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慕娇靥/妻色氤氲(80)+番外

话音落,孟元元眼中闪过忧伤,不由往芋头山的山脚看去,能看见一个孤零零的土包,那就是母亲的坟墓。

“谢谢公子。”她喉咙发堵,垂下眼帘掩住内里悲伤。

接着,两人一起去了卓氏的坟前。

孟元元掀开布巾,把篮子里的供品摆在母亲坟前,点了一对儿白烛,燃了线香。

贺勘跪拜之后,便开始处理坟墓周围的乱草。他拖着一截不知从哪里刮来的树枝,想扔的远一些。

才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轻柔的女子声音,她说后面会回权州。

祭拜完,两人走出芋头山。

贺勘扶着孟元元上了马车,自己站在下面:“元娘,你先回去,我要去一趟林场。”

“此时吗?”孟元元问,便往山林看去,“今晚公子不是还要去祠堂?”

“赶得及,”贺勘道了声,“会回家过腊八节,咱们昨日集市上还买了谷米。”

孟元元嗯了声,知道贺勘总有他自己的想法,便也没多问。如此,她自己先坐着马车回了县里。

车厢里,那方油纸包还放在原来的地方。

孟元元抓起来,想也没想扔出了车外。

回到秦家,只有兴安在,其余人都被贺勘安排了出去做事。

“少夫人,我已经找了木匠,但是他要明日才能过来,”兴安指着西耳房,“不过木料我买回来了。”

孟元元听着,看着西厢,这是今晚还要同一间房?

“明日便明日罢,人家也要过腊八节的。”她道了声,转脸看了看身旁小厮,“兴安,你也回家看看去,一年多没见父母了。”

兴安抓抓脑袋,心中着实感激:“是还没来得及回家,谢谢少夫人惦记着,我这就回去看看,天黑前一定回来。”

他咧嘴笑着,转身便往院门跑。

“等等,”孟元元将人叫住,遂跟上两步,往兴安手里塞了些银钱,“别空手回去。”

兴安赶忙推辞:“少夫人,我有的。”

“拿去罢,”孟元元笑着收回手,酒窝深深,“在洛州,你帮了我许多。”

她都记着呢,谁对她好,谁对她狠。

“那我给少夫人带我娘做的腊八糕。”兴安笑着收下,开心的眯了双眼。

兴安走后,孟元元想着做腊八粥,昨日买回的谷米不少,加上跟着贺勘一起来的仆从,也够吃了。

她进了伙房,把豆子泡进冷水里,然后开始洗米。

整个院子安静下来,一只喜鹊落在梧桐树上,唧唧喳喳叫着。

等到日暮西垂,外出办事的家仆陆续回来,却还不见贺勘回来。

孟元元知道秦家的那片林场有些深,是要翻过两座山头才到。以往秦父在那边干活儿,也不是天天回来,就住在林场的木屋里。

今日贺勘过去的时候,已经快晌午,要回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

眼看黑下天来,连回家的兴安也已归来,还是不见贺勘人影。

“公子自己去的林场?他这要去做什么?”兴安开始担心,着实是当时洛州南城贼匪那事儿吓怕了。

孟元元摇头,如今细想起来的确奇怪。说是去扫墓祭奠,却临时起意去林场。到底是不是真的临时起意?

兴安抓抓脑袋:“山上一直有官府安排的护林员,应当也不怕。”

山林中的确有官府的护林人,基本就是按山头来分配。平时住在山上,守护林子,他们每年吃的俸禄,便是来自拥有林子的东家交的税银。所以,很是认真。

也因此,孟元元当初离开红河县时,并不害怕秦家那些人借机吞掉林场。因为护林人知道哪片林是谁家的,这些都记录在官府的文书上。

“说的也是。不若你们先去用饭罢。”她指了指伙房,示意锅里炖着八宝粥。

兴安哪吃得下东西?主子爷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想了想干脆去巷子外等。

他刚走到门边,突然立柱脚步,岔了声调:“公子?”

闻声,孟元元跟着站去院门处,便也见着黑暗中走来的人,稳当的步伐踩着巷子里的石板路。单看姿态,也知道是他。

贺勘一边走,鼻音送出一个清淡的“嗯”,算是对兴安的回应。

同时,也看到了兴安身后的一点儿女子身形,靠着门板站立,门檐下的灯笼,正照出她美好的面庞。

兴安激动的跑着迎上去,不想贺勘一把推开他,他那小身板一晃,差点撞到墙上去。

“元娘,”贺勘径直走到院门下,注视上女子的脸,“我赶回来过腊八节了。”

他走了好些的路,身上沾染着林中的松香。

孟元元淡淡一笑,往门内一退,让开院门:“公子洗洗罢,腊八粥做好了。”

巷子里,兴安重新稳好身形,走向院门,才刚到阶下,突然一包东西扔到他身上,是他的主子爷贺勘扔的。

他本能地双手接住,抬头问道:“公子,这是什么?”

“鞭炮,点上。”贺勘简单的四个字,好似再多说一个都是奢侈。

跟了他这么些年,兴安当即明白意思,笑着应下:“得嘞,放鞭过节咯。”

这厢,孟元元进了伙房,站在灶台前,往碗中舀着八宝粥。一个仆从利索的将粥碗摆上托盘,最先的两碗端进了正屋,摆在正间供桌上。

西厢屋,桌上摆了几样菜,再就是两碗八宝粥。另外,桌角那儿,还放着一壶酒。

贺勘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手脸洗了干净。他拖出椅子,摆好筷子,然后站在那儿,看着粥碗发呆。

孟元元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用膳罢。”贺勘道声,随后坐去桌旁,“一会儿去祠堂,元娘也跟着一起罢。”

孟元元嗯了声,遂也坐去桌前。

两人相对而坐,外面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夹杂着兴安的吆喝声。

贺勘舀了一勺粥送进嘴中,软糯的香气在舌尖散开,缓缓咽下肚,一路而来的寒气尽数被驱逐,胃腹暖暖。

“若是春闱顺利,明年此时应该已身在京城。”他放下汤匙,看去对面。

女子眉眼沉静,再简单素净不过的发髻。可若再看,其实她的容貌着实娇美,该以最华美的首饰衬托才好。

因为外面的鞭炮声,孟元元并听不清方才贺勘说了什么,见他看自己,疑惑的问了声何事?

贺勘身形端正,手里斟满一盅酒,抬手送过桌来,到了孟元元的手边。

“元娘,愿意随我一起去京城吗?”他问,手慢慢沿着桌面回来自己这边。

窗外蹭的一阵火光,接着整面窗纸被映亮,那是兴安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烟花,正点了在院中喷得热闹。

孟元元手里接着酒盅,被那烟花引去目光,着实未有听清对面人说的什么,便也只是回给他一个浅笑。

正在这时,兴安跑进了西厢:“公子,秦大伯那里来人,请你去桥头祠堂。”

方才放鞭炮烟花时多闹腾,兴安现在的脸就有多难看,几乎咬牙切齿。

上一篇:胭脂痣(重生) 下一篇:将军红颜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