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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可撩(重生)(66)

她赶忙把帘布放下,这下脸色也苍白起来:“若是四皇子的人,还好说,只怕是山匪之流。”

净月捂住嘴巴,惊讶又害怕:“堂堂天子脚下,这些人哪里来的!”

外头马蹄声越来越大,许知瑜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冷静一下,只是手脚仍然冰冷,她解下身上包袱,翻找剪刀。

“姐儿。”净月也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她颤抖着与许知瑜一同找行李。

许知瑜找到了一把剪刀,这把剪刀不大,柄是红色的,上面还写着“吉祥如意”,是剪喜服上绣线用的,随手一放本想当个念想,这下居然派上了用场。

净月手上是一支尖头的簪子,总归是聊胜于无。

“叫你们停你们居然敢跑!”男人的声音已然在窗外。

“大哥,杀了他!”

“这马车看起来平平无奇啊,有多少钱啊?”

许知瑜与净月两人凑近了些,紧张地盯着帘布。

很快,外头传来阿福的惨叫声,有什么东西“噗”的一声,溅上了帘布,随后,一股腥味渐渐蔓延开来,一滩红色的血缓缓流进了马车里。

血很快淌到她们脚下。

净月“啊”地惨叫了一声,许知瑜捂住她的嘴巴,可是来不及了。

“大哥,有女人!”

“哇兄弟们多久没碰到女人了!”

阿福被杀了后,马本来受惊了,高高扬起马蹄,马车里许知瑜拉着净月紧紧抓着车壁,才没有被甩出去,流匪们大笑几声,把缰绳砍断了,看那匹马乱跑,而马车也被带着多走了几步,最后侧翻了过去。

许知瑜爬起来,捂着磕到的额头,净月捂着嘴巴呜咽,许知瑜将剪刀藏在袖子里,她紧紧抿着嘴唇。

说不怕,怎么可能?

她看了眼净月,又看了看自己白皙修长,却没有力气的双手,她轻轻拍了拍净月的肩膀,不知道是在安抚她,还是安抚自己。

“刷”的一声,帘布被一柄长刀挑起来,一个肥胖的男人低下头,看了马车里一眼,登时欢喜道:“大哥,里头两个女人呢!”

“拉出来!”外头男人道。

胖子朝里头伸出手,净月忽然自己迎上前去,让男人抓着她的衣领,拽了出去。她一句话再没说,许知瑜愣住了,呆呆地抓着袖子里的剪刀。

这个时候,就算拖时刻是无用的,但总比没有作为就这样被抓出去好。许知瑜明白,净月也明白,所以净月要用自己去拖时间。

外头传来几个男人调笑的声音,伴随着,还有净月的尖叫声,许知瑜闭了闭眼睛,猛地掀开了帘子。

她抬眼看去,荒草边一摊血渍,二十几个男人围着马车这边,一见她出来,纷纷露出了猥琐的神色。

只见一个又高又壮、皮肤黝黑的男人正抓着净月的脸蛋把玩,瞧见这点动静,他玩味地看过来。

许知瑜抿着嘴唇,低声说:“要钱财的话,我这里全部都有。”

男人把净月推向一边,几步走过来,他盯着许知瑜的脸蛋,大笑,说:“我们哥们钱已经抢得够多了,如今缺的是女人。”

他打量着许知瑜,说:“看来你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呢,这身段,这样貌,啧啧。”

“大哥,这个女人兄弟们一起来啊!”

“太漂亮了,我看得现在就有感觉了。”

污言秽语不断,净月紧紧捏着手,却看许知瑜轻轻一笑,朝头子说:“不然我们做个交易?”

“交易?”头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许知瑜往前走一步,她手心都是汗,面上却云淡风轻似的,说:“我可以嫁与你,只不过,你要换我们平安无事。”

净月不敢出声,紧紧盯着许知瑜,眼中却全是泪水。

“哦?”头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反问:“凭什么我要娶你?”

许知瑜把一开始想好的说出了口:“你娶了我,可以用很多次,但你今天杀了我,只能用一次,不可惜么?”

她轻轻将手叠在头子粗糙的手背,那上头还有未干的血迹,她没有低头看,只微微侧头,明眸善睐,秋波似水,漂亮得扎眼。

只听她轻声说:“何况,我还是自愿的。”

头子大笑:“有意思!”

随即他低头,许知瑜拦道:“这里人多。”

流匪们吹起口哨来:“大户人家就是规矩多!”

头子却很是得意一笑,本来身为亡命之徒,却能叫这么一个美人心服,能叫他不快活么?他大手掀开马车帘布,将许知瑜推了进去,接着,自己也跨进去。

外头男人们嬉笑道:“大哥也难过美人关啊!”

许知瑜将剪刀藏在身后,头子看着她的面容,感叹道:“真是美,我上回遇到的小姐,都不及你一半。”

许知瑜微微一笑,她发髻半散开,更衬得眉眼如画,头子倒是回想起他话里头的小姐,说:“你倒是识相。那个女人,挣扎得太厉害了,等我爽过了,自然分给兄弟们,没一晚上就死了,可惜。”

他像是陷入了回忆中,许知瑜抬起一只手,轻轻将他肩上的碎发往后拨弄,随后,抬起另一只手。

头子低下头,闻着许知瑜身上淡淡的杏花香,很是着迷,他只隐约看到许知瑜另一只手上拿着什么,甫一抬头,忽然脖子上一阵刺痛。

许知瑜用力将剪刀扎进了他脖子处,血液溅了她半张脸。

“嘶!”头子怒目圆睁,他按着自己的脖子,从马车里跌了出去。

“大哥!”流匪们惊呼。

许知瑜抹掉脸上的血,帘布被猛地掀开,一个男人把她拽了下来,头子艰难地说:“杀……给我杀了她!”

胖子扬起了长刀,净月冲过去将他扑到,刀“哐当啷”地掉到了地上,立即有男人过去踹了净月一脚,将净月踹飞了。

许知瑜的瞳孔微微一缩,撞开身边的男人,扑到净月身边,而净月此时已经半昏迷了,她疼得眉头紧皱,推着许知瑜,低声说:“快跑……”

男人把许知瑜拉到一边,提起了长刀。

刀刃在日光下折射出亮晃晃的光,直朝她头上劈过来。

真是没想到这就结束了,直到这一刻,人生几十载匆匆从眼前划过,亦或是母亲抱着她奔走看病,亦或是父亲喝着酒说吾家有女初长成,亦或是形形色色的人,或笑或怒,一片片嘈杂声从她耳中划过后,只有那么一个声音,清晰得叫人泪下:

“姨母的表妹的姑妈的侄女是我母亲。”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东西。”

……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只是偶尔,我也希望你能体谅我的苦衷。”

“铮!”兵器交接的声音忽然闯进许知瑜的脑海中,她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她茫茫然抬起头,只见流匪手中的长刀在空中转了几个圈,随后“哧”地一声嵌入了泥地里。

随后,还有一把刀也落到了地上。

“什么人?”流匪又惊又怒。

许知瑜望过去,只见一人拉着马匹,朝此处奔过来,冲开了挡在前面的流匪,直到她面前,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