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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可撩(重生)(65)

此时那些宫人已经在掌嘴了,后头尤嬷嬷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清脆的掌嘴声却一声比一声大。

许知瑜用力咬着牙,却不敢再轻举妄动,心里焦躁不已。

好一会儿,四皇子声音低低的,只再问了一声:“再赠你这把扇子,你要,还是不要?”

身后掌声没有停。

许知瑜咬咬牙,说:“多谢殿下。”她高抬起双手,白皙纤细的手指就像捧着一掬阳光送到四皇子眼前似的。

四皇子本想将扇子丢到地上让她自己捡,这下却改变了主意,把宫人叫了回来,宫人捧着扇子,放到了许知瑜手上,趾高气扬道:“拿好了,殿下赏你的东西,你可要收好了,弄坏了要你的脑袋。”

“谢殿下。”许知瑜咽了咽喉咙,说。

一队人离去后,她双手仍高举着,直到见不到他们的轿子了,才缓缓收了回来,此时她双手已经酸痛不堪。

尤嬷嬷在后面磕头,哭道:“姐儿,是老奴的错……”

许知瑜扶起她来,摇摇头,说:“不怪你,他既然是想为难我,我们就算本身无错,也得给挑出错误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去西郊一次,就招惹了皇族的人,说到底,还是她的错。

许知瑜皱眉替尤嬷嬷看肿了的脸,既心疼,又忧虑,叹了口气。

净月小声问:“姐儿,我们该如何是好?”

对抗不行,难不成还不能躲么?许知瑜当下做了个决定——如今父亲不在,京城再没什么事能牵绊住她。

回府后,她自己收拾了几件衣服,叫净月和尤嬷嬷也收。

但是若几人都走了,京城许府没了个主持的人得乱套,因此尤嬷嬷愿意留下来管理府内一应事物。

许知瑜本来担心她被四皇子报复,只是尤嬷嬷心意已决,且总认为此事与自己有太大关系,因此她只好让她留下来。

不知道叮嘱了多少回,尤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姐儿,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危,到了陆洲,报平安的话,先转到我侄女家,再由她带来。”

许知瑜心里也生了些离愁,点点头,道:“嬷嬷也要注意身体。”

千万句嘱托,只化作马车上角铃声铛铛。

陆洲,就是上辈子许知瑜客居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命,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要过去那边避风头,就是不知道要多久。短则一两年,长的话,她不敢想。

以前,她就曾隐隐听父亲说过,四皇子李觅心胸小,易记仇,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将来就算回京城,她也得低调行事。

许知瑜轻轻掀开帘布,看着京城渐远。

这里有她的父母,她的家,上辈子夜半转醒,她都会流下满脸的泪水。

如今,她轻轻按住胸口,这里还有其他牵挂,她远走了,其实不止避了风头,还彻底离开了他。

或许某日再回来时,就会听说苏华风已娶妻,该是哪家的贵女,二人又如何和睦恩爱。

思及此,许知瑜将帘布放下来,愣愣地盯着虚空一点。

接到密报的时候,苏华风正从皇宫里的踏青宴归来,他一身白衫,头发高梳,露出俊逸的面容,说是未弱冠的少年郎也不为过。

一个早上,皇帝一直在暗示他娶亲的事,他含糊其辞糊弄了过去,宴中,四皇子李觅提前退下,原是去比坪山祭拜乳母。

他再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李觅和许知瑜就这样碰上了。

他让暗卫销毁密报,紧蹙的眉头却出卖了此时的心情,令人立刻备马。

燕王妃见他刚回府就又要出去,还以为是什么急事,差人去问,那下人却连苏华风的面都没见到,只吃了马儿扬起的半片土。

侍从抹了满脸灰,道:“哎哟,什么事叫华哥儿这么急?”

另一个侍从开了个玩笑:“要我说,如果有什么事能叫我这么急,估摸着是媳妇要被抢走了罢。”

听罢,侍从几人皆笑了,却不知道当真一语中的。

作者有话要说:鞠躬,这里要对读者们真诚道歉,因为这两天巨忙,甚至都没空上来请假,累到不行,感觉自己有一千字的小作文说,最后只想说,对不起我又断了,接下来快完结了,我会好好写,谢谢你们陪我走过这个人生重要的转折,笔芯。

☆、第四十七

“驾!”苏华风紧紧握着手上的缰绳, 手臂上甚至凸出了青筋, 他紧蹙眉头,浑身露着一股寒气。

元戌二十年,他记得这一年的清明,京外一群流匪伺机打劫出京的车马,被残忍杀害的就有出京办事的四品京官, 所以这事也算轰动一时。

只是那时候许知瑜已经远离京城, 必然不知道这些事, 结果就这样撞上了。

当时苏华风方成为刑部尚书,主审此案, 这些流匪行事如何凶暴他从案卷中便可见一斑,他心中一颤, 一咬牙,嘴里蔓延开血的铁锈味, 倒也叫他冷静下来——

不会的, 此时许府的马车刚走一个时辰多,只要他再快点, 再快点……

“浩初,去把燕王府的侍卫集结来京外官道!”他在马上叮嘱。

一下官道, 苏华风便用力抽了马屁股, 马儿越跑越快,直把侍从浩初远远甩在后面。

再说许知瑜这边。

不舍归不舍,所有事最后就是四个字:万般无奈。

她轻轻扶着额头,净月在一旁小声问:“姐儿身子不适, 可是马车走太快了?”

许知瑜睁开眼睛,莞尔一笑,道:“无妨,是我心思不宁。”

净月抚了抚许知瑜的背。

俄而,许知瑜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净月心里紧着她,怕真是车太颠簸,便掀开前头的帘布,同马车夫说:“阿福,车能走慢些么?”

阿福回道:“这条路就是这样,颠人得紧,工部也不差人来修修,要想不颠簸,得走另一条,那是别人家修的,过路得给过路费。”

有钱人家都去走那条宽敞明亮的大路了,像这条路,也多是赶时间的人或是交不起过路费的贫穷人家才会走的。

“这世道,皇宫里倒是越来越享乐……”净月嘀咕了两声,许知瑜按住她的手摇摇头,再如何,皇宫的事也不是她们能议论的。

只在此时,许知瑜瞧见了远处似乎是四五匹马奔过来,来势汹汹,她连忙提醒阿福:“我们把道让一让。”

阿福驾马往右让,可那伙人却不调转马头,而是直朝这边奔过来。

离得近了些,即能看到他们并不止四五人,身后居然还随着一波人。几人哪见过这种阵仗,许知瑜压下心中的不安,叫阿福:“快,我们快走。”

阿福心里生了恐惧,连忙挥鞭赶马。

马刚跑起来没多久,坐在马车里的许知瑜和净月已然听得到外面男人大喝“站住”的声音。

净月一吓,小声问:“该不会是四皇子的人?”

许知瑜掀开一角帘布,远远只见马蹄上的人头上绑着白色头巾,一个个衣衫沾了脏土,甚至身上还有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