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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168)+番外

“不成,”孟遵如今也不想再装样,冷沉着脸,“不妨就直说罢,这宅子当初大嫂分给了我们兄弟二人,我们是惦念大哥,才说的帮看家宅的话。”

人就是如此的厚颜无耻,孟元元并不惊讶,反而一旁的远岸满脸诧异,真真的见到了什么是人性丑恶。

这时,大门处陆续进来几名僧人,各自拿着祈福诵经的器具,齐齐的站在大门檐下,等着主持吩咐。

自然,今日的祈福是做不成了,一向心平气和的远岸,竟也心生愤怒。原来这些年,他几番二月的前来,竟是给一帮畜生祈福,当即气得浑身发抖。

孟元元往前一步,“我母亲何曾分与你们?有字据,有人证,我从未听过,反而是她与我说,这里是我的家。”

“你那时候小,什么都不知道。”孟准道。

“那我现在大了,”孟元元丝毫不让,想起当年他们对母亲的所作所为,她咬牙切齿,“你们从我家里出去。”

她不再和他们扯吧,简单明了。

孟遵冷哼一声,眼漏凶光:“凭你个小丫头,想赶走我们?你不想想你娘当初的下场。”

现在,谁还管有没有远岸在场,一层虚伪的皮扒下,露出原本的丑恶嘴脸。

“不是你们相逼,我娘怎会过世?”说起母亲,孟元元不禁哽咽一声,大声呵斥,“所以,你们还想对付我?”

“反了你个丫头片子!”孟准气急,上前两步高扬起手掌,眼看着就要落下。

忽的,红光一闪,是远岸挡在了孟元元面前,双臂一展,袈裟撑开,直面孟准。

孟准一个没收住,竟是将巴掌打在了远岸脸上,“啪”得一声脆响。

这一下可不得了,年届五十的大师身形一晃,嘴角沁出鲜血,脸上落着五指印。

前厅静了,只剩外面纷杂的雨声。

所有人愣住,连孟准也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掌,不敢信自己方才打了灵安寺的主持。

外头等待的一众僧人最先反应上来,一个个的冲到了前厅,再不见出家人的克制,想要上去对付孟准。

“退下!”远岸抬起自己的手制止。

僧人们个个眼冒怒火,他们年轻,不如远岸沉着。这么些年来,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对远岸动手。

他们的主持德高望重,不说这里的知州,就连新到的市舶使,也对主持敬重有加。主持好心上门祈福诵经,却被这种待遇?

孟元元伸手扶住远岸,皱着眉,着实人嘴角的血迹有些触目:“大师?”

“不关孟小姐的事,不必自责。”远岸对她一笑,眉目和善,“你无错处,自然不必让步。”

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倒让孟家两兄弟心中发惊。这不理俗事的和尚,竟要帮孟元元?

孟元元抿抿唇,冷冷看去那两个所谓的叔父:“本以为念些亲情说开也好,谁知你们还是不想放过我。那便明说罢,我有这屋宅的契书,你们不肯让,便只能走官府。”

这话本吓不到孟遵孟准,因为往官府中塞些银钱,事情就能办好,他们也不是没有门路。关键是,现在远岸掺和进来,谁不知道知州大人最是信奉灵安寺?更是称寺中天竺僧为佛。

“你可瞎说罢,”孟准笑了声,十分不屑,“早年大哥的院子失火,那房契早就烧了,你手里的莫不是假的?”

话音才落,便听见一声女人的冷笑,阴雨天里有些诡异。

众人寻声,便见门外站着一个妇人,四十岁左右,一身青衣。适才并没有人注意到她,是因为僧人们挡在门边,而她偏又身材较矮。

“什么失火?”妇人瞅着孟家两兄弟,一字一句,“二哥、三哥,莫不是忘了那本是人为纵火?今儿元元回来,也没人去叫我一声,也好四房的人聚齐啊。”

孟元元看着来人,妇人同样在看她。是她的四婶,宁氏。

宁氏也不管,自顾自走进来:“是不是因为老四走得早,都忘了我们四房了?”

“你话不要乱说,当心祸从口出!”孟准脾气暴躁,怒喝一声。

宁氏笑笑:“我如今都快要饿死的人,有什么好怕?倒是两位哥哥,当初拉着我一致对付大嫂,允诺的好处一分没给,临了还将我踢出去,果然当初我是瞎了眼。”

眼看乱子越来越大,这些话全数被在场的僧人听去,孟家兄弟相当着急,可是没办法去封住宁氏的嘴。的确是当年他们二人平分了大哥的屋宅,将老四的寡妇娘子摒除在外。

“四婶,”孟元元清凌凌唤了声,“你说我娘房里的火是人为?”

面对她的相问,宁氏眼中几分愧疚:“我早该想到,他们会对付大嫂,怎么就会善待我呢?对,是他们找人放的火,因为大嫂攥着房契和田契,便有了这出狠毒的毁尸灭迹。只是大嫂当日躲过了……”

杀人放火。

“报官罢。”远岸道了声,事情到了这里,已不是他一个出家人能管了。

也实在是恐惧,人心如此恶毒。若不是他今日恰巧来此,怕不是孟襄这小女儿也凶多吉少。

一名僧人听了,赶紧跑了出去,步子飞快的出了大门,孟遵和孟准根本来不及阻拦。本想趁机除掉这个碍眼的侄女儿,没想到如今闹大到官府中去了。

至今,他们心中的不是愧疚自责,而是后悔当日没除掉宁氏。

今日当然是拿不回宅子的,孟元元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后面揭露的只会越来越多。她的手中当然有房契,母亲当年给她缝在衣裳里,带回了红河县。

“大师,今日之事,还请你为我作证。”她对着远岸做了一礼。

“孟小姐莫要如此,”远岸伸手,托上孟元元的手肘,“孟襄施主于灵安寺有大恩,这些都是该做的。阿弥陀佛。”

后面,官府里派来几个衙差,这件事是彻底闹大了,连着四下的街邻都知晓,凑在来门口往里头张望。

大半日闹腾下来,衙门让孟元元回去准备状纸,已备下面正式的官司。同样,也问远岸大师,是否要jsg告孟氏兄弟伤人?

远岸宽宏,表示不用。

只是此举让远岸的信徒们很是气愤,纷纷指责孟家兄弟忘恩负义、人面兽心。

从宅院里出来,孟元元往客栈走。今日的事,她并没告知穆课安,不想他牵扯进来。

“元元。”

走出去一段,便听见身后的呼唤,孟元元停步回头,见是宁氏。

这边已经上了主街,离了孟家宅子一段距离。

宁氏踌躇一番,而后走到孟元元跟前:“元元,你不会坑四婶罢?我可是说出来了,以后他们两人饶不了我。”

孟元元看她,眸中没有情绪。

她正是按着贺勘的方法,用了离间计,从宁氏这边下的手。宁氏当年参与过针对母亲,也就是跟在孟遵和孟准后面,充当着四房的人头罢了。最后没有得到好处,自然心中不甘,她也查了,人这几年孤儿寡母的,日子很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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