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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130)+番外

只是这次,他在床上坐了些时候,只因为身旁躺着他的妻子。

她安静的睡着,一张脸庞那样恬和。即便睡梦中,她的嘴角也是翘着的,让人觉得她在笑。

他不觉对着犹在睡着的她,也笑开了唇角,眸中漾开着满满的喜爱。

视线一移,贺勘瞧见了自己左脚,脚踝上还贴着那枚难看的膏药。他长腿一蜷,伸手就去撕了那膏药下来。

膏药的味道钻进鼻子,着实不好闻,他皱了眉。下回脚好了,她就没有借口了罢?

也只是稍坐了一会儿,贺勘就起了床。

今日启程回洛州,有些事情还需跟秦家人商议一下,也算是告个别。至于林场的事儿,他会提点两句,只看秦家人能不能听进去,那诸先生是自以为聪明,觉得拿下林场易如反掌。

人想的真简单,以为靠着贺家就什么都能做成?后面还有大靠山京城贺家?

哪有这样的好事?要说洛州贺家出事,想必第一个撇清关系的就是京城贺家,反之亦然。

这个道理,他在十年前就懂了。

从西厢出来,贺勘一眼看见了等在院中的兴安。

“公子。”兴安走过来,仔细查看着贺勘的脸色。

“嗯,”贺勘手里系着斗篷,往院角看了眼,那里摞着不少东西,是这次回洛州要带的,“送去船上罢。”

兴安嗯了声,闭好自己的嘴巴,多做事不说话。

贺勘去是了秦二伯家,四堂叔也在。简单与人说了几句,便说今日离开,临了不忘提醒,守好各自的林场,莫要轻易卖掉。

“二郎,”秦二伯性情中庸,倒没明着得罪过贺勘,便问了句,“你能否明说些?”

贺勘看看两人,这才开口:“将来建造船舶会需要大量木材,价格水涨船高,两位叔伯记得守住产业。”

“你看,我就说,”四堂叔来了气儿,指着秦升家的方向,“秦升他早就知道,所以就糊弄咱们跟他一起,这不亏着有二郎,要不咱们的也给他算计了进去。”

秦二伯笑笑,劝了声:“他也吃了亏不是,蹲牢狱是免不了了。”

分明两人之前是跟着秦升,这厢又反过来认为贺勘很对。大多时候都是如此,人性使然。

贺勘自然不想闹得太难看,他是与秦家再没有干系,但是毕竟这边还留着一些秦淑慧的产业。对养父母的恩情,就放在这个小妹身上罢。

比起刚回来红河县的时候,这两位叔伯现在可谓是非常客气,大清早的就让人准备茶水,并让贺勘留下来用早膳。

秦家,西厢。

孟元元比平时起来的晚了些,她猜测是红薯酒的缘故。

起床后,先是把要带走的东西收拾了下。看着皱巴巴的床铺,脑海中便想起了昨晚幔帐中的种种,一层薄粉悄悄染满了她的脖颈。

幸好,上了船有她自己的房间,倒不必像这样同住一间房。

等收拾好,孟元元走出了西厢。

冬晨的阳光照耀着这处院子,高大的梧桐树依旧光秃着吱呀。

这时,兴安从院门走进来,后头跟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一身灰衣。

“少夫人,这是裘叔。”兴安快走几步,到了孟元元面前,指着后面跟着的老者,“往后,他会帮着照看咱家的院子。”

叫裘叔的老者上前,对着孟元元弯腰行礼:“少夫人好,你和公子请放心,我会把这里照看的好好地。”

孟元元明白过来,这是贺勘找来看管这院子的管事。因为都不在这边住,不能荒废了屋宅,必须有个人打理才行。

“那有劳裘叔了。”她微微颔首,嘴角送出一个浅笑。

“应该的。”裘叔道声。

兴安在孟元元面前话就多了,指着东厢屋:“裘叔以后住那边罢,你去看看。”

裘叔称是,肩上搭着个灰青色包袱,后退两步转身,朝西厢屋走去。

“听口音也是红河县人。”孟元元道声。

“嗯,”兴安点头,开始从头说起,“裘叔孤身一人,没有家人,早些年也读过书,正好公子知道,就让他过来咱家里。往后田产收租,也是裘叔记账。”

被秦尤卖出去的那些田产,自然很难要回来,贺勘没有太多功夫耗在这边,马上年关,他要回去准备明年三月的春闱。

“林场呢?”孟元元问,这些以后会是秦淑慧的,到底小姑手里有些东西,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底气。

“林场那边,也安排好了,昨儿人已经见过公子。”兴安回道,如今总算找到个可以说话的人,把憋了一早上的话尽数说出来,“那人少夫人认识,是之前在林场的赵叔。”

赵叔,孟元元记得,一直跟着秦老爹干活儿,人很实诚踏实。不过后来秦家出事,林场再没有上过工,人就回了隔壁县老家。

原来,短短的功夫,贺勘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

“以后这边的账目,裘叔会整理好,每隔三个月给慧姑娘送过去。”兴安又道,“估计这回回去,公子会让慧姑娘学习看账目。”

孟元元微微一笑:“那也是该学的。”

不管是背书也好,学账目也好,这些早晚是要上手的。也不知道秦淑慧学习账目的时候,会不会气得贺勘头疼。

说的差不多了,兴安指着东厢:“少夫人,我去带着裘叔四下看看。”

孟元元颔首,道声快去忙罢。

马上就要离开,她走进正屋,想最后给秦家二老上柱香。

才站在供桌旁,抽出一炷香,便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孟元元回了下头,见着诸先生跨国门槛进到正屋。

“孟娘子。”诸先生一弯腰身,算是见礼。

孟元元回了一礼:“先生回来了。”

转过身来,她没想与对方多说什么,点了线香,随后对着供桌拜了拜,最后插在香炉中。

见状,诸先生也过来,上了一炷香。

孟元元扫扫衣袖,准备出正屋,想回西厢看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

“秦家二老应当很喜欢孟娘子罢?”

孟元元才将要迈过门槛,便听见身后诸先生道了声。不禁身子一顿,回头看去。

诸先生笑笑,带着嘴边的胡子抖了抖:“现在大公子认下孟娘子,二老也会欣慰的。”

这话乍听觉不出什么,仔细品的话倒有几分别的意思。

孟元元也不多说,只简单道了声:“这是我和他的事。”

“此话差异,”诸先生摆手表示不赞同,一脸讲道理的模样,“公子是贺家嫡长子,每一件事都是重要的,尤其是婚姻之事。”

正屋中弥漫着线香的气味儿,有些呛人。

孟元元袖下手心一攥,面上仍旧带着淡笑:“诸先生也管这些吗?”

女子轻柔的声音,如同绵软的温泉,偏偏就堵得诸先生说不来话。

他一个埋没在贺家众多的先生之一,自然管不了贺勘的事,只是面前这女子,他觉得自己说得,因为贺家并未承认她。再者,在权州见过贺滁,对方可是提起过贺勘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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