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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嘴替太子妃!(11)

王妈妈眼神变幻莫测,但执拗道:“二姑娘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何必再说其他!”

宁晚晴前世看过不下数百场刑侦审讯,见王妈妈这般嘴硬,便不徐不疾道:“王妈妈可是忘了,春杏还在我手上?”

王妈妈恍若雷击,她蓦地抬起头,“你要对我的春杏做什么?”

“春杏的后半生如何,全看王妈妈的了。”

王妈妈的神经仿佛一层脆弱的窗户纸,宁晚晴只这一句话,便将她的心理防线击溃了,她无力地坐在地上,失神地开口,“招……我都招……”

原来,在三个月之前,王妈妈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一位宫中贵人,人称“廖姑姑”。

这位廖姑姑谈吐不俗,举止优雅,处处提点王妈妈,一见到春杏,便惊为天人,说她相貌出众,命格上佳,有机会飞上枝头做主子。

前面一两次,王妈妈也没有将此话放在心上,但当她见到宁锦儿因为嫉妒而处处刁难原主,而原主也不甚在意时,王妈妈就有些动心了。

若是自己照料大的锦儿姑娘,当真能代替二姑娘嫁给太子,那春杏不就能跟着入东宫了么?

只要能进宫,还怕没机会做主子?

廖姑姑知道王妈妈心气颇高,便给了她一包无色无味的药粉,让她找机会下到原主的饮食之中。

王妈妈本来还有些犹豫,可就在这时,太子居然陷入了歌姬案的风波里,她无意间听吴氏说起,常平侯可能要重新考虑联姻之事,便彻底按捺不住了。

她借着宁锦儿与原主争吵,将药下在了汤里,以致歉的名义,送去给了原主。

原主心思单纯,并未多想,便将汤喝了下去,待神智迷离之际,王妈妈心下一横,便狠心勒死了她,伪造成了自缢的情状。

待听月阁的下人们得知姑娘自缢,立即手忙脚乱地救人,根本无暇顾忌现场的蛛丝马迹;而二房因为心虚,也不敢详细过问此事,于是,王妈妈就这样避开了所有耳目。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断了气的二姑娘,不但起死回生了,还脱胎换骨一般,站到了众人面前,揭露了所有真相!

此时此刻,王妈妈冷汗涔涔地跪在地上,身子伏得极低,宁颂的肃杀之气,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宁颂居高临下地坐着,额头上青筋暴起,要不是黄若云拦着他,他简直想一剑杀了这个恶毒的妇人!

宁晚晴听完了王妈妈的叙述,纵使冷静如她,也不免为那个无辜死去的姑娘,而感到惋惜。

但眼下并不是伤心的时候。

宁晚晴定定看着王妈妈,问:“那廖姑姑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接近你?”

王妈妈不敢再隐瞒,连忙应声道:“廖姑姑说,自己是东宫的老人了,不过是想提前了解一下太子妃,方便将来伺候,能得太子妃青眼……她找老奴打听了不少二姑娘的喜好,一来二去便熟稔了,后来与老奴聊起了春杏的前程,说是如果春杏能得太子欢心,她在宫中也能多一重依靠,便愿意帮春杏入宫……”

“荒唐!”宁晚晴打断了王妈妈,沉声道:“若那廖姑姑是东宫之人,她为何不找思云慕雨打听我的喜好,却要找你打听?你又知道多少?”

王妈妈顿住。

“你以为我死了,二房的宁锦儿便能嫁入东宫,春杏也能跟着鸡犬升天?”宁晚晴继续道:“我告诉你,不可能。”

“因为春杏往上三代,都是奴籍。别说良娣、才人,就是给太子当无名无分的通房,只怕都不够格。”

王妈妈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晚晴,颤声道:“不可能,不可能!若真如此,廖姑姑又为何帮我?”

宁晚晴冷冷看着她,“因为廖姑姑不是在帮你,她不过是在利用你。她要的不是宁锦儿替嫁,而是大房与二房自相残杀。”

宁晚晴目光扫过众人,道:“那药虽然是廖姑姑给的,但终究是王妈妈下的手,若我之前没有被救醒,现在二房下毒谋害我的消息,只怕会传遍京城。到了那个时候,别说东宫的联姻,只怕稍微有些脸面的人家,都不可能和常平侯府结亲。”

一旁的吴氏听到这里,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个刁奴!为了自己的女儿,要害得所有姑娘嫁不出去吗!?”

王妈妈这才知道后怕,瑟缩成了一团,“老奴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怪老奴无知,受人蒙骗,求大公子、二姑娘饶命啊!”

宁颂听罢,一掌震碎了桌上的茶盏,道:“来人,把这毒妇拖下去,先打三十军棍!若还有隐瞒,就大刑伺候,不论生死。”

“是!”士兵们应声,将王妈妈拖了下去。

宁颂又看向吴氏,“下毒之事虽然与婶娘无关,但婶娘所犯之事,委实不可原谅!晴晴认为,该当如何?”

宁晚晴淡淡开口:“以我之见,婶娘当上山修行,静思己过,待十年八年之后,想来就能平心静气了。”

吴氏一听,差点儿哭了出来,“二姑娘!将军!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好歹是你们的长辈!怎能趁着你二叔不在,就擅自发落我?”

宁颂道:“二叔曾经在军中,素有‘铁面将军’之称,若知道婶娘如此作为,只怕你已经没有命在这里说话了。”

宁颂话音落下,吴氏身子一僵,终于哭出了声来。

-

待料理完所有事情,夜色便已经深了。

纷扬的大雪片片而落,宁颂亲自打着伞,将风雪挡了大半,与宁晚晴肩并着肩,一起走向听月阁。

到了听月阁,慕雨加了炭火,思云沏了茶,宁晚晴才觉得暖和了起来。

朦胧的灯光下,宁颂静静坐着,打量起自己的妹妹。

宁晚晴乌发雪肤,五官精致,半年不见,似乎又长高了些。

从前的她会跟在自己身后,羞怯地唤兄长,而今夜的她,已经能明辨是非,独当一面了。

宁晚晴被宁颂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开口:“兄长不是还有几日才入城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宁颂瞧她一眼,“若是我不回来,今夜之事,你打算如何收场?”

宁晚晴回应道:“其实,姜勤也布了人手在厅外。”

只不过宁颂回来的及时,没用上罢了。

宁颂语重心长道:“兄长知道你此次受了委屈,但你就算生气,也不该如此冲动,万一两相争执,伤着你怎么办?”

一旁的管家骆叔,笑着补充道:“大公子两日前得了少夫人的书信,得知二姑娘出了意外,便一路披星戴月,还跑死了一匹马,才提前赶了回来,谁知一到城门口,又恰好收到了二姑娘的信,大公子担心二姑娘和少夫人的安危,这不,又马不停蹄地回来了!”

宁晚晴诧异了一瞬,难怪宁颂回得这样早,原来生生将七八日的路程,压缩成了五日。

她心下有些感动,连忙吩咐思云和慕雨备吃食上来。

宁颂却道,“不忙,今日之事疑点颇多,晚些我再去看看审讯情况。”