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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169)+番外

也算是报应。

“我不会食言,答应你的会做到。”孟元元道。

瞧,当初为了利益会针对母亲,今日为了利益,同样会去指证孟遵孟准。

宁氏点头,她现在也是没了路走,眼看坐吃山空。孟家那俩不但不帮她,还落井下石,叫她怎么甘心?

“成,那四婶就跟你走下去,左右也回不了头。”

孟元元不多说什么,宁氏她自己心里有数,也会明白哪头儿有好处,只淡淡应了声。

宁氏像是吃了定心丸,指着街道前头道:“瞧,你的那位小相公过来了,还挺担心你的。”

小相公?

孟元元转身看去,便见着街尾走来的细瘦身影,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她清凌的脸庞微微一暖,嘴角弯起了弧度。

她朝着人走去,两人在一间杂货铺前停下。

“你怎么过来了?”孟元元问。

“你的伞呢?”来人的油纸伞往孟元元头顶上一遮,带着露出了细细的手腕,上头一道浅浅的伤痕。

孟元元笑笑,抬手扫下发上的水滴:“适才人多杂乱,待出来的时候,那伞也找不到了。阿惜,我要准备状纸了,下面就是走官府。”

没错,面前的作男子打扮的,便是当日她救下的惜玉。从红河县到了权州后,因为年底没有去海外的船,便留在了这里,也趁此养身子。

“孟娘子这样做是对的,事情太麻烦,一步步来,不能急躁。”惜玉点头,雨天里,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不是说好叫我元娘吗?”孟元元笑,酒窝显得脸儿发甜,“能这样,还得谢谢阿惜的帮忙,是你帮我找到了四婶的软处。”

惜玉一脸平静:“她也怕自己的丑事抖出来不是?”

两人同撑一把伞,沿着街道往前,脚下踩着湿漉漉的石板。

相对于来的时候,孟元元的脚步轻松许多。她赞同惜玉的话,稳当的来,孟遵和孟准遂比不上贺家那些人的道行,但也不是善茬儿,好在今日着实顺利。所有人都知道她回来了,那两个叔父也就不敢明着对她做什么。

“阿惜,”她往旁边的人看着,“你怎么都不笑?”

“有什么好笑的吗?”惜玉道了声,视线正好落在手腕上,眉头紧了紧,“元娘,那你为什么总是笑着?”

两人身高差不多,年纪相仿,都是花儿一样的时候。

孟元元脚下一停,从身上掏出什么:“给你的。”

惜玉停下,看着伸过来的手,上面躺着一颗饴糖,愣了一瞬拿了过来。她并没有吃,只是攥在手心里:“元娘,你真善良。”

“以前我不想笑,二郎就会给我糖吃。”孟元元道了声,抬步往前走,脸微微扬起,看去京城大概的方向。

惜玉撑伞跟上。她知道孟元元口中的二郎,便是贺勘,明明两人之间的婚书都没了,远隔千里,就这般信任吗?男人,不是都那样的坏吗?

她往手里看了眼,原来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元娘从贺勘手中接过的是甜糖,而那个也自称没她不行的混蛋,给了她一副锁链。

不期然想起的过往,惜玉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孟元元问,发现惜玉的脸又白了些。

“没事儿,”惜玉道声,“等过些时候,我就离开。”

在此期间,她想帮帮孟元元,哪怕尽一点儿微薄的力气,也当是报答当初的救命之恩。

孟元元嗯了声,并不问惜玉想去哪儿。只是心中希望,那个地方能让她开心起来。

“惜玉,你敢跑……”

陡然,祁肇睁开眼来,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是一件清冷的客房。他的一只手正伸出去,想要抓住什么,可是空空如也。

房门被敲响,是贺勘身旁的那个小厮。

“小侯爷,你醒了?”

祁肇胸口起伏着,尤还记得梦中的那个身影。她浑身是水,冻得瑟瑟发抖,无论他怎么唤她,她就是听不见,直到被江水吞没。

“惜玉。”

外头,正当兴安还要再敲门的时候,门扇被人从里面拉开,祁肇一步跨了出来。

屋外阴雨,三月的好阳光被藏住,让人生出几分压抑。

“小侯爷,我家公子被贺夫人叫去了青阳庵赏玉兰,不知何时回来,你有事就吩咐小的。”兴安恭谨道,然心里并非这样。

他就不明白,这位宁周候府的纨绔子怎么天天跑来这儿?侯府不大不舒坦吗?

祁肇皮笑肉不笑:“这样的天儿赏玉兰?你家公子怕是去相亲了罢。”

三月了,很快就春闱。贺家该是等不及了,主动出来给贺勘定亲事。算算正是时候,先让那女子出来一见,春闱后便定下。

“才不会,我家少夫人才……”兴安赶紧闭了嘴,生怕说出些不该说的。

“你家少夫人来信了?”祁肇问,手里玩着一柄折扇,“她现在人在哪儿?”

兴安摇头,做出一副笑脸:“小的哪里知道?”

他又不蠢,才不会说。

祁肇见此,颇有些无趣:“那我也去趟青阳庵,赏玉兰。”

说罢,人就下了阶子,直接走进雨中,不顾那落下的雨丝。

兴安一愣,眼看着人就走出了垂花门,不由嘟哝一句:“疯了罢,不打伞。”

要说青阳庵,是贺府后面的一座庵堂,里面有几个女道。其中也有贺家的女眷在里面清修,是一处安静地方。

正是春日花开时,玉兰树花满枝头。

贺勘撑伞进了庵堂,被女道领着进了一道院门,说是贺家夫人就在这边。既是本家大伯母,贺勘总也不好再拒绝,便前来了此处。

甫一进院门,便有一曲优美琴音而来,混着此时的雨声,别有一番雅致韵味。

他皱了下眉,瞧见了不远处的六角亭,花枝隐约,一身影正坐与亭内,轻拨古琴。

果然,再往前两步,便可确定亭中的是名女子,身着娇丽春衫。

院中再无他人,方才女道偏说贺夫人就在此处,便是让贺勘前去亭中相问。

贺勘站了一瞬,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遂抬步往亭中走去。避,不可能一直避下去,那便就往前。

如此,几步到了亭外,站在阶下。

那古琴声显然错了一处音,想来亭中的人也看到了他。

人都说古琴高雅优美,可他却觉得阮琴更得他心,尤其是妻子的那手好技艺。

“请问,”贺勘开了口,声音如同此时的冷雨,“贺夫人可在?”

琴音一停,那女子往亭外看出来,触上贺勘目光时,明显一愣,随之脸儿爬上羞赧:“是贺公子罢,你稍等,姑母一会儿便来。”

贺勘颔首,别开视线便不再说话。

女子皱下眉头,低头看看自己打扮,应该没有错处,寻思着要再说些什么。今日过来,她当然知道贺夫人用意,本也有些忐忑,不想见到人,竟是比说得还要出色。

样貌自是不必说,哪里都合意,而且看着身上有一股京城世家子弟所没有的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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