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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129)+番外

贺勘垂眸,膏药的热度瞬间传到了脚踝上,有些烫,但也的确舒服:“以后注意规矩。”

兴安蹲着,闻言赶紧应声点头,不管自己是错在哪里,马上认错准是对的。下一瞬也就利索的出了西厢,将屋门给关得严严实实。

一番折腾下来,贺勘提起自己的袍摆,左脚踝上贴着一片难看而累赘的膏药,药味儿甚大。

这厢他过去闩紧了门,收起四叠屏风,朝着床榻走去。

踩上脚踏,手指撩开幔帐的时候,见着床里头侧躺的身影,纤巧玲珑的身姿掩在软被之下,紧贴着里墙。

他坐下,两条长腿搭落在床沿处,手里解着束在腰间的大带,窸窸窣窣间,外衫整个也除了去。

烛火熄灭,屋中陷入黑暗,隐约的,从窗纸能透进来一些外面的月光。

屋外也没了一点儿声响,仿佛整个直接已经陷入沉睡。

贺勘双腿上了床榻,垂下的两片幔帐便自动合拢,将这处松软之地与外头隔绝。

他抓上自己的枕头,往里摆了摆,紧靠上妻子的枕头并排。

“元元,睡了?”贺勘测躺下,脸颊才沾上枕头面儿,小声问着。

孟元元当然没睡,怎么可能睡着?脸上至今呼呼热的厉害,适才贺勘与兴安的对话也是一字不落的听进耳中。

她没有回应,就装作睡着了一样,闭着眼睛不动弹。

身后的人将手隔着被子落在她腰窝那处,停了一瞬,而后又收了回去。

正当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觉身后被子一掀,紧接着一方结实的胸膛从后贴了上来。

第57章

兴安回到东厢房,同来的两个仆从已经收拾完,躺去了铺上休息,另有两人是过晌去了大船上,留在那边。

他坐在床铺边上,一口气吹了蜡烛,屋里顿时全是黑暗。他掀开了窗扇一点儿缝隙,朝着对面的西厢看去,那边也已熄了灯。

“安爷还在生那姓诸的气?”靠着近的仆从问了声,在铺上翻了个身,“他不过是仗着老太爷。”

兴安摇头说不是,双腿往铺上一盘:“公子说要把我留在红河县,我都不知道哪儿做错了。”

“留下?”仆从也是一懵,随即翻身坐起,“公子怎么说的?”

兴安愁眉苦脸,左右烦得很,干脆一五一十将适才西厢的事情说了一遍。

话还没说完,那仆从噗嗤笑出声,抬手指着兴安,差点儿没喘上来气儿:“你呀,这不是活该么?”

“何意?”兴安抓上那人的手臂,颇为真挚的请教,“快跟我说说。”

仆从拍了下兴安的脑袋瓜儿,笑道:“愣头小子,赶紧娶个媳妇儿你就知道了。”

你说,挑了个人家夫妻准备就寝的时候进去送泡脚水,这事儿谁能乐意?

兴安恍然大悟,难怪公子看他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原是他跑过去,耽误了人的好事儿。再这么仔细一想,好像有好几回,公子和少夫人一起说话,本来聊得挺好,他一出现,公子就冷了脸。

“哎。”他长叹一声,耷拉下头来。

看来以后,真要注意规矩了。难怪公子会跟他这样说。

仆从是个娶了娘子的,说起这话来,立马觉得被子里冷嗖嗖的,床板更是硬的硌人,不由叹了声:“赶紧回家咯,抱抱俺家的娘子。”

男人们聚在一起,也会说些荤话,旁边的另一个人凑过来嘿嘿笑了两声:“安爷什么都不懂,不如现在去柳桃馆试试?”

“去去去,我可不会做出这种有损公子名誉的事。”兴安不耐烦的摆手,一张带着少年气的脸,镀上一层红晕。可是心中又不免嘀咕,男女情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的有这些人说的美妙?

仆从伸手拍了拍兴安的肩膀:“你惦记大公子做什么?大公子现在快活着呢。”

说完,和旁边的那人一起挤了挤眼睛。

隔院儿相对的西厢。

幔帐因为软被带起的轻风,而微微鼓起拂动两下,慢慢又恢复原样。

孟元元整个人僵硬着,突然而至的靠近让她无处躲闪,又生出异样的不安。不再是隔着被子,这次他直接掀开贴了进来。腰窝处真真实实落上那只手掌,包裹上细巧的盈盈一握,带着属于他的温度。

“元元,我想……”贺勘将人拥住,下颌抵着女子的头心,声音低而哑。

她没睡,他知道,睡着了不会这样僵硬。手下隔着的轻薄丝绸,指尖略略擦过,便会试到底下柔软的肌肤。

孟元元黑暗中睁开眼,嘴巴不由张着,腰间的痒意让她喉咙中溢出一声轻哼,随即咬上齿关,生生咽了下去。腰间的手,似乎试着微凉的指尖紧了些,不禁生出微微战栗。

她犹如脱了水的鱼,无力而慌张。手去攥上他的手腕,这样的突然亲近,就像将她架在火上烤,好生的难受。同时过往的那些疼痛也出现在脑海中,真的疼。

“元元,我想要,”贺勘低声着,手反而顺势握上她的,“你。”

他低头,嘴唇覆上她的耳边,轻轻地带着虔诚的细吻着,点点落下。

孟元元缩蜷着,手被他攥紧,箍在腰下,一床被子别别扭扭的搭着。一如她此刻的心情,凌乱而纷杂。

“那,”她喉咙中终于挤出一个声调,手指抠紧软褥,“你的脚有伤,不要这样。”

起到一半的贺勘顿住,自己的左脚踝上正贴着膏药。幔帐中弥漫的除了升高的热度,再就是满满的药膏味儿,这个着实不太好闻。

“元元,你,”他没有上去,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不愿意?”

孟元元不语,脸边的轻痒是他手指的轻刮。其实她自己不清楚一些事情,总觉得才决定跟他回去,一切就汹涌而来,她喜欢一切清晰自然,而眼下她是真的很混沌。

“好。”贺勘应了声,没有再问,身子落下躺回原处。

身侧的压力消失,孟元元转过脸偷偷瞧人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许两人这样一间房,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遭罪。

“你在看我?”贺勘笑了笑,语气中一丝落寞。

他拿手指轻落在她的眼睫上,指尖帮她往上卷着,她的眼睫果然又长又卷。

“没,没有。”孟元元垂下眼眸,小声道。

“看罢,”贺勘接了话,继而将人搂紧几分,极力平稳着呼吸,“我是你相公嘛。”

虽然没再做什么,但他也没有离开她的被子,仍旧抱着她挤在一起。

不知是不是红薯酒的酒劲儿过去,孟元元心里亦是安静下来,睁眼看着上面的帐顶。心底深处缓缓流淌着什么,细细的,还有些模糊与琢磨不透。

大概,贺勘这个人对她是在意的罢?明明他也是在忍,可并没有强迫着来。

孟元元转了下身,试着腰间横着的手臂随之一紧,耳边落下他的呼吸。她叠上他的手,再也没动。

一夜过去,清晨来临。

院中的喜鹊才叫了两声,贺勘便起了床。他是一个极为自律的人,早上从来不贪睡,时辰到了一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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