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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194)+番外

“哦?”梁中书不禁一笑,与一旁的苏知州笑言,“这喊冤之事不该归你的衙门管吗?怎的跑到市舶司来了?”

苏知州一脸不解,询问一般看去贺滁:“贺大人这是何故?这小娘子是犯了何事?”

“私通海寇。”贺滁从座上站起,顿觉头疼得厉害,“市舶司有权追查。”

闻言,梁中书点头,有些赞成道:“为了大渝,这等事情是该谨慎,细查也好。”

贺滁瞪了涂先生一眼,道:“还不把人带下去?”

涂先生赶紧应声,对着两个衙差使眼色,将孟元元带下去。

“且慢,”梁中书往前踱了两步,站去贺滁面前,“本官这里也有一件关于海寇的事,不如和市舶使一起听听,万一是一伙人所为呢?咱们也好早想办法,除之。”

贺滁盯着来人,官大一级压死人,尽管心里如何不愿,可是仍需答应:“自然,就依中书大人之言。不知,大人所说的海寇,是什么事情?”

梁中书笑笑,严肃的脸上一双有神的眼睛:“是因为一件稀世宝物,被海寇自官船上掠走。”

“哦?”贺滁两只又肿又痒的手背去身后,顺着说道,“如此大胆,是该狠狠打击。”

梁中书赞成的点头:“还好,本官这边已经找到线索,料想那些贼子也躲不了多久。”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心思各异。涂先生不禁就往贺滁看了眼,多少露出些心虚来。

梁中书与贺滁面对而站,旁人或许感觉不出什么,但是两人眼神中早已有了几番来往。

倒是不明就里的苏知州站到两人中间,道了声:“梁大人才来权州,就说来市舶司与贺大人商议。要说这些海寇,权州的百姓可是深受其苦,尤其是出海的商船,碰上了就是九死一生。”

贺滁此时也镇静下来,将无关人等遣出了后堂,并邀梁中书落座上首位置。

“说起来,本官这次前来,机缘巧合之下竟是救下了贺勘贺编撰。”坐下后,梁中书也不磨蹭,直接明言,“那些海寇劫击官船,谋害官员,当真十恶不赦。”

说出贺勘名字的时候,在场不少人面露惊讶,有心虚的,有惊讶的。

而心中最为激动地,当属孟元元。多日的煎熬等待,终究等到了他平安无事的消息。

眼睛没来由发酸,她就知道,他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一手布下的棋局,怎么可能自己出事?

也正是此时,又有人进了后堂来。

年轻郎君芝兰玉树,身着绯色官服,神色清明。就这样稳步走进来,姿态端正的对在座几位官员行礼。

“见过诸位大人,下官已经确定劫官船之人是谁。”贺勘抬眸,首先看去最边上那抹纤细的身影,是他一直挂念的妻子。

他回来了,这次所有事情以及恩怨,便来个彻底了结。

第85章

梁中书与贺滁并排而坐,中间隔着一张茶桌。

以两人为中心,后堂中的人分站在两边,俱是看着站在中间的贺勘。有人疑惑,有人震惊。

“贺编撰但说无妨,”梁中书瞅眼贺滁,淡淡一笑,“贺司使如此关心海寇之事,定当会仔细听取的。”

贺勘称是,身子站得端正:“劫官船的人是海寇无疑,他们是冲着船上的火珊瑚树而去。便就是十一年前,官家想献给太后的寿礼,出自东海。”

一语落地,堂中一静,众人无不惊诧。

尤其是苏知州,对这件事记忆犹新。多年来不曾升迁,也是受那件事的连累。

“珊瑚?”苏知州差点掉了手中的茶盏,好容易稳住,“贺编撰,这可不能乱说啊!”

贺勘颔首:“下官熟知本朝律典,自然不敢胡说。当年为了避免珊瑚被贼人掠走,是我家的岳母大人,费尽心力交由觉摩大师保管。直到师寿限将尽,才将我娘子叫去灵安寺,将过往和盘托出。”

“觉摩大师?”苏知州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阵悲伤,“贺编撰不如明确说出,让诸位大人也听个明白。”

贺勘环视四下,过程中与贺滁对上目光。所有人都说这位伯父欣赏他,想提携。只有他知道,当初在洛州时,这位伯父没少问他关于陆家的事,还拿出珊瑚让他辨认。

那些,岂不是对他的试探?

有了苏知州的话,贺勘也就一五一十说出当年的事。陆致远如何收到京城来信,说那珊瑚本是有主的,不能送去京城,后来陆致远将珊瑚交于孟家保藏,自己却因此被人陷害。又是四年后,有人查到珊瑚在孟襄手里,孟家因此而败落。

所有人都没想到,珊瑚在灵安寺。

“自然,”梁中书开了口,“不能只听贺编撰一家之言,本官已经派人前往琼州,若今日这些话对不上,贺编撰也得承担后果。若是对上,本官自当一五一十禀明官家。”

一旁,贺滁脸色越发不好看,却也只能附和称是。

只有苏知州仍旧云里雾里,问道:“适才,贺大人说能找到劫官船的人,如何做?”

闻言,贺勘看过去:“劫船便是为那珊瑚,只是装珊瑚的箱子,是觉摩大师做的锁,并不是一般人能打开的。”

“对,”苏知州叹了声,语气中全是遗憾,“大师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却依旧为此辛劳,真得道高僧也。”

众人现在并不想听苏知州感慨,纷纷等着贺勘接下来的话。

只见贺勘面色不变,声音清朗,眼睛有意无意往贺滁的位置看:“话说箱子有两道门,两把锁。被劫走后的宝物,肯定是送到幕后主使手中。”

“自然。”苏知州道声,发现别人都安静的听着,他清清嗓子闭了嘴。

只听贺勘继续道:“他自然不会想到箱子有两道门,所以还是打不开。而且,第二道门上抹了一种玉斯国的巫毒。当然,这不是觉摩大师所为,是我为了宝物安全,自行涂上的。”

梁中书嗯了声,目光中很是欣赏:“所以,别人谁也沾不上这种毒,只能是那幕后主使人。”

“是这样。”贺勘肯定的颔首。

“玉斯国?”梁中书念叨着这处地方,“便是离着天竺与注辇很近的岛国,贺编撰说说那毒是何症状,咱们也好快些寻找拿下。”

贺勘不急不慢:“那毒倒不会致命,只是手若碰上便会奇痒无比,一日并无症状,两日冒出红疹,三日双手肿疼,若是五六日的话,便会开始溃烂。”

他说得轻轻巧巧,众人却听得心惊。尤其是涂先生,不自觉往贺滁手上看,身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只觉得自己的双手也开始发痒。

苏知州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想到什么:“贺编撰是说,现在就去药堂药铺,查找谁买过止痒药?”

一旁的梁中书蹙了下眉,只道:“玉斯的巫毒由本国毒虫所制,普通的止痒药根本不顶用。”

“说的是,”苏知州点头,无意间瞥见了贺滁正往身旁收手,“贺司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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