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最强嘴替太子妃!(3)

“如此一来,人证物证俱在,那幕僚便被判了流放,至此,事情才慢慢平息。太子虽然无辜,但也少不得被人说御下不力,不堪大任……”

“慕雨!”思云连忙打断她,道:“姑娘,这些都是我们听来的闲话,未必是真的!只不过堂姑娘平日里便与姑娘不对付,便借题发挥。”

宁晚晴未置可否,沉默片刻之后,问道:“这件事与我‘自缢’有什么关联吗?”

慕雨叹了口气,道:“姑娘,您就是性子太好了,总是任她欺负!今日堂姑娘居然说那东宫幕僚八成是太子的替罪羊!她说太子私德有亏,姑娘如果还要嫁太子,那便是趋炎附势、唯利是图……姑娘您当场就被气哭了,将堂姑娘赶走之后,便把自己关在了房中,待下人来送汤之时,才发现您已经……”

慕雨想起下午那骇人的一幕,依旧心有余悸。

宁晚晴秀眉微蹙,“你的意思是,我是与宁锦儿争执过后,便想不开自缢了?”

慕雨点头。

思云安慰道:“姑娘,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堂姑娘就是嫉妒您即将成为太子妃,所以故意说些污糟话气您!可您再生气、再伤心,也不可再寻短见了!”

宁晚晴看向思云,道:“原主……我是说我失忆之前,经常被宁锦儿欺负么?”

思云神情有些心疼,道:“是啊,姑娘就是太乖顺、太懂事了,受了委屈也不肯说,若是早些告诉侯爷和公子,二房如何敢这般放肆?”

“不对。”

宁晚晴脱口而出,让思云愣了愣,“姑娘说哪里不对?”

“我之前就算再软弱可欺,但好歹是侯府的正经主子,撇开歌姬案不谈,只要婚约没有解除,不日我便会成为太子妃……大婚在即,宁锦儿怎么敢来招惹我?”

思云答道:“因为侯爷听闻了‘歌姬案’,便想重新考虑姑娘的婚事,侯爷自己回不来,便遣了公子回京,没成想人还没到,就出了这桩事。堂姑娘定是听到了风声,以为姑娘嫁不成了,这才幸灾乐祸。”

宁晚晴陷入沉思,从思云和慕雨的表述来看,宁锦儿是不希望自己成为太子妃的,毕竟,谁会希望自己看不惯的人身居高位呢?

“你方才说有人送汤来,那是什么人?”

慕雨道:“是堂姑娘的乳母王妈妈,当时姑娘心情不好,没让我们进屋伺候,王妈妈来送汤的时候,说是堂姑娘自觉方才的话不妥,但又抹不开面子过来,她便过来赔个不是,我们这才让她进去的,可进去没一会儿,便听到了她的尖叫声……”

思云若有所思,“今日我们忙着救治姑娘,没来得及深想,如今回忆起来,倒是疑点颇多,堂姑娘到底与姑娘说了什么?那王妈妈进门时有没有别的异常?我们都不清楚……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二房居然充耳不闻,就是心虚地想撇清干系,就算去问,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慕雨有些着急,“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们要不要去报官?”

“不可。”宁晚晴沉声道:“眼下兄长还没有回来,不要打草惊蛇。”

慕雨这才定了定神,听话地点头。

但宁晚晴没说出口的是,方才触摸脖颈红痕的那一瞬,心头掠过的骇然,和脑海中残存的记忆,很可能来源于原主——那是她生命最后一刻的挣扎!

若原主并非自缢,而是遭人谋害,那此事就不简单了。

思云问:“姑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宁晚晴沉吟片刻,道:“兄长何时到京城?”

思云想了想,答道:“西域离京城甚远,恐至少得五六日……”

宁晚晴微微颔首,“今日之事,我心中有数了,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思云温言道:“小姐有何吩咐?”

宁晚晴淡定开口:“帮我把侯府家规、族谱和人事名册取来。”

-

翌日一早,宁晚晴还在睡着,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继而响起了侍女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宁晚晴坐起来,唤道:“思云。”

外面的说话声立即停了,“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思云出现在门口,“小姐醒了?”

“外面出什么事了?”

思云走了进来,低声答道:“慕雨去后厨煎药,听说与春杏起了冲突,被扣下了,少夫人方才得了消息,已经赶过去了。”

宁晚晴问:“春杏是谁?”

思云扶着宁晚晴下了床榻,道:“是王妈妈的女儿,也是家生子……因为王妈妈是堂姑娘的乳娘,在二房是个能说得上话的,所以春杏也总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宁晚晴点头,“去看看。”

后厨门前的院子里,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下人。

伙房门口的台阶之上,破碎的瓷片七零八落地躺着,一片狼藉,被风一吹,满院子都是苦涩的药味。

天还下着小雪,慕雨的裙裳上染了一大片药汁,但她顾不得擦,只拉着春杏的胳膊,愤声道:“昨日你家姑娘欺负我们姑娘,今日你又来打翻我家姑娘的药,若不去给姑娘赔礼道歉,就不许走!”

春杏一把推开慕雨,翻了个白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听你的?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翻了药碗?”

慕雨怒道:“不单我看见了,他们不也看见了么!?”

慕雨一指围观的下人,春杏则轻哼了一声,道:“谁呀?站出来我瞧瞧?”

说罢,春杏扫视周边一眼,这一眼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不少人都沉默地低下了头。

慕雨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们方才明明都看见了,是春杏故意撞我在先,怎么能装聋作哑呢?”

一个烧火丫头正要开口,却被旁边的厨子生生拉住,如今府中是二房执掌中馈,春杏又是堂姑娘的贴身丫鬟,他们哪敢得罪呢?

春杏见无人敢说话,不禁得意起来,道:“慕雨,瞧见了吧?是你自己没用,怪不得旁人!也对,主子软弱,下人自然也是无能……”

慕雨气得面色发白,指着春杏,“你居然敢诋毁我家姑娘,反了你了!”

春杏嗤笑,“哎呀,我哪敢诋毁二姑娘啊?二姑娘可是纸糊的心,一个不高兴,又想不开可怎么办?”

“放肆!”一声轻喝响起,众人回头看去,只见黄若云在侍女的搀扶下走来。

慕雨见黄若云来了,连忙福了福身子,道:“少夫人来得正好,这春杏不但故意撞翻姑娘的药,还对我们姑娘出言不逊!”

黄若云目光清冷,落到春杏身上,“春杏,可有此事?”

春杏不慌不忙道:“少夫人可不要听慕雨的一面之词!我一个奴婢,哪里敢对主子出言不逊呢?这药碗么,明明是慕雨自己没端好,定是她想逃过二姑娘责罚,这才要栽到我头上呢!”

“你胡说!”慕雨急忙反驳,“分明就是你故意找茬,羞辱我事小,但你对姑娘不敬,合该家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