,付了钱离开。

又逛了一会儿,她决定回去。她答应庄信渲在他在家时尽量不出现,她不想在他回家的时候她也一脚走进去,碰个正着。

庄信渲坐在书房里,在记事薄上注上:寒烈。

他以为寒烈是一个男人,因为这是一个极冷的名字。但却出乎意料地来了一个女人,一个奇怪的女人。

不知如何向Jo.Jo讲,好在Jo.Jo不常来他的住处,否则难说不爆发世界大战。

他听到开门声,忍不住走出书房,向楼下看。客厅里,寒烈很轻松地倚进沙发,象个婴孩似地偎进去。他承认这个角度使她很吸引人,至少她有一头少见的长而直的头发,天然而毫无修饰。这个寒烈,究竟是什么人呢?他颇有疑问地注视她。

寒烈在沙发里蜷了一会儿,她喜欢那感觉,象母亲的怀抱。

自她七岁后,就没有被母亲抱过,几乎不再有人抱过她,一切拥抱都是形式上的。她被送离,就同时失去了父亲和母亲。如果说,她还有旧日的亲人在这世界上的话,就是现在正偷偷注视她的庄信渲。

抬起头,她给了庄信渲见面以来第一个微笑。

庄信渲呆了一下,不知道她会突然抬头笑,且笑得如此漂亮。他忘记了他的约法三章。“一起晚餐如何?”

“不会打扰你么?”她问。

“不,不会。我今天没什么工作。”庄信渲发现自己今天有些莫明其妙。

“你会做?”她不相信他会自己弄晚饭。

“不。不过你来我这儿做客,我请你去SHELTON吃大餐。”

她忍不住笑了。十三年后,他面对她依然不够敏锐。在某些事上总还是迟半拍。算了,不想了,在他来说,她现在是寒烈,让他这么误会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他驾车,寒烈坐在他边上。

“庄信渲。”

“什么事?”他奇怪她这么顺口地叫他的名字,没半点生疏。

“你当法官很久了吗?”

“湘湘那鬼丫头没告诉你?”他看她一眼,他以为湘湘会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告诉她。

“没有,她很少提到你们的过去。”寒烈转头望向车窗外。

他想一下。“我当法官六、七年了。湘湘现在怎样?”

寒烈顿一下,缓缓开口。“湘湘——不在了。”

“不在了?”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湘湘现在一定在另一个世界望着你。”她淡言。

“怎么会?她那么年轻。”庄信渲愣住。不在了,竟是这个意思?

她笑,不再多言。他奇怪她为什么还能笑得出?

SHELTON中餐厅人不少,他们选了个近门的位置,点了一些名菜。

“很忙吗?”寒烈拢了拢长发。

“尚好,刚忙完一个案子,总算闲下来。”他喝酒。

她喝苏打水,看了眼他的左手。“你订婚了?”

他点头。“是,家长的意思。”

“爱她吗?”她忍不住问,不仅仅是好奇。

“这儿菜不错。”他喝口酒,没回答关于爱与不爱的问题,“不过比骆妈妈略逊一筹。”

她但笑不语。他还是小时候那样,话不多,想不到他竟还记得她妈妈烧的菜,她自己都忘了。

庄信渲望着寒烈,不明白她脸上那抹模糊的笑容代表什么,奇异地、含糊而隐约,却有种引诱的意味。

“我脸上有什么吗?”她注意到他的注视。

“不,没有,只是很好奇罢了。”他没有说下去。他不是白痴,也不是青涩少年,他是一个成熟的、有独立人格,且具有旁人所不具备的洞察力的法官。他的随和并不代表他好欺,他该调查一下。

寒烈没忽略他的表情,扯一下唇角,庄信渲,这场游戏你仍没有胜算。

吃完饭,回到住地,庄信渲与寒烈道晚安。

她一回到房间,顿时隐去脸上所有的表情。也许今夜该看看庄信渲的房子的构造,以方便日后出入。

与此同时,庄信渲坐进书房,打开电脑,开始操作。

终于找到了他所需要的东西。

“寒烈,女,二十岁,身高五英呎十一英吋,美藉华人,耶鲁大学法律系应届毕业生,无亲人。”

他沉思一会儿,关上电脑。律师!但她不象,至少没表现出伶牙俐齿。而且,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她一直没能说明她的来意。

相安两无事

早晨才一踏进办公室,地区检察官沈磊已经在等他了。

“庄。”

“早。”他坐进圈椅,“我要喝杯咖啡,你呢?”

沈磊摆摆手。“我不是来喝咖啡的。”

“那你来干什么?”他很悠闲地问,“上次的案子结了,我不想惹麻烦!”

“庄,詹森真是个魔鬼,把他放了无异是自讨苦吃。他还会杀人,一天不抓他,这个城市就一天不得安宁!”沈磊被他惹毛,拍案而起。

“抓他又怎么样?拘留四十八小时后,再无罪释放?我不想浪费时间,除非有足够的证据,否则我无能为力。”

“好吧,不过庄,希望他别连你也杀了。”沈磊火大地指住他,“你有时顽固透顶!”

“因为我代表法律!”他笑。“沈磊,算了,别太计较,总有一天,詹森会得到报应,这你明白。”

“我只怕等不来那一天!”

庄信渲哈哈大笑,毫不介意沈磊懊恼的眼神。

寒烈轻吁一口气,她确定庄信渲已经离开,才起身。

她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一身衣服,是氞纶纤维特制的工作衣。凯文曾告诉她,这种衣料不会留下纤维,很难切下或剪下,除非用火烧。她把一头长发绾起来,然后用头巾扎紧,这能保证在她工作时,不留下长长的头发成为对她不利的证据。全都准备妥当后,她戴上纤薄的手套,很悠闲地走进庄信渲的书房。拿出她自己的手提电脑,把线接在他的电脑上,打开电脑,十指飞舞,输入指令、密码。接着从衣袋中拿出一张空白磁盘,调出案件材料,复制,然后结束。一切在十分钟内完成。

回自己房间,她褪去工作衣,换上日常服,把工作衣折成巴掌大的方块夹进手提箱的夹层。

放下长发,她捧一本书坐在客厅里。她不能躁进,许多该做的事都该慢慢来。

傍晚时,庄信渲头大地踏进客厅,Jo.Jo气鼓鼓地跟在他后面。

“庄信渲,你给我站住!你昨天和那女人一起晚餐,她是谁?我表姐说你们在一起很亲热。”

“Jo.Jo,拜托你清醒些好不好?你表姐那五千度大近视的话你也信?何况,我和谁晚餐也用不到向你汇报吧?”他眯住眼看Jo.Jo。订婚一年多,他唯一无法忍受的就是她的无理取闹。

“你还没说明白!”Jo.Jo咬咬唇,不放松地追问。

“我妈咪!OK?”他不耐地挥手,“Jo.Jo,除了你之外,我生命中还有其他女性朋友,这你知道。我没办法营造一个纯男性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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