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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81)+番外

贺勘道声知道,却并不起身,而是继续用饭,直到慢条斯理的喝掉那碗八宝粥。

“元娘的粥,甚好。”

外面没了鞭炮声,也没了热闹的烟花,彻底安静了下来。

秦升派过来的人一直站在院子里,等了好一会儿,才见着贺勘从西厢里出来。

“走罢,四哥。”贺勘扫了眼曾经算是堂哥男子,语气中没有一次熟络。

被叫做四哥男人往后瞅了眼,看着孟元元也要跟去,便没说什么,自己先走出了院子。

“公子,天黑,小子们走前面。”兴安说着,挥了下自己的手,后面几个仆从纷纷围过来。

见此,贺勘冷淡一声:“你们跟过去做什么?”

“万一他们对公子你不利,小的们也可以多少帮衬。”兴安忙道。

贺勘扫人一眼:“一个都不许去。”

说完,也不管兴安等人一脸疑惑,他带上孟元元一起出了院子。

两人刚走,院儿里的人面面相觑。

“安爷,咱真不跟过去?大公子有个丁点儿闪失,咱们回府没法儿交代啊。”一个仆从道。

兴安此时更烦,可是也没办法:“听公子的罢,谁也不准过去,都老老实实呆在这儿。”

这厢。

从巷子里出来,沿着前街往东走,不用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河边。走过河上的桥,就到了秦家的祠堂。

此时的祠堂灯火通明,走近去看,里面来的人更是不少,几乎秦家所有男人都来了,瞧着也得有二三十人。

不过祠堂内的,只有三位长辈叔伯,分别站在摆放供桌的两侧。其中秦升站的位置比较靠中。

孟元元跟在贺勘身后,隔着一个身位的样子。她半垂着脸看着脚下的路,余光中是站在两侧人,淡淡走着,就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冷漠。

若只是简单的谈事 ,没必要让这么些人过来,如此的安排,不过就是想让贺勘明白,这里是秦家,多少是有警告的意思。

反观贺勘,依旧步履沉稳,仿佛再多的人也不会影响到他,面色更是不改半分,甚至眸底躺着淡淡的讥讽。

“三位叔伯,侄儿有礼了。”进去祠堂,贺勘先是礼数周到的对三个长辈弯了下腰。

也不去看对方难看的脸,他又走去供台前抽了两炷香,对着案上烛火点燃,好看的手一挥,灭掉了香头的火苗子。

接着,贺勘转过身来,看去站在门边的孟元元:“元娘,过来上柱香。”

其中一炷香,他分出来递给孟元元。

孟元元会意,上前接下,跟在他一起对着供案上的秦家祖宗牌位拜了拜,先后将线香栽进了香炉中。

等着一切做妥,在一旁的秦升早已经不耐烦,道声:“行了,咱们有话快说。二郎你如今已不在秦家家谱之上,还插手着秦家的事,这不妥罢?”

场面瞬间便静了下来,里外人的目光全都落在贺勘身上。改回贺姓,自然是与秦家没有了瓜葛,就连着祠堂进的都勉强。

面对直接的发难,贺勘瞅人一眼,心中早已做好打算:“养育之恩大过天,家中有事岂能袖手旁观?”

“既然想管,那就先管管你身边的女人。”秦升也不客气,仗着长辈的架子,一眼瞪去堂中唯一的女子,“让她安分守己。”

孟元元眼帘半垂,心中波澜翻滚。自己当初藏住了房契与田契,到底让这些人恨到了骨子里。

“可知你离开红河县后,她做了什么?”秦升冷道一声。

第39章

孟元元呼吸一滞,眼前粗糙的地砖开始变得模糊。

“元娘做的事,我信她。”贺勘站去孟元元身前,直面着秦升,“既然来到这儿,也就干脆明着说罢,几位叔伯是想如何打算我爹留下的产业?”

经过这么些,他怎会不知道自己妻子的品行?要别人来评头论足!

供案前的三个长辈彼此间看看,还是秦升开口:“话不是这么说,本来就是秦家的东西,我们收回来是给秦尤留着。像如今这样,被孟氏拿在手里像什么话?”

“叔伯对我大哥当真挂心,”贺勘面上不变,心里更加讥讽,“那他被关在赌坊地窖里出不来,怎就没人去救他?”

想分家产,还说着如此冠冕堂皇的话,是否连他们自己都不信?偏偏,在场的这些人,还都以为他们自己是对的,应该得到那些好处。

“胡说,”秦升呵斥一声,面色严厉,“那些人阴险狡诈,不知哪句话是真。我们总要商量下办法,怎么可能不管秦尤?”

贺勘不给人狡辩的机会,步步紧逼:“那请问大伯,大哥他现在人在哪儿?又是想出何种对策?既然他是我爹娘的儿子,家产基业的事,我也是和他商量。”

自然,秦升答不出来。

“二郎啊,”那位四堂叔站出来,干巴瘦的脸庞挂着笑,挤没了一双眼,“你走了一年多,家中的事情很多都不清楚,可别只听孟氏一面之词,秦家是声明清白的人家,做事向来良善而有理有据。”

“孟氏?”贺勘齿间咬紧这两个字,眯着眼睛看去对方,“四叔所说的良善,便是秦尤拿她抵债,你们不管不问?”

声明清白,这四个字怎能从如此的人口中说出?

四堂叔的假笑冻在脸上,哑口无言。包括外面站着的秦家男人们,后来也都知道了这件事,不管怎么样,作为一个大哥,绝对不能做主把兄弟的女人卖了。

贺勘嘴角一抹冰凉的笑,瞅着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大哥卖掉田产的时候,你们也没拦着。怎的现在大哥不知所踪,各位叔伯不急着找人,却想着家产?”

他就是毫不留情的戳破这些虚伪,与这样的人纠缠着实无趣。

秦升脸色一沉,声音亦不好听:“那你要怎样?将秦家的产业收进贺家里去?”

此话一出,外头窃窃私语,更有人出声,是秦家的,贺家仗势欺人。

贺勘心觉好笑,当日他留下了许多田产,这些人也没见着嫌少,甚至还巴结的很:“今日,我在这儿也说个明白,爹娘的东西,不可能归进族里。既然大哥找不到,我家还有小妹淑慧,会全数交给她。”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俱是傻眼,尤其以祠堂中的三个叔伯。

“不成,你已是贺家人,我们可不信。”秦升摆手,当即表示拒绝。

贺勘也不急,视线一移扫过三人,冰冷疏淡:“那便只有走官府这一条路了。”

听他之言,四堂叔转了转眼珠子:“二郎,我们知道你明年春闱,这时候闹出官司可不好。况且,还是这种田产的事儿,到时候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这话看似是好言相劝,但实则就是暗示着警告。

贺勘料到他们会出这一招。自己的春闱那是顶顶的大事,关系以后的仕途,谁的作风清派,名誉好,仕途便会顺当。而他们就是抓住这一点,才敢如此放肆,认为他会为了将来仕途,而放弃秦家爹娘的田产,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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