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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193)+番外

“是。”孟遵谄媚的应了声,随即迈步先走出去,而后绕过照壁进了内堂。

孟元元双手端在腰间,唇角抿了抿,随后毅然也跟着进了内堂。

较之正堂,内堂这边似乎更加阴冷。明明外面日头猛烈,偏得这里让人觉得森冷。

一侧的太师椅上,贺滁坐在那儿,身着青褐色官服,未着官帽,看上去并不像身体不爽利的。

“大人,人带来了。”涂先生弯下腰,在人耳边轻声道。

贺滁坐正身子,往站着的两人看了眼,也就开了口:“孟元元,你与海寇私下交易,私货囤积家中。公然违反大渝朝律法,市舶司有权前去搜查。”

孟元元看过去,心道人在说这话的时候,恐怕家里已经开始搜了罢?

什么海寇的私货,怕是人想找的是别的东西罢。

按理说,这个时候被冤枉了,总该说几句话来辩解。可孟元元深觉无用,或许从那日贺滁的人去追捕孟修筠,就证明已经被这些人盯上。

“没有话说?”贺滁打着一副官腔,至少面上还肯做出一副公正模样。

说着,一只手抓上另一只手,挠了几下,嚓嚓的声音有些明显,脸上同样闪过难受。

孟元元看了眼,察觉贺滁的手肿着,上面布着些米粒大的红点子,恰似当如贺勘手臂上被蚊子咬的那样。

“民女想问一声,是什么样的私货?我们茶庄是做海贸生意,但都是往外面出,卖货去海外,并不做往内销的生意。”

这些人真是,找借口之前都不打听一下吗?

“那可不一定,”孟遵插上话来,“说不准就是拿着茶庄打掩护,暗地里做走私的事儿。”

孟元元皱眉瞅了眼这个二叔,为了除去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二叔这样清楚,是之前做过?”

“胡说!”孟遵狠狠瞪眼,如今就孟元元自己一人,那贺勘早就藏身洛江,恨不得上去直接将她踩死。

“行了,”贺滁忍下手上奇痒,出口打断两人,双手分别搭在椅扶手上,“到底有没有,查查便知。若冤枉了孟娘子,市舶司自然会致歉。”

这些话说出来,孟元元一个字都不信。

“大人,”涂先生适时开口,“为防走漏风声,属下以为当把孟家所有相关人等,尽数控制起来。”

孟元元看过去,眼中愤怒又不可置信。除了她,怎么家中仆从,茶庄中人,也要一起算上?

下一瞬,贺滁想也不想的点头,道声也对。

“不过,”涂先生话头一转,看向孟元元,“要是孟娘子自己说出来,大人也会明察秋毫。”

所有话都是涂先生代为来说,贺滁只是嗯了声:“是这样,孟娘子指不定是被旁人利用了。人心险恶,辨识不清。”

孟元元心中发笑,然面上仍做不知:“不知大人想找什么?”

见她如此,贺滁给了涂先生一个眼色,后者会意,往前一步:“我们大人在找一把钥匙。实不相瞒,是大人查到线索,贺勘大人遭难是海寇所为,人或许不幸已经落到贼手。也因此,我们才怀疑娘子你。”

“他,被海寇带走了?”孟元元问。

见她开始紧张,涂先生也是叹了一声:“贺编撰是咱们贺大人的侄子,大人当然挂心。听说那些海寇在找什么钥匙,娘子要是知道就拿出来,大人这边也好想办法。”

整个后堂顿时一静,孟元元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彼此间一唱一和的,红脸白脸黑脸齐齐上场,时而恐吓时而哄骗。若是一个心力不定的女子,此时一定彻底慌了神罢。

“没有,”她清凌凌的声音说道,字字明白,“我不知道什么海寇走私,更不知道钥匙,大人想查便查罢。”

“啪”,贺滁面色沉下,一张拍在桌面上,鼻尖送出一声冷哼。

涂先生当即呵斥一声:“大胆妇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对,”孟遵跟着搭腔,指着孟元元,“大人,她就是嘴硬,让她挨上板子什么都会说。”

贺滁眯了眯眼,瞧着几步外瘦弱的女子:“可惜咯,一个美人儿打残了,以后有哪个郎君会要?”

孟元元仍是不语,左右那什么钥匙交出去,也是死路。

“罢了,”贺滁抓了抓发痒的手背,心情很是烦躁,“拖下去打。”

“打板子?市舶司里可以用刑吗?”孟元元开口,瞪着双眼,“就算真的牵扯上案件,那也是要州衙来审。”

市舶司,只是打理海上经贸的衙门,什么时候可以随意对人审讯了?

涂先生奇怪的笑笑:“孟娘子太天真了,莫要忘了今天是谁在跟你说话。一个小小权州府州衙,管得了京城贺家吗?”

说完,拍了下双手,下一瞬从外面进来两个衙差。

“绑起来,带下去打。”涂先生面上一狠。

“对,”孟遵也跟着咬牙切齿,恨不得指上孟元元的鼻子,“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两个衙差过来,便往孟元元身上套绳索。

正在这时,一个人大步迈了进来,后堂的人不禁全看过去。只见那人身高腿长,一套修身衣袍,很是干练,正是去给贺滁办事回来的穆课安。

“表妹?”他看着孟元元,以及挂在她手臂上绳索,眉头随之皱起,眼中起了怒火。

贺滁没想到人会这个时候回来,提醒般的咳了声:“穆都吏这是什么规矩?不通传就传进来。”

穆课安好歹抱了下拳:“大人,卑职是有要事通禀。”

幸好是听了明叔的话直接进来,等着通传,孟元元早不知被带去什么地方了。他不急着帮孟元元,而是先说出自己进来的原因。

“快说。”贺滁显然是没了耐性,尤其双手的痒意,根本不是表皮原因,更像是肉里的痒,甚至是发自骨头中。

穆课安上前两步,往孟元元看了两眼,确定人没事儿,这才放下心来:“中书令梁大人已经到了权州,此时应该快到市舶司了。”

眼可见的,贺勘脸上浮出惊讶:“梁中书?他不是困在洛江上吗?怎么可能过来。”

江水上涨,官船没有走动,说是等水退下。他这边一直有梁中书那边的消息,怎么会人就突然到了权州?

穆课安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淡淡:“听说是走旱路来的,周折了些,不过路上顺利。”

正说着,正堂传来说话声。

后堂这边的人根本无从反应,眼见着苏知州就率先进来,一脸堆笑:“贺大人,中书令梁大人来了。”

随后,身着暗红色官服的梁中书走进后堂,随之四下扫了眼,看到了被绳子捆住的孟元元,不禁疑惑一声:“是本官来的不巧,耽误市舶使了?”

后堂中乍然多了不少人,生出拥挤的感觉。

孟元元看去梁中书,是个看上去相当严肃的人:“大人,民女冤枉!”

她大喊一声,压住了整个后堂的声音,眼神也往梁中书身后看,可是没有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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